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很大,若想盡快趕過去,必須抓緊一切時間。
因此東方天微明,余生就起床洗漱了,把早飯準備好後,才上閣樓喊醒照姑娘。
身為城主,王姨覺著照姑娘什麽都好,唯獨有一點不像城主,那就是好睡懶覺。
在喊她不醒後,余生只能把頭探到前面,吻住她的嘴不松口,用舌頭輕輕叩響銀牙把守的大門。
這下照姑娘睡不踏實了,在迷迷糊糊中用舌頭回應了一下,然後腦子恢復清明,銀牙合上了大門。
“哎呦,疼,疼。”余生痛的含糊的喊起來,舌頭被照姑娘挾持了。
“哼,讓你大早上作怪。”清姨松開,高傲的冷哼一聲後,翻個身背對余生想繼續睡覺。
“快起床了,不然就晚了。”余生還是很期待遠行的,不只因為他最遠隻去過揚州,也因為他剛會飛。
平日裡飛不盡興,現在進入東山遠行,可以好好過一把癮了。
清姨無動於衷,余生隨手一拍然後愣住了,挺翹的部位給手掌以細膩而誘人的手感。
余生差點沉迷下去,幸好撲面而來的殺氣救了他。
余生迅速變幻身子,眨眼間出現在閣樓門口,回頭看著瞪他的清姨,“這,我,手誤,真的手誤。”
見清姨殺人的眼神盯著不松,余生舉手向天,“對東荒王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不然天打雷劈。”
清姨隨手把枕頭丟過來,“東荒王是你娘,還雷劈你不成?”
“哈,那個,那別的神明也管不住我了。”余生小心向小姨媽靠近,不把這怒氣壓下去,今兒怕不能啟程。
至於天道,只是一整套規則在束縛著整個世界,余生從沒聽說過天道有自我意識。
余生剛一靠近床,耳朵就被小姨媽揪起來。
余生忙按住她的手,讓她緩緩松開,“無知者無罪。”
再說遲早要摸的不是麽,現在權當打個招呼了,當然這句話余生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清姨現在徹底睡不下去了,起床洗漱後讓余生盤弄頭髮,不過還是一副慵懶的模樣。
余生在整理頭髮時,很嚴肅的道:“以後隻許我給你做頭髮。”
清姨手托腮撐在梳妝台,打一個呵欠後懶懶的問,“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反正從今以後只有我能幫你盤頭。”余生霸道的說,同時捏了捏照姑娘精致的下巴。
話說余生前世之所以學會這手盤發的本事,就是為了親自給媳婦盤頭,絕不是為別人媳婦盤頭。
“行,你是盟主,你說了算。”清姨拍掉余生的手,起身看一眼鏡子,對裡面的妝容還算滿意。
穿上白色長衣,剛打開客棧的門,天邊就劃過一道銀光,逼近閣樓時化作清姨的模樣。
余生不滿,“你能不能換個樣子,你這模樣總讓我有一種萬一親錯人的擔憂。”
這事若真的發生,余生覺著後果不設想,所以要防患於未然,將錯誤杜絕在萌芽中。
劍靈不以為然,“劍靈隨主人有什麽錯,你的狗子不也隨你。”
“嘿,你一把破劍居然敢罵我,知不知道我是誰。”余生不能忍。
居然說狗子隨他,世上還有比這更狠毒的話?這從智商和容顏上,全把余生給罵了。
“主人的外甥,按理來說,你也得喊我小姨媽。”劍靈得意的說,“來,快喊,小姨媽給糖吃。”
“你見過這樣的外甥?””余生嗆劍靈一句,迅速回頭親小姨媽一口,“日後我……”
話未說完,人已經被小姨媽踹出去了,直接碰到美人靠上,劍靈趁機一挑余生的腿,讓他一頭栽下去。
身子消失後的眨眼間,余生就浮空出現在閣樓前,“日後我將是你主公,你這是大不敬,小心我用你削蘿卜皮。”
劍靈露出討厭的表情,“我是主人的愛劍,豈是你想削就削的?”她趁機挽住主人胳膊討好。
清姨雖聽余生“主公”之類的話有些歡喜,但還是表裡不一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哼”,余生雙手抱胸,頭髮被湖風吹拂,冷冷道:“我不行,還有我閨女,外甥女,總有一天用你削蘿卜皮。”
他傲然抬頭,“告訴你,以後這是要寫進余家家訓的。”
這下劍靈覺著即使有主人護著也不行了,不由的憂鬱起來。
“行了,別鬥嘴了,天快大亮了。”見余生把孫子輩都搬出來了,清姨忙打斷他。
於是劍靈化作劍的模樣,被清姨提著,倆人一同下樓用早飯。
葉子高他們也陸陸續續下樓送別,三足鳥趁機跑進來蹭吃蹭喝。
嚼著灌湯包,黑妞道:“大人,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去?這樣也好有個幫手。”
葉子高踢她一腳,“客棧還要你保護呢,萬一狗頭人回來,你不得多訛點兒錢?”
說罷,葉子高向余生眨了下眼,有鼓勵也有自我邀功之意。
不過這借口雖是隨口說的,卻正中黑妞下懷,“也對哦,那掌櫃的還是你們兩個自己去吧。”
對黑妞來說,搶錢這事更有樂趣。
用罷飯後就要啟程了,不過空著雙手的清姨見到余生那比他隻低一些的背包後,被嚇住了。
“你這是要搬家?”清姨說。
“搬什麽家,一去十天半個月,不得帶上吃穿和住的?”
余生拍了拍背囊,“裡面應有盡有,準讓你在荒外休息時,如同在客棧一般溫暖愜意。”
“沒喝的?”相比於余生說的那些,清姨更關心這個。
“有,上好的酒有的是,還有幾樣新菜呢。”余生說。
黑妞和葉子高在旁邊聽著,忽然有了跟著一起去的衝動。
“還是太重了,會成累贅的。”清姨又看一眼背囊,飛劍帶不了這麽多,余生又從未遠行,還不知腳力如何。
白高興看了眼搶狗子灌湯包的三足鳥,“要不你們帶個會飛的東西幫你們背上。”
剛得手的三足鳥突然覺著空氣安靜,抬頭見眾人全在看著它。
“這個,那個”,三足鳥抬頭望樓板,“我被饕餮一吼受了傷,眼睛聾了,耳朵瞎了,我什麽也不知道。”
余生走過去把背囊往三足鳥背上綁,正好不影響它的飛行,“就你了,我們走吧。”
余生拍了拍手,招呼清姨出客棧。
三足鳥慢騰騰跟在後面,“我記你一輩子”,它對白高興說,撲扇著翅膀上了天空。
清姨踏劍而去,余生向眾人告別後也很快浮空起,跟了上去。
兩人一鳥,背著初升的朝陽,很快化作三個黑點兒,消失在西面竹林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