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下,模糊了饕餮的眼,讓它一時弄不清究竟哪個是余生真身。
它抖了抖身雨水,讓猩紅的眼睛愈加明亮後,依舊辨不清哪個是真的。
這讓饕餮不敢輕舉妄動。
他趴伏著身子,戒備的望著五個余生,做好見招拆招和反擊的準備。
踏著劍來到影城城主燕亭身邊,酒劍仙問道:“這一招與你方才那招相同,你覺著哪個是真的?”
燕亭望著浮在空的余生,“五個全是真的。”
“分身術?”酒劍仙驚訝,東荒王喜歡打打殺殺喜歡直來直去,難道她血脈傳承裡還有這等法術?
燕亭搖了搖頭,指著余生身旁邊雨水落下的痕跡,“看到了嗎,雨水改變了落下的軌跡。”
“所以?”酒劍仙還是不懂。
“速度,讓余生同時出現在五個地方。”燕亭說,只是速度,不帶有絲毫障眼法。
“也是,以東荒王的性子,才懶的去領悟什麽法術。”酒劍仙說。
四荒王之,東荒王以蠻力稱雄,這也是大荒流傳著東荒王不夠聰明傳言的原因所在。
別的王,西王母統領天下妖獸,山神,與諸位天神,古神交好,為王行事進退有度。
南荒王一心鑽到了錢眼裡,變著法斂財,聰明自然是必備的。
至於北荒王,在世人心目,那更是一個陰沉而智力近妖的家夥。
酒劍仙說罷飲一杯酒,見五個余生全動了。
余生抬起手裡的避水劍,劍牽引著雨水,在雨一筆一劃,帶著水劃出幾道肉眼可見的痕跡。
“這是…”酒劍仙停下手裡的酒葫蘆,望著半截字,“劍?”
燕亭點點頭,托著下巴欣賞著那五個由雨水寫成,立在虛空的劍字。
不等余生收筆,燕亭讚道:“好字想不到余盟主練了一手好字,這絕不是傳自東荒王。”
東荒王雖會寫字,而且寫的還很不錯,但絕不是一位好老師。
燕亭覺著,但凡被她教過的,寫出來的字一定帶著恨,絕不像余生字這般儒雅,頗具大家風范。
“或許跟他父親學的。”酒劍仙說,“我倒挺好余生父親是誰。”
燕亭認同,不止他們,東荒王有兒子的消息傳出去,估計所有人都會好余生父親的身份。
鏡子依舊浮在空,離燕亭他們很遠,不知怎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清晰傳到他們耳邊一聲“哼”。
站在燕亭身後的驚風雲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目光泛起驚悸的神色,悄悄瞥著遠處的鏡子。
同他一同看向鏡子的還有妖城城主,在心有靈犀相看一眼後,妖城主走近驚風雲。
“我覺著你的風雲榜應當改一下。”妖城主說。
驚風雲心領神會,“嗯,東荒格局太小了,改為大荒風雲榜才大氣,絕色榜首我都想好了,你覺著東荒王怎麽樣?”
“我覺著不錯。”妖城主驚訝的看他一眼,這人不是搶功麽?
倆人談話時,饕餮正在迷惑,它望著浮空由雨水組成的潦草字跡,不知余生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不過饕餮沒有輕舉妄動。
它不識字,這小子若故弄玄虛來迷惑它,讓它露出破綻,那可遭了。
余生把劍字一揮而,望著戒備的饕餮,微微一笑,左手把“劍”字前一推,“去”
一聲龍吟,五個劍字變成五把長而醒目,甚為駭人的大劍,同時刺向饕餮。
饕餮不敢大意,趴伏的身子朝天一吼,直接飆到高音,由左至右噴向飛來的劍。
音波來襲後,五把大劍的水紋同時被震碎。
但劍不消失,
猶如被剝去了蛋殼後的雞蛋,劍在水退去後顯露出劍的本來面目,五道劍在音波不可阻擋的刺向饕餮。“這,這是…”酒劍仙一愣。
他萬萬想不到,這水劍之內還裹著另一種劍,而且不是劍仙用仙力和劍氣射出去的劍影。
無論劍氣還是余生信手結成的水劍或水刀,全有形,被音波一擊打後會被削弱和消散。
但這把劍不是,在音波如絲毫無阻,快速刺向饕餮。
“這是余生寫下的‘劍’字所幻化成的。”劍平生走來說。
“劍”字,乃是造字聖人取世間劍之形神而造,束縛了劍的本源,把劍的真意束縛在字。
換言之,余生由“字”化出劍,為天地間劍之真意,不是劍氣,也不是別的物體,而是更高一層次的規則。
因此,音波奈何它不得。
浮在虛空的鏡子傳來驚咦聲,“這手玩的妙,這小子現在法這麽利害了?”
這聲音很粗,為一男子的聲音,余生若在旁邊,或許可以識破他的身份。
“廢話,你也不看看誰生的。”一聲音輕柔的女子說,“好歹也是我肚子掉下來的肉。”
男子道:“話不能這麽說,至少我出了一半的力。”
“有嗎?我記著那晚我出的力最多, 你…”女子疑惑。
只是話說半截被男子打斷了,“胡說些什麽,至少這法天賦傳自我吧?”
“嘁”,女子不屑,“天生絕對字感,你有麽?轉世輪回多少次了,一次也沒有,若不是你灰心,怎會有我兒子。”
男子不說話了,至少女子這方面說的一點兒也不錯。
要想重現造字聖人的輝煌,只有絕對的天才方能達到頂峰,普通的天才遠遠不夠。
劍不會因他們的爭執而停歇,五把劍倏忽之間來到饕餮身前,饕餮只能向後退。
不過剛後退一步,“噗哧”一聲,饕餮屁股傳來一陣刺痛,痛的它仰天長嘯,“昂”
站在頭頂看熱鬧的諸位城主被余波掃到,被震得的東倒西歪,好在這不是攻擊,他們很快又站穩身子。
這時,他們見五道余生的身影消失了,他出現在饕餮身後,手裡避水劍正刺進饕餮的屁股。
“不怪我,這是你自己撞來的。”余生在饕餮身後很無辜的說。
饕餮的眼睛在肋下,臀後的視野不在它的目光內。
這導致余生出現在饕餮身後時,它的目光掃不到,聽力也因五把劍的襲來而忽略了身後。
痛著的饕餮也沒躲開五把劍,正當它以為命將休時,“噗噗”,長而醒目大劍隻堪堪刺破它的皮毛。
“白誇這小子了,原來看不用。”鏡子的男子恨鐵不成鋼。
“他才學多少天,至少同樣年紀的你強很多。”女子抬杠。
她繼續道:“而且知道迷惑敵人,憑這聰明勁兒,一看知道遺傳我多點兒。”
“嗯,老娘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