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些,讓老婦人下去取雞。
余生的心思剛回到棋盤,“啪”,富難把棋子兒一丟,“你贏了。”
“嗯,你也不錯了,下次繼續努力。”余生拍拍富難肩膀。
不戰而屈人之兵,莫過於此了。
白高興和葉子高他們不約而同地對余生豎起大拇指,“高,掌櫃的,真高。”
余生擺擺手,“不要崇拜我,我注定是個傳說。”
“對,臉皮厚的傳說。”葉子高說。
余生剛要說話,被系統打斷了,聽系統說,鹹魚客棧已經到了寒山城。
因為一支鯤鵬在一座城池上盤旋太過惹眼,於是停在了城外大道上。
這幾天下雨,余生一直在室內呆著身子快鏽住了。
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他興致頗高的問眾人想不想去寒山城看看。
葉子高他們自然願意,紛紛站起來。他們下了小樓,經過後廚的門來到了鹹魚客棧,隻留下城主在小樓上歇著,幾個侍女和巫醫在她身邊伺候。
剛來到後廚,不等進到大堂,余生就聽見有人在喊:“有妖嗎,妖有嗎,嗎妖呢?”
“來了,來了,誰罵妖呢。”富難走在前面。
大堂站著一個妖怪,山羊頭,還留著山羊胡子,更重要的是有一雙山羊眼斜瞥人。
先出去的富難被嚇一跳,“我的天老爺,你要幹什麽!”
他後退一步,把所有人擋住了。
“來客棧能幹什麽,當然是…”山羊怪一頓,取出幾枚銅錢,“你等一下,我算一算。”
後面跟出來的余生他們詫異的看著山羊怪。
在山羊怪的右手邊,立著一算命的幡子,上面寫著“妙手神算,不準不要錢”。
四、五枚銅錢被丟起,然後落在山羊怪手背上。
“奇變偶不變…”山羊怪數著銅錢,卻讓余生如遭重擊,呆立在原地。
莫不是組織來找他對暗號來了。
“符號看象限?”余生試著說。
山羊怪抬頭奇怪的看余生一眼。
他低頭繼續數:“三枚正面,奇變”,山羊怪抬起頭,改了主意,“嗯,我不吃飯。”
“你大爺”,余生覺著被擺一道,敢情是這個奇變偶不變。
“你不吃飯來客棧做什麽?”余生問。
“等等,我算算留在這兒,還是離開。”山羊怪又丟銅錢算一卦,滿意的點點頭。
“嗯,我不能離開,那就來一壺茶吧。”山羊怪說。
“什麽茶,粗茶兩錢一壺,雨前茶五十錢一壺,一壺春一百貫一壺。”葉子高熟絡地招呼。
“什麽,還有茶一百貫一壺?”山羊怪捋胡子,“你們怎麽比我還黑呢。”
余生他們無言以對,這究竟是黑他們呢,還是黑他自己呢。
山羊怪掐指一算,“喲,這茶來自茶山,是得嘗嘗,那就來一壺吧。”
“得嘞!”葉子高轉身回茶山找老婦人沏茶去了。
一百貫的一壺春不是拿上茶山老茶樹的茶葉沏茶就行了。
茶山雪山水,懂茶道的老婦人,缺一不可。
有妖氣在酒菜茶水上,絕不做任何含糊之事,讓所有人花的錢物有所值。
待葉子高離開後,余生他們對視一眼,看來這山羊怪不缺錢呀。
剛剛得到五十貫私房錢的余生靠近山羊怪,“行啊,老爺子,居然算得出茶葉來自茶山。”
山羊怪捋著胡子笑,“這算什麽,吾乃神算子,天下沒有我算不出來的。”
“真的?”本來準備讓山羊怪多花錢的余生改了主意。
“不準不要錢。”不知從哪兒取出一把扇子,山羊怪輕輕扇著,胡子跟著起舞。
“好,那你幫我算算,我小姨媽肚子裡懷的是男是女。”余生熱切的看著他。
山羊怪捋了捋胡子,一臉微笑,死羊眼也親切許多。
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得出來,現在成錢眼了。
“小掌櫃,算可以,但我收費可是很貴的。”山羊怪搓了搓手指。
“老朽名聲在外,童叟無欺,算男女,兩百貫!”山羊怪向余生豎起一根食指。
得,這也是個不識數的。
“多少?”富難驚訝的合不攏嘴,兩百貫他可以買個兒子了。
白高興也驚訝,好麽,茶資還沒賺到,倒貼出去一百貫。
“你們可以去寒山城打聽打聽,我神算子這已經是良心價了。”山羊怪扇著扇子說。
富難小聲嘀咕,“我懷疑這廝沒良心。”
余生卻覺的挺值的,他一拍桌子,“錢不成問題。”
富難看著余生,在花錢上,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余掌櫃這麽豪爽。
“但醜話說在前頭,不準,我可是分文不給的。”余生說。
“沒問題”,山羊怪合上扇子。
或許是來錢了,心裡高興。也可能是覺著余生有意思,山羊怪笑道:“你倒是個孝順的,居然用兩百貫來關心你以後表親的性別,恐怕你小姨夫都沒你這麽上心吧。”
“哈哈”,白高興和富難不厚道的笑了。
余生不以為意,說道:“什麽表親,不瞞你說,那是我的孩子。”
“噗通”,剛起身撫平衣衫,擺開架勢,準備算卦的山羊怪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扒著桌子,向余生豎起大拇指,“小掌櫃,你厲害,你厲害。”
這話中不帶一絲的嘲諷,全是敬佩,一個一輩子老處羊對余生的敬佩。
他感慨萬千的重新坐在凳子上,又擺開架勢,“小掌櫃,你貴庚?”
余生把年紀報給他,在聽到余生不滿二十後,山羊怪差點把胡子揪斷。
慚愧呀,慚愧,想他蕭恩活了四、五千年,竟然比不上一毛頭小子。
“你媳婦,不,你小姨媽貴庚?”山羊怪掐指算了一下,又問余生。
余生把小姨媽年紀剛報出去,山羊怪“噗通”一聲,又坐到了地上。
“大仙,你怎麽了大仙?”余生低下身子去找他。
“沒什麽,沒什麽”,山羊怪擺手,一臉慚愧的站起來,看余生的眼神充滿了敬仰。
“你,小姨媽,是仙人啊。”山羊怪說。
不是仙人,也活不了這麽長時間。
“正是。”余生點頭。
“你,你是怎麽把你小姨媽追到手的?”山羊怪熱切的看著余生,虛心請教。
一活了不到二十年的小子,居然把一仙人追到手了,簡直情仙啊。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顏值吧。”余生大言不慚。
所有人斜眼看他,山羊怪也一臉不信。
“那啥,具體就說來話長了,咱們還是先算卦吧。”余生說,這個比較重要。
“行吧”,山羊胡子重新坐直了身子,嘟囔著余生和小姨媽的生辰八字。
“你們倆結合,這孩子…”
剛算到這兒,念念有詞的山羊怪身子一僵,掐動的手指也停下來。
“算出結果來了?”余生高興地問。
山羊怪喉嚨一動,嘴一松,一口鮮血噴出,撲面而來。
幸好余生躲的快,不然就鮮血淋頭了。
“不是,大仙兒,你怎麽了大仙兒?”余生驚訝的問。
“喲,大仙兒不是窺探到天機,遭反噬了吧?”白高興說。
他忙去倒了一杯水,讓山羊怪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