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人把頭一揚,“沒人派我來!”
“他媽的,你小子還挺硬氣,別以為我不敢動你。”馬腹拎起馬耳朵,準備一刀下去。
“慢著”,余生說,“在客棧裡見血不好。”
馬頭人剛要松口氣,馬腹揪住他脖子,“明白,我去外面給他放放血。”
“沒人派我來就是沒人派我來,你殺了我,也沒人派我來。”馬頭人著急喊道:“你們不能屈打成招呀。”
“行了”,余生也阻止馬腹,他回頭吩咐富難,“去把狗子請過來試試。”
他回頭對幾個人說,“自從小姨媽懷孕後,我就見不得血。”
“那也夠狠的。”豬神和馬腹異口同聲,狗子他們是見過的最醜的動物了。
馬頭人卻會錯意了,以為要放狗咬他,忙喊道:“冤枉,真沒人派我來,是妖怪派我來的。”
余生一怔,馬腹一想也是,周圍也就大悲山有幾個人。
“他娘的,還以為你有多硬氣呢。”馬腹翻個白眼,“說吧,哪個妖怪派你來的?”
“我們馬頭派我來的。”馬頭人說。
馬頭偶然打聽到大悲山在種靈氣的蔬菜,讓他過來打探一番,若可以,把種子帶回去更好。
“我猜也是馬頭。”豬神冷笑。
他回頭告訴余生,馬頭是大悲山北面山坡山的一妖族,整日以劫掠為生。
“仗著他們有幾匹好馬,來去如風,把北面妖怪欺負慘了。”豬妖說。
他們倒不敢南下來大悲山,一是由豬神坐鎮,二是由南荒的人坐鎮,讓他們很忌憚。
余生點頭,這樣看來,豬神還是有些作用的。
不看豬面看錢面,他是得調解一下他與骷髏的關系。
“把他待下去種地,一口菜一畝地,耕完了走人。”余生吩咐。
“得嘞”,馬腹領人出去了,他現在是誠心在余生手下做事了。
豬神下午把錢存進來後,余生讓馬腹把骷髏找來,讓兩對冤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不知道為何,一見到對面漂浮在空中,雙眼冒綠光的骷髏,豬神有種抽搐的衝動。
“冤家宜解不宜結”,余生說:“你這整日騷擾他也不是個辦法。”
“只要他死了,我就不煩他。”骷髏說話時怒氣衝衝,瞪著豬神的雙眼中綠光冒出一丈。
“賣我個面子,現在豬神為我做事。”余生勸他。
骷髏看余生一眼,這面子不能不給,因為每次重組骷髏的靈氣全是余生送他的。
“那,那我孫女歡歡的仇就不報了?”骷髏不甘心。
“報還是要報的。”余生沉吟一下,“這樣,分單雙日,單日煩他,雙日休息,你看怎麽樣?”
骷髏看著余生,這報仇還分單雙日?
“還有,豬老大回去把歡歡屍骨取出來,當他娘一樣隆重安葬…”
“咳咳”,馬腹在身後小聲提醒余生,“他娘死時,直接破席一卷埋了。”
“呃”,余生一頓,看著豬神,真不愧是妖怪,親娘都這麽招待。
“他媳婦倒是風光大葬的。”馬腹又小聲嘀咕。
“成,那就按豬老大媳婦那樣…”
余生話說半截,被骷髏打斷了,“什麽?我孫女活著被他欺負,死了還當他媳婦?”
骷髏萬萬不能答應。
余生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嗨,不是那意思,這樣,按馬腹他娘那樣的規格風光大葬,行了吧?”
“不是,我,這管我什麽事。”馬腹正在看熱鬧,猝不及防多了個娘。
“舉個例子,例子。”余生讓他稍安勿躁。
“在早晚三炷香,逢年過節燒紙,祭拜。”他問骷髏,“你看這樣如何?”
骷髏沉默半晌,殺人償命這是最應該的,但既然余生出面了,他也只能放棄這個請求。
也不算放棄,萬一他在雙日裡把豬神折磨死了呢。
骷髏於是道:“也行,不過他得在他宮殿後面建一座廟,祭奠那些被他害死的姑娘。”
“還,還建一座廟?”豬神有些不樂意,本來單雙日他就有些不情願。
“余掌櫃,這單雙日,有些太頻繁了吧,不如十天一次?”他向余生諂媚的笑。
“美得你,單雙分開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骷髏怒道。
余生也覺豬神要求太過分了,“就這樣了,你要是不同意,那骷髏你繼續鬧!”
“好嘞,”骷髏瞬間彈起。
剛要有所動作,豬神道:“成,我答應,我答應。”
“既然答應,那就從今天開始。”余生站起身,“對了,今天單日,雙日來著?”
“單日。”馬腹剛說完,骷髏立刻朝豬神咬去。
豬神動作嫻熟,輕而易舉的把骷髏打出去。
骷髏不再上前,留下一句“晚上等著敲西瓜”,轉身離開客棧。
不理會他們這茬,余生出了客棧,見城主坐在外面曬太陽,葉子高在黑妞身邊轉悠。
“你煩不煩,別在我身邊轉悠。”黑妞趕他。
“誰在你身邊轉悠了,明明你在我身邊轉悠。”葉子高反駁一句。
他看看天空,“今兒太陽不錯,我忽然有了作畫的興致。”
說罷,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文房四寶取出來,提筆一勾勒,一條龍出現在面前。
余生看一眼,還真栩栩如生。
奈何沒引起黑妞的興趣,她瞥一眼,不屑的離開了。
余生同城主也離開了,孕婦得多走動。
他們去了新開墾的田地,見不少百姓和妖怪們正在田間忙碌。。
鄉親們開了溝渠,把水從湖裡引過來,在田頭匯聚成一條小河。
余生扶著城主踩著石頭跨過小河,前面的田裡種了一些蔬菜,如辣椒、番茄、黃瓜。
不少小妖怪們在菜地裡捉蟲,旁邊脫了奴隸之身的百姓正在為這些蔬菜搭架子。
許多瓜秧已經在開花了,早些天種下的黃瓜已經可以收了。
余生不由地感歎這大荒世界的奇特,尤其中荒,土地肥沃,氣候宜人,十分適合植物生長。
但也適合了野草的生長。幾乎每天都有野草長出來,讓許多妖怪不得不每天呆在地裡拔草。
這也算又失必有得吧。
余生摘了一根嫩黃瓜, 從遠處找來水洗一遍,然後掰開遞給小姨媽一半。
“哢嚓”一口咬下去,水靈中帶有清香,非常爽口,讓小姨媽胃口大開。
“把長成的黃瓜摘下來,送到客棧,今兒晚上來盤拍黃瓜。”余生吩咐旁邊的豬妖。
他又走到搭架子的百姓旁邊,告訴他們怎麽給西紅柿,落蘇修枝。
“想不到你還懂這些。”小姨媽說,他們一人拿著一根黃瓜,走在田埂上。
扛著農具的妖怪和百姓來往不斷,不住地向余生打招呼。
“我平時只是不顯山露水罷了,其實我學富五車。”余生向小姨媽眨眼。
“呸”,小姨媽丟給余生一截黃瓜。
上次出現學富五車,還是在床上,某人厚顏無恥準備當老漢時,對為何知道這姿勢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