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隨,探聽來的消息不多。
唯一的收獲是得知了丐幫消息的靈通和錢莊被搶的還有一個聚寶盆。
不過這有限的消息還是引起了余生的興趣。
“聚寶盆。”余生端著茶杯嘀咕,“這是什麽寶貝?”
道士搖了搖頭,他對聚寶盆所知不多,“或許盆如其名,是招來寶貝的?”
“有可能。”余生點了點頭,決心把這聚寶盆弄過來。
搶南荒王不成,那搶那位劫南荒王財物的人總可以吧。
到時候南荒王可就不能怪在他余生身上了。
又飲一杯茶,余生替道士把帳付了,剛站起來,鼻子忍不住挺著嗅了嗅,“什麽味兒?”
道士也察覺到了,“還挺香。”
他鼻子靈,順著香味探頭看去,見老乞丐正在大破鍋前攪拌呢。
“香味兒就從那兒冒出來的。”道士指著。
余生探頭,見老道士拎著把刀,把冬筍利索的剝去筍衣後,“刷刷”切成滾刀塊丟入鍋中。
白蘿卜也是如此,還有小乞丐搶來的各類蔬菜和肉。
大破鍋裡的湯“咕嘟咕嘟”的滾著,不見任何調味,香味卻彌漫了整條街。
這讓余生佩服不已,“這老乞丐還真有兩把刷子。”
這時,乞丐前面的空地上圍了不少人,全在看老乞丐熬這鍋湯。
不少攤販也在這時開始用午飯了,僅聞著這香味,就為眼前的飯菜增添了不少滋味。
一人拎著一桶收拾魚後的下水走過來,剛要倒在垃圾堆中,被老乞丐喊住了。
他把那桶魚下水接過來,撿著一些魚腸,魚籽和魚油丟到破鍋裡。
若是別的,這亂七八糟的一大鍋煮,余生是絕對沒胃口的,但現在饞蟲被香味勾起來了。
不只余生,道士也咽了一口口水,“四大廚果然…”
被余生瞪一眼,道士急忙改口道:“不不不,五大廚果然名不虛傳。”
他喉嚨又吞咽一下,“早聽說一丐的叫花飯一絕,現在終於領教了。”
余生也點了點頭,朱屠夫的殺豬宴已經讓他驚豔了,想不到一丐絲毫不遜色於他。
“哎,可惜吃不著。”道士吞一杯茶,壓一壓被勾起的饑不取呢。
現在只是喝他一碗湯,老乞丐定然答允。
余生剛抬腳走一步,又被道士拉回來,“你是城主外甥就更喝不到了。”
“這老乞丐對城主,錦衣衛全不放在眼裡,特別是城主府。”
“當然,你要是搬出你娘來,他或許會讓你嘗上一口。”道士說。
余生不解,盯著老乞丐問道士,“這是為什麽?”。
在聽到老乞丐不把小姨媽放在眼裡後,那鍋湯對余生的吸引力直線下降。
不就是道和翡翠白玉湯相差不多的湯麽,大不了余生做碗好逑湯,饞死他。
畢竟叫花子祖宗也被這道湯折服了。
“這老乞丐說過,隻揚州城還有一個乞丐,那就是城主和城主府的失職。”道士說。
他這幾個月一直在揚州城遊蕩,雖然沒見過老乞丐,但對這些小道消息門清。
“豈有此理。”余生脫口而出,佛不渡人人自渡,如何能把這些全推到小姨媽的身上。
“城主當初想嘗嘗這湯,就是被他這麽拒絕的。”道士有心看熱鬧,把更詳細的說出來。
“他真這麽說的?”余生不高興起來,“也忒不給東荒王面子了。
城主是誰,那是他余生的媳婦,不給城主面子,那就是不給他余生面子。
不給他余生面子就是不給東荒王的面子。
道士不知這與東荒王面子何乾,但還是點了點頭。
“家裡沒大人了是不是,看我去收拾他們。”余生挽起袖子向乞丐的牆角走去。
“讓開,讓開,錦衣衛辦案。”余生推開在聞著香味解饞的人群,走到垃圾堆和大破鍋之間。
眾多乞丐已經排著隊等候盛湯了,見余生突然站出來有些不解。
諸多百姓也看著他。
徑直上前理論有失風度,於是余生掩住口鼻,指了指那堆魚下水堆積的垃圾。
雖然冬日不至於蒼蠅成堆,但聚在這裡總是有礙觀瞻的。
“勞駕過來幾位,把這堆東西清理走,我付工錢。”余生向牆角的乞丐招手。
諸多乞丐懶懶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等在湯鍋前。
倒是老乞丐戒備的看著余生,不知這突然冒出來的錦衣衛做甚。
見他們無動於衷,余生嘴唇上挑。
“哎,人不自救天難助,偏偏有些老不要臉的推到城主頭上。”余生搖了搖頭。
“城主是我小姨媽,又不是你們媽,還手把手教你們活不成。”他不忘顯擺下身份。
“當啷”,老乞丐手裡攪拌的杓子砸在破鍋上作響。
余生不去看他,指著圍觀的一人,“你是幹什麽的?”
“大,大人,賣魚的。”漢子緊張的說,半個手掌撓了撓後腦杓。
“你那手怎麽了?”余生問。
“被,被魚咬了。”漢子說。
水裡瞬息萬變,尤其在海裡,不知藏著多少妖獸。
這些凶惡的妖獸借水性輕而易舉的可以襲擊下水的人,比陸上妖獸棘手多了。
余生回頭看了看那些乞丐,有缺胳膊少腿的,但也有不少完好無損的。
“嘖嘖”,余生搖了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乞丐在余生自報家門後,就知道他所作為何了。
只是余生著實有理,讓他只能把臉陰沉下去。
“你們兩個去。”他用杓子指了指最為健壯的兩個乞丐。
兩個乞丐頗不情願,若不然他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況且當乞丐也挺好的,雖然溫飽不定,但不至於餓死,偶爾還有老乞丐的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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