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隻留下余生一個人的時候,他來到井邊。
雖然看不見井裡的水,但余生閉上眼,可以親切的感受到水的存在,甚至足以察覺到水的不同。
下毒的人或許不知道,井水乃是活水,來處大不同。
雖然不是如竹林小屋池塘裡的水那般直接來自仙山,但也是取自大河湖泊終日不枯竭的水源。
若不然在前些天鎮子大旱的時候,鄉親們也不會來客棧打水了。
當然,不旱的時候,鄉親們也喜歡來客棧蹭水喝。
為防止這有毒的水汙染大江大河,余生將有毒的井水取出來,直接丟到一個臭水溝裡。
一直忙了許久,余生才確信井裡的井水的乾淨了。
為保險起見,余生抬起頭,招呼一直在他腳下玩的狗子,“狗子,過來。”
平日裡聽余生話,他一招呼就趕過來的狗子抬起頭,靜靜的看了余生一眼後,直接跑回大堂。
“嘿,我…”余生心說這時候你倒是變聰明了,他招呼同樣在旁邊觀看的黑貓和警長,兩隻貓更是看也不看他。
“得,我還是找個不要命的來吧。”余生取出封印卡,雙手一夾,消耗功德值直接把悵鬼召喚下來。
方才那麽大的動靜都沒有驚動悵鬼,可想而知悵鬼的睡的有多死了,以至於她站在余生面前的時候,還閉著眼。
“醒了,醒了。”余生在她耳邊打個響指,命令悵鬼醒過來。
悵鬼豁然睜開眼,寒氣逼人,在見到是余生後才收回去,“嘎嘎”,她埋怨余生,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還有臉睡,你看看客棧都變成什麽樣了?”余生不僅毫無愧疚之心,而且還數落起了悵鬼。
本來還有些許怒氣的悵鬼立刻懵了,她望了望院子的狼藉,雙眸露出驚訝的表情,“嘎嘎?”這怎麽回事?
“這要是敵人來偷襲客棧,別說你保護本少主了,本少主還得保護你。”
余生嘴裡數落著悵鬼,手遞給悵鬼一碗水,“來,幹了它。”
悵鬼剛睡醒迷迷糊糊的,被余生這麽一頓數落,已經顧不上思考為什麽端給她一碗水了,端著仰頭一飲而盡。
她擦了擦嘴,把碗遞給余生的時候,見余生正瞪大眼珠子看著她。
“嘎嘎?”悵鬼有些奇怪,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身子,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你身子沒有不舒服吧?”余生問悵鬼,“或者,有沒有什麽異樣?”
“嘎?”悵鬼一頭霧水,不知道余生問這個幹什麽。
或許是沒有笑或者走路的緣故?余生於是道:“沒事你就走兩步。”
悵鬼奇怪的看著余生,走了兩步以後回頭望著余生,見余生食指上挑,“再給我笑一笑。”
悵鬼這下不動彈了,戒備的看著余生,摟緊身子,心說余生莫不是看上她了吧?
雖說他是主子,但她是不會輕易妥協的,畢竟人鬼還殊途,更不用說龍鬼了。
“你想什麽呢?”余生沒好氣的說,“我就是讓你下來,幫我嘗嘗這井水裡還有沒有毒。”
“嘎?”悵鬼一聽,氣的牙癢癢,就這麽點距離,為了嘗毒,居然大半夜的把她召喚出來?
萬一她習慣裸睡呢?
身為悵鬼的主人,余生借助封印卡還是知道她心思的,“你放心,就算你裸睡我也看不到,,快,我命令你,笑一笑。”
誰讓他有個能自我閹割的系統呢。
“嘎嘎”,命令不能不聽,悵鬼露出大白門牙,向余生笑兩聲。
“哎呦,我的天。”余生捂住自己的胸口打斷她,“你快別笑了,笑的我心裡直發毛。”
“嘎!”悵鬼收了笑容,銳利的目光剜了余生一眼,氣衝衝的回房間睡覺去了,現在鳳兒正想她呢。
沒辦法,悵鬼為了睡個好覺,用水草把鳳兒綁在了床上,順便封住了她的嘴。
余生沒在意悵鬼的離開,他又取了一碗水,心想鬼已經死了,就算有毒估計也不知道,他還得找個試毒的。
正想著,大通鋪的房門打開了,一道黑影鑽出來,抓住手裡的碗咕嘟咕嘟灌下去。
“你…”余生看著他。
“喲,余掌櫃你還沒睡呢?”抹了抹嘴,老乞丐笑著對余生說,“晚上菜太鹹了,齁死我了。”
“齁死你就對了,白米飯不吃,盡吃菜,不鹹就怪了。”余生說。
老乞丐一身女裝在晚飯前都沒變過來,他不好意思出去,草兒看在他為醫術做出重大貢獻份上,讓他在通鋪房用的飯。
那家夥,一個人愣是吞了五盤菜,米飯紋絲沒動,若不是白高興和葉子高出手搶,他能把盤子啃了。
“嘿嘿”,老乞丐說,“余掌櫃做的飯太好吃了。”
“余掌櫃,不是我恭維,你比姑蘇城那號稱廚神的廚子廚藝強多了。”他豎起大拇指,接著看到了自己的袖子。
“哎,我變回來了?”老乞丐低頭一看,急忙去查看自己的下半身。
大荒的褲子不給下面留門,老乞丐想看還得直接解褲子,乞丐褲子又肥,大半個白屁股立刻露出來。
這成何體統?余生急忙製止他,“你大爺的,快穿上!”
用手不合適,余生是用腳製止他的。
豈料來乞丐高興的手一松,褲子掉了,急忙彎腰去提,正好把要害部位遞給余生。
“哎呦”,老乞丐才高興不到一分鍾,捂著下面呼起痛來,“余,余掌櫃,你,你幹什麽?!”
“這個,我,這是自己撞上來的,真不怪我。”余生特別無辜的說。
他又望著自己腳尖,這都能中,也忒邪乎了。
“怪我了?!”老乞丐憤怒的說,身子這會兒還站不直。
“得,怪我。”余生扶著老乞丐往通鋪房走,“本來要趕你出去的,這樣,你先在客棧養傷成吧?”
“那,上房?”老乞丐立刻不喊痛了, 目指上房。
“那還是去門口…”
“通鋪就通鋪。”老乞丐忙說,也不用余生扶了,一瘸一拐的走向通鋪的房門。
“哎,對了,你身子沒事很麽不適吧?”余生問。
老乞丐回頭,捂著襠下,悲憤的看著余生,“你說呢?”
“得,當我沒問。”余生拍了拍腦門,這人一旦睡晚了,智商都不夠用了。
不過也難怪,誰讓他余生大智若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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