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偌大的犀牛妖像脫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砰”的撞在崖壁上,又掉在地上。
正在進城和收取保護費的妖怪們回頭,一臉的錯愕。
空氣一時安靜,他們看看犀牛妖,又看看余生,有些不敢相信。
剛跟上來的魚頭妖也有些發蒙,“我是不是該裝作不認識他?”
余生橫刀立馬,“老子要當爹了,所以收斂一些,別以為絕戶少俠是好惹的。”
這時,犀牛妖捂著襠下的淒涼叫聲傳來,讓天地為之變色,也把所有妖怪驚醒過來。
“大膽,你什麽人!竟敢擅闖寒山城,還敢傷妖!”後面的妖怪城衛湧上來,用兵器把余生團團圍住。
余生很無辜的看著他們:“這不怪我,誰讓他戲耍我的,更主要的是,這孫子居然騙我錢!”
從來都是他余大爺騙人錢,今兒居然有妖騙錢騙到他頭上了,他攢個私房錢容易麽。
想到這兒,余生就來氣,上前一步,準備再給那捂著襠下的犀牛妖一個教訓。
圍著他的妖怪急忙把他攔住,心裡還驚訝,想不到這小子脾氣還很大,居然還要打人,太囂張了。
正劍拔弩張時,“余掌櫃?”牛頭公孫不吹領著一群牛頭人從城裡出來。
他忙上前一步,推開那些城衛,“散開,這位可是貴客,你們得罪不起的,還不快速速退去!”
妖怪們一怔,繼而緩緩後退。
牛記是寒山城四大家族之一,比城主還得罪不起。
“余掌櫃,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跟我公孫打個招呼。”牛頭公孫不吹笑呵呵的說。
“客棧都給您準備好了,只等著您施法了。”他說。
“這個不著急。”余生說,“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我的兩個兄弟,他們剛過煙雨橋就不見了。”
“什麽?”公孫不吹瞪大了牛眼,“兄弟不見了!”
“嗯”,余生點頭,向公孫不吹提了葉子高和富難的名字。
這倆人公孫不吹是見過的,一個傻,一個自以為比他英俊。
公孫不吹轉身問那些守城門的妖怪,“有沒有見到兩個陌生人進城?”
幾個妖怪齊齊搖頭,紛紛表示不曾見過。
公孫不吹回頭對余生說:“余掌櫃,您且安心,跟我回去歇息,我這就讓人全城大肆搜捕。”
他自信道:“在這寒山城,找兩個妖怪不容易,但找兩個人,簡單的很!”
余生也覺著發動公孫不吹這樣的地頭蛇更好,。
“那就勞煩你了。”余生說。
他也正好進城,去看看自己的客棧,順便完成客棧升級任務。
雖然有些倉促,而且在富難他們失蹤時去幹這些不合時宜,但余生期待很久了,索性先升級了。
等富難他們回來,見到可以重回東荒的時候,嚇他們一跳。
若他們一直找不到的話,余生也可以讓揚州城的錦衣衛,在寒山城來個全城搜捕。
“對了,千萬記著去青樓找找,那兩人有些不正經。”余生說。
他說罷,走到犀牛妖身邊,嚇的犀牛妖身子一縮,捂緊了襠下。
“別緊張”,余生撿起三貫錢,“我只是收回我的錢。”
恰在這時,“算卦,算卦,妙手神算,不準不要錢”,同時還伴著一串“噠噠”,竹竿敲地的響聲。
余生回過頭,正好見到山羊怪舉著幡子從台階上下來。
他雙眼帶著眼罩,像盲僧,上台階時卻健步如飛,如履平地。
一路上來的妖怪們對此很奇怪,好奇地跟著他。
“算卦,算卦…”舉幡子的山羊怪正好見到余生在看他,忙避開目光,當做什麽也看不見的盲人。
他敲打著竹竿,歪歪扭扭,在原地轉了個圈,又向台階下走去。
“站住,算卦的!”余生忙喊他,可以讓這廝幫著算算葉子高他們去哪兒了。
山羊怪聽而不聞,繼續向下走,直到被快走幾步的余生拉住,“大仙兒,你別走呀,幫我算個卦。”
“阿彌陀佛,貧僧才疏學淺,不堪大仙之名,公子怕是認錯了。”山羊怪單手豎起,唱一句佛號。
他哪裡再敢給余生算卦,除非不想活了。
余生上下打量他,確信就是大仙無疑,“不是,你這一身道袍穿著,怎麽就改換門庭了?”
山羊怪身子一僵,“噓,我現在正在執行我佛的臥底行動,目的是敗壞他們的名聲。”
他挺直了腰背,“所以我算卦不準的,施主,還是另請高明吧。”
余生莫名其妙,又把他拉住,“不對呀,剛才你在我客棧還言之鑿鑿,而且算的挺準的。”
不喝茶就算出來茶來自茶山,說明這山羊怪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有嗎?”山羊怪故作迷惑,“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妖了?”
“肯定認錯了”,山羊怪又十分肯定的說。
“我看你們人都一個樣,你們看我們妖怪也是,這城裡有好多我這樣算卦的。”
“再者說,我是個瞎子,你說的那個算命的肯定不是瞎子吧?”山羊怪說。
“嗯”,余生點頭,“他不是瞎子,還又矮,又醜,娶不上媳婦。”
“嘿”,山羊怪不樂意了。
他扯了蒙眼的:“戲說不是胡說,你怎麽能信口開河呢,人家還是很英俊的。”
這話傳出去,他這光棍又得打上幾千年。
“對,對,很英俊。”余生拉著他向公孫不吹匯合,“現在你可以幫我算卦了吧。”
既然已經暴露了,索性不再隱藏。
山羊怪掙扎著,“算了吧,小掌櫃,你這卦我算不了,別人算卦給我錢,你算卦是要我命啊。”
“你放心,不是給我算卦,是給我兩個兄弟,他們走失了。”余生說。
“你兄弟啊,不早說。”山羊怪松了一口氣,“神手妙算,不準不要錢”,他又吆喝起來。
匯合公孫不吹後,余生向魚頭妖告別,拉著山羊怪進到天門。
兩山合成的天門,峽谷有些小長,涼爽的風在峽谷中吹著,帶著雨絲。
峽谷中的路並不崎嶇,腳下鋪著青石板,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
“我說,你蒙上眼作甚?”
在離開擁擠的山門,不堵妖怪們的路後,余生停下來讓山羊怪算卦。
“還不是因為裝瞎顯的專業。”
山羊怪說著,剛要閉目掐指算,忽然問道:“你那倆兄弟不會像你一樣妖孽吧?”
“你才妖孽呢,我是人!”余生強調一句,讓他盡管算,那倆就是凡人。
山羊怪這才正式算起來。
許久, “哎呦”,山羊怪睜開眼,“壞了,你倆兄弟被妖抓起來了。”
“什麽!”余生一驚,“不是去青樓了?”
“肯定不是,我對青樓很熟的…”
山羊怪住了嘴,又掐指算幾下,“的確被妖怪抓起來了,就關在城內。”
“在城內什麽地方?”公孫不吹問。
山羊怪搖頭,“這老朽就算不出來了,算命定位不精準。不然我找孩子早掙錢了,也早算出我媳婦在哪兒了。”
“喲,這也能算?”公孫不吹心血來潮,“你幫我算算,我未來十六七八個媳婦在哪兒。”
“行了,不告訴你算不出來。”余生推走他,“不然他早擺脫單身了。”
屢被打擊的山羊怪道:“我也快了,卦象顯示,我媳婦就在這寒山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