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孩子?!”余生抬頭看著裡正。
鎮子上的百姓不多,裡正一清二楚,他搖了搖頭,“不是咱們鎮上的。”
他讓余生查查,這孩子怎麽死的。
在這方面,余生是業余的,只能把正在喝酒的周九鳳和田十拉過來。
周九鳳查看一番後抬起頭對余生說,“溺死的,死去很久了。”
“不過看這樣子…”周九鳳又端量一番,“大熱天的,這小孩身子不腐,只是腫脹,怕有癡念纏身,還是趕緊埋了為妙,以免邪祟作亂。”
“有我在呢,能有什麽邪祟。”余生笑著說。
不過想到包子他們經常在這兒玩,在裡正的堅持下,余生還是把他埋了。
忙完這一切,回到客棧的時候,老和尚正和老乞丐理論,但說什麽,老和尚也不動手了。
“你讓我治打嗝的,你看現在不是好了?”老和尚振振有詞。
“你大爺,你還我打嗝”,老乞丐扭一下頭,“這還不如打嗝呢。”
“這就怪不到我了,再說,你怎麽能確認這毛病是吃我藥造成的?”老和尚老神在在。
他不忘揶揄老乞丐一句,“告訴你了吧,得罪誰也別得罪郎中。”
“你!”老乞丐指著老和尚,最後撂下一句,“我也告訴你一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等著。”
“怎麽說話呢。”余生不樂意了。
“錯了,是強蛇壓不過低頭龍,你等著!”老乞丐憤憤的離開了。
老和尚腫著個臉,不以為意,回去繼續忙去了。
他還有不少衣服沒洗呢。
余生也準備抬腿上台階回客棧的時候,見街東頭有雷聲,雷車“轟轟”的跑過來。
“哎喲”,走到不遠處的老乞丐一拍大腿,“胡母遠那孫子誤我!”
雷聲這不就在這兒呢,還用的著罵余掌櫃他娘來尋雷?
只要在這雷車行進中挨上幾巴掌,或許他的結巴就好了,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子。
見老乞丐後悔莫及,余生挽起袖子,建議道:“或許現在也有用,要不我幫幫你?”
“滾!”老乞丐離開了。
雷車很快來到客棧門前,等雷車打開,首先蹦出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驢。
見了余生,它忙靠過來,“昂昂”地討好余生。
現在城主不是它的靠山了,它得夾起尾巴當驢。
“你大爺,你是一頭驢,居然還坐車!”余生拍驢屁股一下,讓它去後院拉磨。
接下下來的是豬肉九,見了余生,眼淚汪汪的。
“小魚兒啊,你得救救你九叔啊。”他拉著余生的手,死活不松開。
余生驚訝的看著他,“怎麽了這是,你被人騙了?”
“比那嚴重。”
“被人打了。”余生又問。
“比那還嚴重。”
“九叔,不是我說你,這會兒你就不用賣關子了。”余生無奈地說。
被一個殺豬的大漢牽著手,余生心裡別提多別扭了。
“我要死了。”豬肉九說。
“啊?”余生上下打量他,身強體壯大肚腩,不像是快死的人。
“老九,不是我說你,算命的不跟你說了,兩貫錢,保你平安無災。”馬嬸兒在旁邊插嘴。
“那也是兩貫錢呢。”豬肉九握著余生的手,“小魚兒,九叔的命全看你了。”
余生這才明白過來,豬肉九說過今兒去城裡找道士算卦的,這快死了敢情是卜卦算出來的。
“九叔,放心吧,有些人算命或許很準,但兩貫錢就能保你無災的,絕對算得不準。”余生安慰他。
“但那道士算卦真還挺準的,他說我會有一個遺腹子,你說我信還是不信?”豬肉九一臉糾結。
對這孩子,他期盼很久了,當然希望是真的。
“嘿,九叔,看你做生意的時候挺精明的啊。”余生說,“這算卦的道士明擺著說,你要死了才有孩子,至於你真死了究竟有沒有,那到時候你就不知道了,這不是沒法驗證的騙人話麽。”
“話雖這麽說”,豬肉九更糾結了,“要不我死一死,你把我救活,我看看有沒有遺腹子?”
“呃”,余生看著豬肉九,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不用你死一死”,馬嬸兒在旁邊說:“道士不算到你死了?你死了,然後讓小魚兒把你救活就行了,到時候道士算的準不準,你有沒有遺腹子,一切都清楚了。”
“那我要真死了,豈不說明道士算的挺準的?”豬肉九反問一句。
“是哦”,馬嬸兒也被搞糊塗了,“那你到底死不死?”
“行了,行了”,余生忙擺手,“什麽死不死的,不吉利。”
他轉身對豬肉九說:“九叔,你要真死了,放心,我復活你。”
得到余生這個答案後,豬肉九很滿意,回家休息去了。
余生招呼馬嬸兒下午來吃涼粉,然後也回去忙了。
綠豆在大缸中浸泡了一夜,早已經吸足了水分。正好毛毛也回來了,他把這些綠豆磨碎,磨成稀漿,然後再裝入一口大缸中,兌入清漿拌勻,靜置。
在午飯的時候,他為小飯桶做了個拍黃瓜,完成了日常任務,得到一百信仰值。
午飯後,余生又抽空去了一趟寒山客棧。
這會兒,臭氣已經散去的差不多了,而客棧外面聚集的妖怪也越來越多。
現在這條大道已經被堵了。
不過托門口那大老鼠的福,還沒有妖怪想進客棧裡面來。
倒是公孫不吹讓手下搬貨的時候,從後門進來告訴余生一個消息。
“這大老鼠是紅家的,紅家是吸血蝙蝠成妖,傳說他們家祖宗是老鼠成妖,但鹽吃多了,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德行。”公孫不吹告訴余生,這傳說倒也靠譜,因為紅家就是以鹽發家的。
“現在他們家還有鹽礦、鹽井。”公孫不吹說。
另外,余生這次還為寒山城破了個大案。
“這白家的老娘們,雖然整天勾三搭四的,但始終不見她跟人生孩子,現在好了,我們終於知道她那姘頭是誰了。”
“誰?”余生好奇地問。
“你射的,你都不知道?”
公孫不吹以為余生知道呢,見他茫然,說道:“你射白家家主夫人那一箭,射到了紅家家主紅赤焰屁股上。”
現在城裡議論紛紛,因為紅家家主是有夫人的。
“今兒早上,我就看到紅家主母飛到白銀雙的面前,對著白銀雙破口大罵。”
說到這兒,公孫不吹“嘖嘖”的幸災樂禍。
“罵的忒難聽了,若不是華族家主華步安認為有辱斯文,出來阻止她,估計還會罵下去。”
“還有這事?”余生聽了也覺著樂。
又閑聊一會兒,見手下在後院忙完了,公孫不吹看著余生,“余掌櫃,我這批糧食是運到大悲山周邊地區的,你看?”
“你派人直接去大悲山就成,這些糧食我幫你搬到大悲山,到時候你給些勞苦費和過路費就成了。”余生說。
“得嘞,謝您了。”公孫不吹高興地說。
這勞苦費和過路費,相比他們商隊走路運糧食去大悲山,成本可低太多了。
“什麽時候給我客棧也送點兒糧食。”余生說,“要最好,最美味的。”
“那得去不夜城撥糧了,你看我給你運到這兒,還是你去不夜城…”公孫不吹說。
“你領人去不夜城的時候帶上孫小妖就行了,他現在為我辦事,以後負責建客棧。”余生說。
既然說起了這個,公孫不吹靠過來,“余掌櫃,真是你做了一道菜,讓孫小妖悟道突破的?”
余生不答反問:“不是聽說雷電之王宣稱這是他的功勞嗎?”
公孫不吹不屑,“他有什麽本事,我再清楚不過了,這些年被他電傻,電瘋的人還少嗎?也就是一些無知的人才信他的,認為電一電是修行,有的還被電上癮了,電一電神清氣爽。”
“但電了這麽多,哪一個悟道了?”
公孫不吹看著余生,“你不同,這客棧,這咫尺之門,這身份,你有這本事,我絕對相信。”
“再說還有目擊者,魚頭妖逢妖就說,你一碗傷心涼粉,讓孫小妖立刻恢復了神智。”公孫不吹說到這兒搖了搖頭,“就是魚頭妖運氣不大好,被雷電之王的追捧者打傷了。”
“還有這事?!”余生一愣。
公孫不吹點頭。
“他娘的,不行,我得射上五箭。”余生不能讓維護自己的人吃了虧。
他踏上二樓,站在臨街窗口,彎弓搭箭,箭指蒼穹,喊道:“這一箭,為魚頭妖報仇,射雷電之王,還得射他胯下!”
話音落下,“咻”,箭如流星,迅速消失在空中。
余生看了下,這一箭扣了他兩百信仰值。
“這一箭,射白家家主屁股。”
余生後面四箭繼續射昨天射過的幾位:白家家主,白家當家夫人,白家老夫人閨女,唯一不同的是射白家家主閨女和千面妖狐那一箭沒重了,而是改射白家家主另一個姘頭屁股。
“我今兒就幫大家破破案。”余生回頭,對公孫不吹說。
公孫不吹立刻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余生驚訝的看著他,“怎麽,你也有?!”
“那啥,誰還沒有個年少風流的時候,白銀雙又是媚到骨子裡了。”公孫不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不過你放心,只有那麽三兩次,還是年輕的時候,她忒貴了。”
公孫不吹建議余生,以後再射可以立個規矩,先射讓她生娃的,然後射做她榻上之賓不下千次的。
“你要是射一兩次的,估摸著箭步夠用。”公孫不吹說。
“有道理,那明兒我就先射父子都曾當過榻上賓客的。”余生受他啟發,有了新主意。
如此三五天下去,余生讓他們來求自己。
敢來欺負他余生,哼,足不出戶就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