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進去的人最後都死了,檢查出來的死亡原因全都是心肌梗塞,從醫學上來說,導致心肌梗塞而亡的原因有很多,可還有一種方式能夠導致心肌梗塞,這就是神經毒素。
“這是一種相對的慢性神經毒素,可以作用於運動神經與肌肉接合處,而造成橫紋肌不收縮,導致呼吸麻痹,窒息死亡。其死亡之後檢驗不出任何傷痕,但是會發現死於心肌梗塞。”
做出判斷的蕭戰開始向赤蠍說出自己的推測。
他認為這就是慢性神經毒素,種種跡象都能表明。
“慢性神經毒素?”赤蠍面露疑惑。
她對這種化學武器了解的不多,只是有耳聞罷了,更沒有用過,畢竟她從前只是沙匪,不是恐怖武裝,做的也不是恐怖武裝所做的事。
“對,就是慢性神經毒素。一般來說作為武器來用的神經毒素都是采用最直接、最致命、殺傷最大的沙林、VX等等,所以慢性神經毒素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蕭戰繼續說道:“二硫化碳、汞及其化合物、奧沙利鉑、正己烷等等全都是慢性神經毒素,這種慢性神經毒素很多,但現在基本上都是用於醫學研究。
世界戰爭史上,第一次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的是二戰時期的納粹德國,在伊普爾之役中,德國用氯氣攻擊法國,造成大量的人員死傷。而那個時候,許多國家都在競相研究化學武器,其中很多慢性神經毒素被研製出來又棄用。”
蕭戰之所以判斷出風暴之眼有可再生的神經毒素,除了死的人都是心肌梗塞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第一批進去的上百科研人員,是在風暴起來的時候進去的,而且還在那裡建立了科研站。
也就是說風暴起來的時候,那裡的慢性神經毒素會被吹散,他們才有時間搭建起科研站。
等到風暴停歇下來,他們一個個全都死掉。
“他們的屍體是怎麽回事?”赤蠍問道:“難道是他們自己走出來的?”
“不知道。”蕭戰搖搖頭說道:“我得進去,等到風暴開始的時候進去。”
“裡面太危險,誰都不知道這裡面藏著的是怎樣的恐怖。”赤蠍努力規勸道:“或者我們可以先離開,等準備妥當之後再進去。”
“等不了那麽長時間,哎……”蕭戰輕歎一口氣說道:“捕鯊者一直都想要我的命,可能等我還沒有從北極走出去呢,又會來一支捕鯊者。”
蕭戰的擔憂不無道理,捕鯊者一直都在追殺他,偏偏鼻子還敏銳無比,不管他走到哪裡,都能被追上。
這些捕鯊者到底為誰服務還不知道,但蕭戰知道捕鯊者就是以殺他為目標存在的。
天知道自己從前得罪了多少人,導致現在前進每一步都有人死死盯著。
仇家太多太多,怕是都數不過來。
“睡吧,明天你就回去。”蕭戰說道。
“回哪兒?”赤蠍幽幽的看著他的眼睛,聲音低沉道:“是回撒哈拉還是回捕鯊者?或者找個地方隱藏起來躲避捕鯊者的追殺?我無家可歸,根本沒有任何去處,而且我也沒有國籍。”
“你……”
蕭戰輕輕皺起眉頭,他聽到這些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赤蠍應該回哪兒。
可不管她去哪兒,現在已經背叛了捕鯊者,既然背叛了,一定會遭到追殺。
“讓我跟著你,在你身邊可能比我自己逃亡安全的多。”赤蠍說道。
“也許跟著我會更加危險。
” “我不會拖你後腿,必要的時候我會自殺。”
話都說道到這個程度了,蕭戰的確沒有理由拒絕赤蠍跟他一起進入風暴之眼。
向前走,是危險;向後退,依舊是危險。
既然如此,那就向前走。
……
一天、兩天、三天……極夜之下根本不知道時間的流淌,只能通過手表的時間來判定究竟過去了多久。
天上的星星永恆的掛在那裡,甚至連位置都不變一下,絢爛的極光變幻莫測,把世界上最美的天空之景帶到人類最難以生存的極地。
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正常的行走已經沒有多大的問題,剩下的就是徹底恢復了。
一如既往的黑夜,讓一對男女抱在一塊取暖。
這裡的抱在一塊不是蕭戰跟赤蠍抱在一起,而是說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管幹什麽都要相互幫助。
至於男女之間的關系……
蕭戰所表現出來的是拒絕,或者說是躲避,跟在撒哈拉沙漠赤蠍營地的時候截然不同。
原因很簡單,經過F國的撤僑戰鬥以後,經過跟龍洛水天衣無縫的配合之後,蕭戰的內心起了無比巨大的變化。
說真的, 他這會很饞很饞,但一直都在努力克制。
赤蠍很敏感,察覺出了蕭戰的變化。
“你在遠離我?”赤蠍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個女人就是這麽直接,性格相當乾脆。
“是,我在遠離你。”蕭戰瞅著赤蠍那雙漂亮的眼睛說道:“我們國家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製,我不能知法犯法啊,所以……”
“呸!”
赤蠍直接呸了蕭戰一臉,淡藍如琥珀般的眼睛裡透出一抹鄙夷。
“你有病吧?”蕭戰有點尷尬的把目光挪開,底氣十足的說道:“不信你可以去華夏問問,就是一夫一妻製。這是婚姻法規定的,我要是違反婚姻法的話,那就是違法犯罪,是要坐牢的。一旦坐牢,那就是一輩子的汙點啦,我家根正苗紅,政治關系清白,所以……”
“誰說要嫁給你了?你想的美。”赤蠍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我跟你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想都別想。我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咱們壓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沒想嫁給我呀?”
蕭戰忽然又有點失落,卻不由自主的吧唧吧唧嘴。
赤蠍轉過身,不再看蕭戰,她的眼睛裡也有一抹失落,但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是這個男人的私有物品。
不是因為蕭戰說的,而是她已經把自己的靈魂都交給對方。
“呼……呼……”
帳篷外,強勁的風刮了起來,鬼哭狼嚎。
聽到風聲,蕭戰猛地坐起來,衝出帳篷想風暴之眼的方向看去:風暴,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