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繼承了山神本領,在石橋上劍仙劍氣也奈何不了他。
山神自然更勝一籌,孟婆同黑妞對他的打擊,猶如隔靴搔癢,全傷不了他。
但乳液沾滿雙手後,不屑一顧的山神面色陡然一變,抓向草兒的手掌握拳,猛然擺甩起來。
“嘶”,山神倒吸一口冷氣,“癢,癢,癢死老子了,”他喝問草兒,“你這裡面是什麽!”
顧不上草兒回答,山神轉身,三兩步奔到河堤下,將手伸進河水裡涮洗。
趁此機會,胡母遠站起身喊道:“快,快,快逃,大家快逃!”
城主劍囊被毀,孟婆和黑妞攔不住他,現在只有走為上計,震驚的眾人被驚醒,慌忙向街東頭跑。
只是胡母遠話音剛落,山神已躍上河堤,擋在草兒她們身前。
“想逃,問問老子的拳頭答應不答應。”山神攔住去路後,為殺雞儆猴,一拳打向讓眾人逃的胡母遠。
砂鍋大拳頭眨眼就到,“小心”,怪哉伸手一拉,將向胡母遠拉向客棧,躲開這一拳。
豈料,山神胳膊不只可以伸長,還可以拐彎,手腕一折打在落後一步的怪哉背上。
這一拳甚重,怪哉向前跌去,順帶把胡母遠撞到了。
“蟲兒姑娘!”跌倒在地的胡母遠回頭,見血染紅她青紗了,急道:“蟲兒,你沒事兒吧。”
“咳咳”,被扶起的怪哉咳嗽一聲,虛弱說:“我,我沒事。”
說罷又吐出一口鮮血來。
怪哉身為蟲妖,尚且如此,這一拳若打在胡母遠身上,早一命嗚呼了。
所有人停下來,“蟲兒姑娘”,百姓關心怪哉,看山神的眼神又驚又懼。
“哼”,山神很滿意這震懾效果,他笑眯眯掃視眾人,“誰他娘殺死了我兒子,站出來!”
黑妞見怪哉吐血,很氣憤。
她望了望天空,“是不是你奶奶的山神,尋仇還這麽孫子,一點兒氣勢也沒有。”
正環顧眾人的山神一愣,豬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你,什麽意思?”
“這樣喊”,黑妞雙手叉腰仰天道:“哪個沒生的殺了你爺爺兒子,站出來!”
她低頭看著山神,“這才有氣勢,你現在喊的丟山神的臉。”
黑妞眼珠賊溜溜的轉,她奈何不了這廝,但有人可以,上次山膏罵大人後就遭雷劈了。
山神看出黑妞在勾引他,故意讓他這麽說,不過他腦子不夠用,不知其中緣由。
但腦子不夠用有不夠用的好處,山神索性掠過,“少他娘廢話,再不說,老子把你們全殺了!”
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望著山神不開口。
只有一頭水牛,慢悠悠在草兒和山神中間穿過,甩了甩尾巴,順便朝天“哞”了一聲。
山神沒把這頭牛放在眼裡。
他環顧四周,見所有百姓不開口,“既然如此,老子就先吃了這小姑娘”,說罷,山神伸手抓向草兒。
只不過,這隻手剛伸出去,就被折回來的水牛擋住了。
“畜生,讓開”,山神一掌推牛屁股,水牛紋絲不動。
“嗯?”山神一怔,掌上的力氣又大了些,“滾開!”
水牛的牛脾氣也上來了,不僅不離開,反而扭頭朝他慢悠悠撞來。
“畜生”,被挑釁的山神這下不留余力,一掌朝水牛額頭拍去。
“砰”,“哢嚓”,站水牛旁邊的草兒見山神上天了,胳膊軟軟垂著,似乎脫臼了。
眾人呆呆的看著這一幕,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水牛不理他們,朝著飛上天的山神“哞”一聲叫,撒蹄子向山神追去。
震驚中的百姓紛紛避讓,
見山神快落下時,“砰”的又被水牛頂上天。一時間,不知多少人的下巴被驚掉了,直到水牛頂著山神到了街東頭,眾人才恢復說話的能力。
“這,這是什麽?”甄子望著左右,期望得到答案。
莫說草兒搖頭,就是常在農忙時趕水牛勞作的百姓也搖頭,這,真的是他們平日驅趕的乖順水牛?
唯有黑妞一人不奇怪,她拍掌道:“原來護佑大人的是一頭水牛,那劈死山膏的是誰?”
“護佑?”孟婆回頭看她。
黑妞眨眨眼,“你們不知道?大人龍氣逼人,並非凡人。”
“有嗎?”孟婆和甄子面面相覷,她們隻感覺到了濃厚的傻氣。
“當然,不然我堂堂黑龍,豈會輕易稱他為大人?”黑妞說。
“呃”,孟婆一頓,“我以為你是看他錢多,所以才……”
“膚淺”,黑妞鄙視他們,“當然,也有一丟丟這方面的原因。”
草兒這時已經去怪哉旁邊了,孟婆她們忙跟上去,“傷的重不重?”
“有妖氣護體,又避開了要害,要不了命。”草兒放下怪哉的腕說,“不過得好好補充下靈氣。”
“那還好。”眾人松一口氣,客棧最不缺的就是靈氣。
草兒瞪呆呆的胡母遠一眼,“還不快把蟲兒姐姐抱回房間裡歇息。”
“哦,對。”胡母遠醒悟過來,在怪哉推辭中,堅持把她抱起來,“噔噔”上樓去了。
甄子望著他們背影,“我覺著蟲兒姑娘很有機會啊,哎,我怎麽就沒這好運呢。”
“晚上沒事兒出去勾引書生,他們最好女鬼這一口了,為此寫了不少書。”孟婆建議甄子。
說話間,山神又被水牛頂回來,“畜生,放老子下來”,山神又驚又怒的喊著,從眾人身邊飄過。
水牛在石橋頂上去後,加快一步轉身,接住山神又向街東頭頂去,山神嘴裡依舊罵罵咧咧。
“你們說余掌櫃什麽來歷,有當城主的小姨媽,客棧還養著這麽一頭頂山神玩的牛。”甄子問。
“狗子也不尋常。”草兒一頓,“我是不是得對那兩隻貓好點兒,萬一也是了不得的妖怪呢。”
草兒一說話,眾人記起了方才那罐子液體,孟婆瞪她,“幸好沒試,不然得癢死。”
“哈,那個,配藥麽,總有一丟丟誤差。”草兒尷尬說。
山神又被水牛頂回來,“牛兄,同為畜生,咱們有話好好說,我雖皮糙肉厚,但五髒經不過顛。”
水牛不理他,繼續折向東頭,這時的山神,慢慢現出原形,有了豬的特征。
甄子也要責怪草兒,忽見倀鬼身子在慢慢變成透明,“李猜”,甄子一驚,“你怎麽了?”
“嘎?”倀鬼望身子一眼,露出無可奈何神情,遠在揚州的某個人又在召喚她了。
這次過去,不知又要與誰生死相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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