雲開推來日出,霧散洗去塵埃。
距離古東平與謝林相見已經過來七天。
順義省的情況並沒有惡化,那些兵工廠雖然在他毀滅性力量下打開了通往地下未知界域的通道,但似乎冥冥中受到了控制。
裡面湧現的怪物和之前差不多,恆定到了一定數量就不再增加,而且怪物活躍在陸地上的比之前減少很多,反而是人類開始嘗試開發。
人心是古怪的東西。
死亡臨頭人會嚇的尿褲子,但同時人又是善於遺忘的。特別是利益足夠大的時候。
謝林此刻是順義省的全權負責人,古東平說到做到,順義省一應事務都會有謝林負責。昌平省內部謝家勢力也大范圍向順義省轉移,刺客聯盟等勢力也有此打算。
順義省成了探索神秘界域的前站,不像此前硬剛怪物,遭遇怪物猝不及防。
這次有了前站,進入地下界域讓武者有了充分準備,而下面的怪物內核、符文圖騰、神秘物品、稀有物種都是東陸沒有的。
僅僅是從裡面刻錄一份普通建築上的符文,就足夠支撐一名武者從煉體走到玉闕。
雖然地下界域物品有些偏黑暗,也很危險,但是在幾倍,幾十倍利益驅使下,依然有人樂此不疲。
而七天時間裡順義省裡面的人完成初步轉移。古東平不僅僅將順義省普通人打亂重組,實現了千萬人的大遷移,對強者也下了封口令。
他屠戮順義省,現在普通民眾關注的重點一定是異獸雜血與靈族混血。輿論向著新晉崛起的靈力覺醒者,還有血脈覺醒者轉移。
而裡面存活的武者,大部分都有和靈族、異獸抗爭的經歷,也是經歷過災變洗禮的強者,這一部分人古東平讓狼孩的冒險者工會去溝通,他並沒有動用官方力量。
是的。
東陸的官方不在是帝國軍部,也不是世家殘留,不是幸存宗門,不是覺醒靈力的武者,不是喚醒上古血脈的強者,也不是那些潛在暗處的勢力。
此刻,官方勢力只有一個,那就是古東平勢力所屬,不是古家,而是介仁山。
東陸已經流傳了一句話:政令出自介仁山。
說這句話的人其心可誅,但是古東平聽完之後,竟然沒有反對製止,其心昭昭。
只是讓人查找到這句話的出處,暗暗記下。
東陸內政古東平不再負責,他交給了李梅清還有白老。
介仁山上負責外事現在是五人,李梅清、白老負責合縱連橫一切勢力。華池還有張明負責對外商務。華池老成負責東陸外州陸的交易,張明負責東陸內部商路商道問題。
最後狼孩則負責獨立與古東平勢力外的冒險者聯盟,現在,工會是他重要情報中樞。
東陸內政情況既複雜又簡單。
宗門世家不同多說,無論是外來的還是本土的,不仰仗古東平的鼻息就沒有人能夠存活。而暗處勢力,介仁山貫徹敲打戰略,一棒子一紅棗。
再有不識趣的,自然有人為了交好古東平,送他入無底深淵。
棘手的是帝國軍部,這花費了古東平不少心思,乃至動用了威逼手段。此前,即使以古家明目張膽的霸道,也不敢在軍部大量落下內線。
只不過,最忠心的軍部也並非牢不可破。
順義省軍部早之前被黑虎等人戕害,剩余者寥寥。
昌平省幾次三番經歷怪物衝擊,如同被犁爛的田地,軍部力量十不存一。
因為帝國權力上移,神器之主掌握軍權也有了先例,更有之前楚紅顏給他的權限,昌平省的軍部力量不用擔心。
軍人也是有家庭的,這是李梅清親口給他說過的話。古東平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女人的手段,所以很是放心。
下作麽?
非常手段,僅此而已。
軍部實力中心在宣武省,還有數萬軍人。天地災變,這些接受完整殺伐術的軍人實力不可小視,是一鼓極其強大的力量。
而宣武省軍部力量中最重要的一股在古海林手裡。
這位在東陸大戰中反敗為勝,破除了異族聯軍,回歸後成論功行賞他軍銜到了中將。之後災變發生,燎原戰場軍部重組,古海林已經是宣武省軍部第一人。
所以軍部實力最強者宣武省反而更容易控制。
東陸還有誰?
只剩下異族哪一方實力而已。
“森巴?”古東平坐在書房喃喃自語。
明日是古今億,張欣,張強的葬禮,之所以推遲了八天,是因為古東平要遷移祠堂,將玄德莊園的祠堂遷來介仁山。
遷移祠堂不僅是為了集權,他還有其他打算。
張欣與張強無法進入古家祠堂。因為祠堂內供奉的必然是古家先賢,祠堂象征的是一個家族的凝聚力,也是血脈樞紐的精神結晶。
混入雜血,就像是在靈魂中混入一團汙穢邪惡的雜念。
這是很多人的想法。
但是這並不是古東平的想法。張欣和張強要進入祠堂,母親會和父親相伴,張老三代忠心盡職,死後會繼續守衛著古家。
當然,古東平還要準備好祭奠的東西,
常林是祭品,順義省異獸和靈族的混血也是祭品,森巴所率領的異族,要是不退,也是祭品,要是退了,異族萬裡河山就是祭品。
在此之前,古東平還有一件事情要做。望著遠天旭日,他身影一閃消失在廳堂之上。
神器虛空。
白色奈何橋上如人嘴鼻的小孔吞吐白氣,上面的人器官浮雕更為抽象, 站在上面似乎都能感覺到來自靈魂的冰冷。
“主人!”兩個俊美男子跪下俯首道。
這兩人一人是常林模樣,一人是聖子模樣。七天古東平有煉製了兩個傀儡。
常林靈魂壓在湧泉之中不能動彈,現在跪地的一人采用的是常林一半靈魂,只不過內裡核心已經改變。另一個分身則完全是由聖子分身煉化而成。
古東平揮了揮手,兩人退去了,這兩個傀儡沒有黑羊等人的自主權,製造過程中沾染了他的戾氣,所以自主意識受到了影響。
見到古東平必須下跪只是一種表現。
古東平的目光放在了白橋上方的一個藍色嫵媚女子身上,這女子天然中帶著縹緲的靈氣,即使全身皆有鎖鏈捆綁,時不時還要受到浮橋呼出的汙穢氣體的折磨,她依然有一種淡漠在其中。
“你想好了沒有?”古東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