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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衛生知大喊一聲。
富難他們又被嚇一跳,“他娘的,膽子小還真當不了捉鬼天師。”
“你怎麽了?”女鬼拍了拍胸口問。
“現在我只是整個西城最英俊的鬼了。”衛生知看著胡母遠說。
胡母遠松一口氣,“還行,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余生他們讓衛生知讓開,走進了義莊,見義莊一共有四間房,門房、東西廂房,還有正對面的大堂。
這些房間裡全安置著死去的人,大多用棺木,但也有破席一卷,直接丟進來的。
不少白骨散落在周圍。
“這麽多棺材?”葉子高說,“全是要詐屍的?”
“當然不是,有些是外地的商旅,客死他鄉,沒人收屍。有同伴的,或者身上有錢的就置辦口薄棺材,丟到這兒了。”衛生知說。
也有的家裡沒人了,直接被丟在這兒,還有的就是有些特殊原因。
“臨門的全是些沒錢的。”衛生知指著左右兩廂房,“那裡面的是尋常人家,大堂裡放的是有錢人。”
“對了。”衛生知回頭問他們,“你們要找誰?”
“秦家死的媳婦。”女鬼搶答,“她還沒詐屍?”
衛生知沒回答他,而是戒備的看著余生他們,“你們幹什麽?我告訴你們,她是我的!”
“人不是秦家的?什麽時候成你的了。”葉子高說。
“死了就是我的,詐屍對詐屍,天生一對兒。”衛生知擋著路,再次問他們準備做什麽。
“不巧,我們是來復活他的。”余生說。
“啊?”一詐屍一鬼異口同聲。
女鬼看著余生,“你能復活人?”
“當然。”
“那復活我成不成?”衛生知問。
“你?算了,我們復活她是為了破案,畢竟她生子當日,有不少無辜的生命喪生。”余生說。
“我身上也有命案。”衛生知說。
葉子高掃視他一圈,“你身上什麽傷痕也沒有,有什麽命案?”
“我懷疑我被人下毒了。”衛生知信誓旦旦的說。
“明明是你吃錯了藥,毒別人把自己毒死了。”
女鬼看著余生,“我,我是真有命案,我本是城裡青樓的角兒,與一書生情投意合。那孫子說好把我那些年攢的錢,還有他的錢合在一處為我贖身的,誰知道那孫子拿了錢跑路了。”
女鬼一時間想不開,自掛東南枝了。
“那你可真夠慘的。”余生說,“但我還是不能復活你。”
“為什麽?”
“因為你們沒錢。”余生說,“人家裡有錢。”
“我們也有錢。”女鬼和衛生知同時說,接著手裡出現一大堆紙錢。
衛生知手裡還有不少是被燒了一半。
“我要的真錢。”余生說。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大堂,那女子的棺槨就停放在大堂中央,紅色,看起來十分華麗。
“不愧是有錢人。”葉子高說。
“是吧。”女鬼說,“我一直等著她詐屍,好把這棺材也搶過來。”
余生看她,這姐們若是活著,估計也是一害。
“把棺材打開。”余生吩咐。
葉子高和富難上前,剛要動手,衛生知道:“哎,輕點兒,別驚擾了我娘子。”
他幫忙把厚重的棺材板一起推開,葉子高低頭一看,驚訝出聲。
“怎麽,屍變了?”女鬼躍躍欲試。
余生走過去,也問了一句。
葉子高說,“這秦家小娘子可真夠漂亮的。”
余生探頭看,見女子貌美,
穿著華美的衣服,臉上撲了白色的脂粉,雙手合在胸前,一臉安詳。“人都死了,漂亮怎麽了,你還有想法?”余生沒好氣的說。
“不是。”葉子高指著女子的眉宇,“掌櫃的,你不覺著他的眼,眉角跟你有點像?”
“是嗎?”余生仔細打量,看不出什麽來,蓋因余掌櫃很少照鏡子的緣故。
“你別說,還真有點兒像。”富難也說。
胡母遠問余生,“掌櫃的,你不會還有一個姐姐吧?”
這可把余生難住了,“說不準。”
老余當年為了追求絕對的字感,生生世世不斷輪回,指不定留下多少種子呢。
“算了,別說這些了,這世上撞臉的都有,遑論相似的了。”余生說。
客棧在半年前曾入住一客人,除了說話口吃之外,幾乎與葉子高一模一樣。
這客人是商人,有錢,帶來著全家一起逃難來的揚州。
讓葉子高尤其羨慕的是,那人的妻子不說貌若天仙,但也不差了。
他們就住在葉子高房間的不遠處,晚上洗漱的時候,那人的夫人還把葉子高錯當自己丈夫了,說了些令人心癢難耐的話,當時葉子高差點把那人綁了,自己取而代之。
最後葉子高還是理智戰勝了下半身。
當然,這其中也有黑妞的功勞。
後來,那客人走後,葉子高學了一段時間的口吃。
當客人在他伺候,問他姓名時,葉子高都是說:“葉葉…”
不等他把後面的“子高”說出來,客人已經不好意思的擺手了,“別,叫我叔吧,爺爺就算了。”
當然,也有坦然接受的:“哎,好孫子,來,多給你一點兒賞錢。”
最後,葉子高不僅沒得了賞錢,還賠了一些醫藥費。
“我,我就,就遇不見撞臉怪,怪。”胡母遠學起了葉子高說話。
“你大爺。”余生他們向他豎中指,“仗著爹娘生的好,你就嘚瑟吧。”
“那也是生的好。”胡母遠得意。
余生取出鏡子來,對準了棺材裡的女子,要把她復活……
西城,巫院。
巫院司巫盤腿坐在巫院的大殿,旁邊坐著四個神仕。
“少主已經離開了?”司巫問。
一個年邁的神仕點頭,“被他們領走了,接下來就是掃除余下的痕跡了。”
司巫松一口氣,“終於完成任務了。”
他臉上露出笑容,看著幾個神仕,“諸位放心,等我稟告靈山,十巫定會對幾位重重有賞的。”
“到時候…”他掃視眾人,“到靈山上修煉也是有可能的。”
幾個神仕跟著笑起來,唯有一神仕有些擔心,“那秦家還在追查殺人凶手,現在不是咱們放松的時候。”
“哎”,一白胡子神仕說,“捉鬼司與我們站在一起,捉妖司又全是些不通鬼事的武夫,不用擔心。”
神仕說:“我擔心的不是他們,而是那有妖氣客棧。聽說,他們的小二也打聽秦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