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亦評價為無聊貨色的溫蒂尼此刻可一點都不覺得無聊,甚至說還有些略微的興奮,倒不是說她多喜歡白亦之前的表演,唔...這麽說好像也不對,她還是挺喜歡剛才那場的,只不過以她的水準,當然不會去欣賞那些華而不實的表演型劍術,她更喜歡的是白亦在面對一位真正的高級戰士時所表現出的從容不迫和遊刃有余,這不僅僅能說明白亦的實力高出對面很多,同時還給她提供了一個可能的突破口。
一位實力不俗的戰士為什麽要來混最低的中級場?又為什麽在數次能夠取勝的情況下放了對手一馬?是享受折磨對手的樂趣?還是說他想要盡可能的取悅觀眾來賺取更多的打賞?溫蒂尼這般思索著,於是便將三枚附著鬥氣的金幣交給了侍者,命令他分散在三個盆子裡交給對方。
即使是做出了這樣的布置,三枚金幣還是被很快的找到並處理乾淨了,這說明之前並非偶然或者僥幸,對方實實在在有著能符合自己要求的謹慎與細致。這樣的發現讓溫蒂尼感到了更多驚喜,身體都隨之放松了不少,慵懶而嫵媚的重新躺回沙發上,因長期鍛煉而保持著修長與緊致的雙腿很自然的擺出一副格外撩人的姿勢,配合著黑色絲襪獨特的性感風味,讓她身上綻放出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真正的美人大概就是這樣的,不需要額外的裝扮也不需要刻意的彰顯,就能在這普通的一舉一動中自然而然的展露出自己的美麗,蝴蝶劍聖溫蒂尼很顯然就是一位這種檔次的大美人。
只可惜此時能欣賞到這番美態的只是一具黑色的魂甲,他也對面前這具成熟美玉保持著禮貌的單純欣賞,難得認真的說道:“溫蒂尼你還是應該多放松放松自己的,這樣的你要可愛多了。”說罷,也不留給自己魂甲使反駁的機會,就恢復到先前的樣子,更為得意的說著:“怎麽樣?我之前就說過來這裡能找到我們想要的好手吧?”
“這只是初步的看好而已,距離最後能用還差的遠呢。”溫蒂尼冷靜的回答道,“開拓北陸商路是家族眼下的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說關系到未來的生死存亡也不過份,我們無比要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隨著她的話語變得愈來愈嚴肅,之前好不容易流露出的那份毫不做作的美態也隨之消失,那位高貴而慵懶的溫蒂尼再度變回了一絲不苟的蝴蝶劍聖。
黑色魂甲也有些無奈的悄悄聳了聳肩,不由得暗罵道勒家的家主,把這種千年世家興衰存亡的重擔壓在一個女人身上,讓她那柔美的雙肩承擔了太過的責任。
溫蒂尼.道勒,道勒家的二女,不同於她那喜歡彈琴吟詩勾搭貴族小姐的兄長,也不同於那位沉迷於貴族沙龍的小妹,溫蒂尼在27歲時就以驚人的天賦成為了人們口中的蝴蝶劍聖,邁進了高位強者的領域,成為了道勒家最璀璨也最耀眼的明珠,於是家主就理所當然的把開拓商路的重擔甩給了她,自己卻忙著去給她製造更多兄弟姐妹了。
所以溫蒂尼為了物色合格的人選而一直努力的,有過一些收獲,但更多的還是失望,開拓北陸荒原這種事不完全是錢所能解決的,即使整個家族都在為此努力籌備,但還是有著不少的空缺。
更讓溫蒂尼頭疼的是,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流浪法師安德魯在這種關鍵時刻跑出來搞事情,要錢也就算了,居然還傷人?雖說不是主動出手,但造成那位大師級的年輕法師需要臥床一個月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位師承不朽級大法師費格羅的年輕人可是開荒團的中堅力量,
自己更是沒少被費格羅那老色鬼用眼神揩油才好不容易把他騙來的。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個年輕法師醒來之後,非但沒覺得氣憤和憋屈,反而是一臉崇拜的給旁人訴說那個流浪法師的強大,自己的受傷完全是咎由自取,乾脆還慫恿溫蒂尼去尋找那家夥,拍著胸脯保證說那會是他們開荒團的最佳人選...
這實在太丟人了!這讓道勒家的二小姐怎能不生氣?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答應自己的魂甲過來競技場這邊,雖然嘴上說著是搜羅人手,但其實內心裡也有著稍微放松一下的小心思,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但幸好上天也看見了溫蒂尼小姐的辛苦,讓她在中級場發現了這位同樣一身黑色鬥篷的流浪劍客斯溫,雖然也是一身討厭的黑色鬥篷,但溫蒂尼並不會把他和流浪法師安德魯聯系在一起,那可惡的法師在年輕法師的描述中簡直驕傲得要上天了,怎麽可能跑來參加最低級的中級場?還有著如此精妙的劍術,那種人不可能存在的好吧!
嗯,溫蒂尼小姐自然不知道虛空行者這種東西的存在,有這樣的想法倒也是情有可原,她繼續關注著白亦的表演,琢磨著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手段去控制這個詭異的家夥,不知不覺中白亦已經乾淨利落同時也不失驚險刺激的拿下兩場比賽,歡呼聲愈來愈高,要給他生個孩子的女人也越來越多,主持人口中的大殺特殺也變成了主宰比賽然後是現在的殺人如麻。
只不過溫蒂尼想的太認真,一時間竟然忘記打賞金幣了...
白亦這邊反倒是因為連續兩局沒有發現那些奇怪的金幣而覺得有些遺憾,一位區區傳說級的覬覦還不至於讓他放在心上,他隻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打賞的錢肯定是越多越好啊,這又是兩輪打完之後,他全部亂七八糟的獎勵加起來,已經有差不多1500枚金幣了。
這賺錢可真是快啊,白亦心頭美滋滋的,甚至都產生了乾脆就這麽賺出一家煉金工坊或者鐵匠鋪這樣的想法,那樣一來的話,憑借著煉金術士和工匠的知識,他就不需要再為錢操心了。
只不過這種事也就是想想罷了,他的身份注定了沒法在這種場合太多次亮相,煉金工坊什麽的也不是幾千枚金幣能搞定的,更何況,還有人不太想讓他這麽輕松的贏下去了。
眼前他面對的第五位對手竟然是一位實力接近精英級的召喚師!這無疑會給目前狀態的白亦帶來一些壓力,倒不是說精英級這個問題,而是召喚師這個職業對於戰士的克制效果是所有職業裡面最為明顯的一個,想要以中級戰士的手段漂亮的贏下來真是挺不容易。
結果那群不靠譜的虛空行者們對此也是毫無所覺,甚至還在集體吐槽對方聖痕召喚師這中二得爆炸得名頭?
“為什麽這些貨色卻有著那麽酷炫的稱號啊?再看看我們的,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第一行者帶頭取了魔法師這種代號,讓我們能怎麽辦?”
“之前我們這邊也有人取龍城狂霸拽爺這樣的代號啊,只是被太多人嘲笑就換回領主這個代號啦,至於具體是誰我就不告訴你們了。”
你這不是已經告訴了嗎?而且我現在還在和人打擂台啊!你們就不能稍微嚴肅一點認真一點嗎?
只有不小心暴露出自己黑歷史的領主行者為了緩解尷尬而好心的對著白亦提醒道:“希望閣下, 請小心一些,對面召喚的鬣狗已經把你包圍住了。”
我知道啊...白亦無奈的回應著,同時敏捷的閃開了幾次鬣狗的試探性撲擊,同時也抓住空隙刺出了兩劍,把兩頭召喚物送回了召喚位面。
然而對面的召喚師顯然也是有備而來的,打得就是終結白亦連勝的想法,居然恬不知恥的開始原地喝起魔法藥水來了!而隨著咕咚咕咚的藥水下肚,又是好幾頭鬣狗被召喚了出來,繼續朝著白亦圍了過去,逐步逐步的縮小著范圍,把白亦逼到了擂台的角落。
就連那位主持人都用略帶同情的語氣說道:“噢!天哪,我們的流浪劍客很顯然遇見麻煩了,召喚師實在太過於克制戰士了,攻擊召喚物毫無意義,卻又夠不著召喚師本體...噢!唯一的縫隙也被堵死了,流浪劍客已經被完全圍死了,如果不想受傷的話,我建議他最好立即投降...鬣狗這種醜惡而凶猛的玩意,根本就是惡魔的造物...看來他奇跡般的連勝要被迫終結了。”
不僅僅是主持人這樣想著,就連觀眾們也發出了陣陣惋惜的歎息聲,當然也有一些因為在白亦身上下了重注而吐血的聲音,就連貴賓包廂裡那位黑色的魂甲也說道:“看來是到此為止了,他好像不太善於對付這種野獸?”
溫蒂尼也失望的搖了搖頭,什麽話都沒有說,這種鬣狗是北陸荒原上最常見的野獸,如果連這種場面都應對不好的話,那麽他也絕對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這一趟過來,終究還是浪費時間罷了。溫蒂尼的心裡暗自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