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做了一道麻婆豆腐,又做了一道獅子頭,一道蒜泥白肉。
三道菜擺在掌盤上相映成趣,不餓的人也要被勾起饞蟲。
特別是那盤蒜泥白肉,伴著熱氣,醬油、辣椒油和大蒜組合的香味直撲鼻端,在炎炎夏日讓人食欲大振。
余生轉身剛要喊人端出去,見狗子鑽了進來,登時有些惱火,他還記著大戰之前這狗朝他“嗷嗚”呢。
許久不見主人,本想來親近的狗子一抬頭見余生舉著刀低頭看著它若有所思,立刻覺著有點不對。
待余生抬腳時,狗子也反應過來,撲騰的爪子轉身就逃,余生提著刀就追。
倉皇的狗子一頭撞在牆上也不來不急呼痛,爬著就鑽出了門簾。
“你別跑,我不殺你!”余生追了出去,一下子驚到所有人。
余生左右環顧,見狗子跑到了木梯上,提著刀就追上去。
“還有狗肉,現宰現殺的?”剛剛決定暫時住下,決定好好嘗嘗客棧美味的小胖子怎舌。
半老徐娘莫夫人很快反應過來,對著木梯上的余生喊道:“掌櫃的,這狗肉我們可不吃啊,太醜了。”
“萬一吃下去變的跟它一樣醜了,那…”莫夫人身子打了個寒顫,有些不敢想象。
“汪汪,嗷嗚…”尚在逃亡的狗子這下對他們不客氣了。
它對狗肉敏感的很,這一家子不止說它醜,居然還敢說它難吃,真是狗子能忍,單身狗也不能忍。
“給老子站住。”余生在後面追著他,狗子依舊不停歇,繞著二層的遊廊轉。
不忘回頭朝余生“汪汪“叫幾聲。
“這孫子是越醜越不聽話了。”余生氣憤道:“早晚把你做了狗不理包子。”
系統適時在余生耳邊科普,“狗不理包子並非狗肉做的,它的名字來自於它的創始人,那人小名狗子。”
說到這兒,系統恍然,“身為狗子爺爺,你做狗不理包子倒也有些道理。”
“我爺爺你大爺。”余生站住,見狗子繞著走廊到了另外一端。
客棧遊廊上有欄杆,還有坐著的美人靠,余生不敢飛起來,深怕碰到頭或砸壞什麽東西,是以遲遲抓不住狗子。
狗子還盡往角落裡鑽,似乎知道余生抓不到它,扭過頭來朝余生“汪汪”叫著。
這是裸的挑釁!“你個孫…醜狗給我等著。”余生又追上去。
黑貓和警長兩隻貓聽到動靜從角落裡鑽出來,正在狗子逃跑的路線前面。
“攔住它。”余生招呼兩隻貓,豈料兩隻貓理也不理余生,直接讓開趴在地上看起了熱鬧。
“一群白眼狼。”余生掠過它們向狗子追去。
狗子這時已經跑的有了興致,把這場追逐當成了一場遊戲,不時的回頭看著余生。
在跑到木梯處,它又回頭時,小白狐伸展著慵懶的身子,優雅的從三樓下來。
見余生追狗子,小白狐立刻有了精神,在狗子扭頭要跑時,一爪子把狗頭摁住了。
“好,還是小白懂事兒,一會兒午飯賞你個雞腿。”余生稱讚小白狐一句,上去把狗子拿住。
這時狗子變了,“嚶嚶”的叫著,化身狗腿子蹭著余生的腿,還舔起了余生的手。
“我這麽正直的人怎麽養出你這麽一條二狗子。”余生拍了狗頭擊下,最後在它的求饒下還是收手了。
余生提著狗子下了木梯,見葉子高已經把麻婆豆腐三盤菜端上去了,順帶著還有兩籠灌湯包。
“掌櫃的,別的菜暫時不用上了。”狼吞虎咽的莫問向余生招手。
“為什麽?”抱著狗子的余生不解,“不是說不差錢麽,這幾道菜就遲窮了?”
“不差錢!”莫問與妻子異口同聲,似乎質疑他們莫家差錢是一件很侮辱人的事情。
之後,莫問才道:“我們只是覺著掌櫃的廚藝不錯,想多留幾天好好品味一下。”
作為好吃的一家三口,遇見美味後的三人有自己獨特的享用理念。
先食半飽,若吃的太飽,會改變後面食物入口時的味道和期待,遠不能品出它的美味。
此外,一次品嘗太多的話,再美味的食物也會改變味覺的記憶。
聽到這不差錢的一家子要留下來,余生樂了,這敢情好,他就喜歡這樣不差錢的客人。
既然莫問一家人不再點別的菜,余生也清閑下來。
他回後廚用留下的食材做了三道同樣的菜,又做了一道叫花雞,抓門扯下來一根雞腿給小白狐享用。
余生把另外雞腿遞給小姨媽,然後才擺在桌子上,眾人一擁而上,一人扯一塊,盤子一下子就空了。
“嗯,好吃。”草兒滿意點點頭,渾然不顧被油沾滿的雙唇。
余生做的叫花雞特別好吃,尤其在用客棧自家養的雞的時候,那味道簡直絕了,草兒一直念念不忘。
別的人也啃了一嘴油,只有余時雨和清姨要優雅些。
不過余時雨有些不滿,她瞥了清姨手裡的雞腿一眼,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雞胸,幽幽道:“有些人啊,重色輕友。”
清姨小口吃著雞腿,漫不經心道:“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尊老愛幼。”
按輩分來說,她還是余時雨小姨媽呢。
見余時雨不滿手裡的雞胸,余生把雞肋遞給她,“要不我們倆換換?”
“免了。”余時雨才不傻。
狗子見別人全有雞腿,在余生腳下“嚶嚶”的叫著,最後才討來一根骨頭,還是葉子高啃完丟過來的。
狗子嫌棄的把骨頭拖到一邊,繼續蹲在余生腳下哼唧著,那根骨頭只有萬不得已的時候它才吃。
還有一個在旁邊看著流口水,小胖子看著草兒嘴裡的雞腿,咬著自己的手指豔羨不已。
黑妞看見了,撕下一塊雞肉遞給他,“拿著。”
“給我的?”小胖子驚喜的接過來。
“對,反正你們也不差錢,到時候付帳給我就好了。”黑妞露出白牙笑了笑。
小胖子不在意,這雞腿太香了。
他幾口吞下去, 意猶未盡的吮吸著自己的手指。
見余生那桌討不來了,才回頭對莫問說:“要不咱們就在這鎮子定居吧?”
“不行。”莫問端著酒杯搖了搖頭,“這兒離南荒太近了,遲早也會遭殃,咱們還是得離遠點兒。”
“對,活命要緊,咱們去找東荒少主,他是東荒王的兒子,一定有辦法對付那些乾屍。”莫夫人說。
對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挑逗著狗子的余生一愣,向在座的諸位輕輕搖了搖頭。
他扭頭問莫問,“你們說的是乾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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