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想說不可能。
但話到嘴邊,又被他吞了下去。
那樣太自信了,萬一把這廝下回去,他不賭了,自己可就得不到錢了。
於是余生故意示弱,“若,若我沒抓住的話,我是你孫子!”
“這麽狠?”角龍他們驚訝的看著余生。
“狠嗎?”余生心想這代價不大吧,又不是給他們錢,至於把他們嚇成這樣。
余生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在角龍們看來,東荒王的兒子當人孫子,這賭注不可謂不大。
敢這麽說,余生想必是有把握的。
角龍老大老奸巨猾,萬事都流後路,他說道:“什麽孫子不是孫子的,給錢就行。”
這正中余生下懷,“那成,就這麽說定了。”
“小葉子,你帶他們去。”余生一指客棧,“諸位,請吧。”
角龍信兒卻準備獨闖龍潭。
他讓父親與叔叔們留在客棧外面等待,自己獨自跟著葉子高走了進去。
余生暗道可惜。
若是幾個角龍一起進去,他又可以封印不少得力的妖怪。
只有一個年輕角龍進去,不夠玩兒呀。
客棧裡。
角龍信兒剛進客棧時,看不出又什麽異常。
等進了後廚,鑽進咫尺之門後,角龍信兒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陡然增大的空間,來來往往的人,鑽鼻子的飯香,無不在提醒他,他現在已然離開仙山。
“這是哪兒?”信兒停下,一臉戒備的掃視著四周,問前面的葉子高。
“客棧呀。”葉子高招手,“你快點兒跟上,我帶你去找老燭,還有那三足烏。”
信兒一步不動。
他覺著這是個圈套,“你,你們若真綁了燭老大,還有三足烏,那就把他們請過來,我在此等候。”
“嘿,你好大架子,還讓你們燭老大等你。”葉子高說。
信兒後退一步,“既然被你們抓住了,那還有什麽架子?你去帶來就是。”
葉子高這時看出名堂來了,“怎麽,現在知道怕了?”他轉身說。
角龍信兒冷笑,“怕?可笑,我只是猜不透這其中玄機,有些忌憚而已。”
現在東荒依舊是個院子,客棧的咫尺之門在院子內延伸到遠處,各個客棧招待客人,還有客人飲酒猜拳的喧嘩聲,不時地傳到這邊來。
“不管你怕還是忌憚,現在都已經晚了。”葉子高笑。
“什麽?!”角龍信兒戒備的望著四周,不知葉子高話中何意。
葉子高不說話,只是笑,讓角龍信兒心裡發毛。
他剛準備退出咫尺之門,忽然,一道白光閃過,他消失在原地。
再等白光出現的時候,角龍信兒一臉迷茫的站在原地,“這,我…”
“不用擔心,恭喜你,壽與掌櫃的齊。”葉子高得意地笑。
“行了,現在帶你去見你們的燭老大!”葉子高在前面領路,穿過妖氣閣,來到中荒院子。
“嘔,嘔。”
剛走到門口,信兒聽見院子裡傳來乾嘔的聲音。
“嘔,嘔。”燭陰罵道:“他媽的,什麽也吐不出來,三足烏,要不你來燒死我吧。”
“滾犢子。”三足烏鑽在扶桑木籠子裡不客氣的說,“老娘…呸,我整這玩意還整不熱呢。”
在箱子上面,有一鍋水,正等著被燒熱。
“你好歹也是頭太陽,一鍋熱水都燒不熱,你還好意思說。”燭陰沒好氣的說。
“你這癟犢子還是頭燭陰呢,不照樣吃石頭?”三足烏反駁。
“我,我那是被逼的。”燭陰喊道。
“得了吧,老娘看你整的津津有味兒。”三足烏說。
雖然已經被封印了,但角龍信兒依然不認為余生可以抓住燭陰。
因此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的震驚可想而知。
葉子高不理他,徑直走了進去,“聊著呢。”他熟絡的打招呼。
“聊著呢,老鐵,來啦?”三足烏很熱情。
沒得辦法,現在黑妞對怎麽讓三足烏安全的發光發熱很感興趣,為此每天拿它做實驗。
它還期盼著葉子高分擔一些黑妞的熱情呢。
燭陰正相反,在葉子高打招呼的時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從鼻腔裡冒出不屑的聲音。
“余掌櫃讓我再來扒你的鱗片。”葉子高挽起袖子。
燭陰一個激靈,頭從地上抬起來,熱情的說:“老鐵,不用了吧老鐵。”
葉子高為難的搖搖頭,“不行呐,你一片鱗片證明不了是你。掌櫃的意思是把你的鱗片全拔了,用鱗片組成你的形狀,這樣就可以證明你是你了。”
“哪個王八犢子鱉孫子不認我!”燭陰怒道,“居然認不出老子的鱗片,眼珠子被狗吃了!”
他對葉子高說:“老鐵,你別拔我鱗片,我跟你出去,狠狠地教訓那些玩意兒。”
“免了。”葉子高擺手,指著身後的角龍信兒,,“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
燭陰探頭一看,見到了站在原地,一臉錯愕的角龍信兒。
“我去你大爺!”燭陰一吼,“你們讓他來拔我鱗片的?!”
“不,不是。”角龍信兒忙擺手。
雖然他已經被封印了,但自我意識還在,對燭陰的敬重還在。
他咽一口唾沫,“我,我們抓,抓住了余掌櫃,他說你在他手裡,以此要挾我們為他松綁。我,我們信不過,所,所以我來看一看。”
燭陰氣兒消了許多。
他狐疑的看著角龍,“你們,抓住了余掌櫃?”
燭陰不相信。
“這廝狡猾得很,大大的狡猾,簡直狡猾頭頂了,你們怎麽抓到他…”
轟!
燭陰正說著,天上劈下一道雷,精準地打在燭陰頭上,雖然不是很痛,但也讓燭陰麻痹許久。
葉子高抬頭望下天空,晴空萬裡。
“不愧是母子,都會這一招。”葉子高感歎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老鼠兒子會打洞?”
轟!
天線又劈下一道雷,嚇的葉子高脖子一縮,然後看到電光打在燭陰頭上。
“你大爺,你罵的,為什麽打在我身上!”燭陰怒道。
雖然不疼,但替別人受過,總是不大好的。
“我怎麽知道,可能是看你長的太難看?不,太胖了。”葉子高說。
角龍信兒深以為然的點頭,是太胖了,半年不見,燭老大現在成大胖子了,尤其那肚,拖到地上了。
“廢話,塞你一肚子石頭,我看你胖不胖。”燭陰沒好氣的說。
說回正題,燭陰還準備問問他們怎麽抓到余生,有沒有可能把自己贖回去呢。
“我,我們…”角龍信兒猶豫一下改了口,“是他主動上來,讓我們用困龍索把他綁上的。”
“呃。”燭陰嘴微張,“這是你們抓住的?”
“也算吧?”
“算個屁,你們被他抓住了還差不多。”燭陰沒好氣的說。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