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神擦肩而過的蕭戰憤怒無比,他當然知道這不是黛絲要殺他,否則根本不需要狙擊手從外面實施狙擊,而且還面臨最高級別的防彈玻璃。
對於許多人來說,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值得開心,但對蕭戰來說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他著了黛絲的套,被迷的七葷八素,差點丟掉性命。
對於蕭戰而言,可以死,但絕對不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否則將會成為永遠的笑話。
“老子就是把你玩了,你想殺我?!”蕭戰隨手拿起一把水果刀,走到沙發前用腳踏著黛絲的胸口。
什麽憐香惜玉,在他這裡壓根就沒有。
雖然知道要殺自己的不是黛絲,可也得讓這個女人知道害怕,讓她消停一點。
“不、不、不……”黛絲連連擺手解釋道:“蕭戰,我從來就沒想過殺你,我隻想過怎麽跟你處好關系,然後讓你幫我一把。我不是沒有羞恥的女人,那天晚上做出來的事,也只能對你……”
“嗤!”
蕭戰一刀捅進黛絲的大腿,眼睛血腥猙獰。
“啊!——”
黛絲發出痛苦的慘叫,面部肌肉狠狠抽搐,帶動整個身體也跟著顫抖。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刀刃已經刺中大腿骨,更相信蕭戰下一刻就會轉動水果刀,擴大傷口。
說真的,此時蕭戰的眼神讓她害怕,讓她恐懼,以她對蕭戰的了解,對方要殺自己的話,絕對不會有半分客氣。
因為她不是龍洛水,也不是趙安娜。
可以這樣說,就天下的女人而言,哪怕長得再漂亮,蕭戰要殺也就殺了。
這個家夥連從小跟著他的兄弟都能一口氣屠殺那麽多,更何況是個跟他沒有多少感情的女人?
許多人都知道元首愛吃奶,但許多人也知道元首壓根就不在乎女人,除了特定的幾個之外,別的在他眼中只是奶媽而已。
“蕭戰,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黛絲的眼淚流淌出來,衝蕭戰說道:“你把我送進監獄,我根本就沒怪過你,雖然我內心深處很想把你碎屍萬段,可我真的沒有怪你。你能進入主機,那是我故意的,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把所有的情報打包發走,然後開啟自毀……我喜歡你,當我在特殊事件調查科看到你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在強壯鎮定。我想接近你,但我得有接近你的理由,當我為你犧牲的時候,也許就是接近你的最好理由……當然,我也是自私的,我也為我自己做出打算……你難道真的忘記我們第一次的見面?蕭戰,我是個矛盾的人,我是個……”
說著說著,黛絲淚流滿面,不管是臉上還是眼睛裡,全都呈現出痛苦之色。
可能她說的很對,自己就是個矛盾的人,而且矛盾的讓她自己都有點不懂。
“草!”
蕭戰拔出水果刀,狠狠罵了一聲。
他沒有完全相信,也沒有說不相信,但他不會殺黛絲的,怎麽著也得考慮到雙方長輩之間的交情。
這樣說吧,當初他父親蕭援朝偷竊一千兩百顆戰術核彈頭,是為了救他的母親都寶寶,還有侯曉蘭、孫虎雄、邢崢嶸他們幾個人。
而這次行為直接導致安吉麗娜遭受指控,被扔進監獄之中。
他們家欠安吉麗娜大人情,作為蕭戰來說,他怎麽可能殺死黛絲?就算黛絲要殺他,也得先把這份情還了以後,再把這個女人乾掉。
老蕭家言出必行,老蕭家有恩必報,有仇必還。
“跟你見第一次的時候,我只有7歲,那是在西班牙港的一個野海。”黛絲幽幽的說道:“那時候我非常膽小,因為我跟媽隨時隨地受到監視,而且父親還死了。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嗎?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防備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你,讓你毛骨悚然。而且他們連我這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找到我跟媽,對我進行提問,進行測謊……”
蕭戰皺皺眉頭,倒還真想起這件事,那是小時候父親帶自己去歐洲的時候跟安吉麗娜見面。
當時黛絲的確非常膽小,看到生人時的眼神都充滿驚恐。
“你父親跟我母親在談話,我站在海灘處,剛好遇到漲潮。我嚇的都忘記了哭,是你把我抱到安全的地方。”黛絲用淚眼凝視蕭戰,低聲繼續說道:“你可能不知道,當你把我抱到安全的地方時,我第一次感受到安全的滋味,這是母親也沒法給我的。從那以後,我就記住了這安全的味道,渴望能夠再次擁有……這是一個小女孩的心思,等到這個小女孩長大以後,這份心思變得更加強烈,更加渴望!”
“哎呦,打感情牌?”蕭戰皮笑肉不笑:“我還真不記得有這回事。”
“也許這對你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對我來說不是小事。在我最恐懼的時間裡,你的一個小動作讓我享受到了安全感,然後這點安全感變成了我的毒品。”
黛絲瞅著蕭戰,那眼睛裡充滿了渴求,而且透出一股讓見過太多太多世態的成熟人所無法抵擋的童真。
這不是偽裝,如果沒有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孩子,作為黛絲這種情報員,絕對不可能偽裝出來。
蕭戰扔掉水果刀,找到酒精與止血粉,為黛絲處理大腿的傷口。
“聽著,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我也不是你的安全感所在。”蕭戰一邊為其包扎,一邊說道:“孩子時代的夢通常都是可笑的,我把你抱到安全的地方,只是因為你被嚇傻了, 僅此而已。還有,安分一點。”
“我童年美好的記憶不多,我得保留一點。”黛絲幽幽的說道。
蕭戰不說話了,懶得跟對方說,他不覺得自己是情聖,倒更像屠夫。
“哐!”
弑母者一腳把門踹開,扛著那個昏死過去的狙擊手走進來,重重扔在地上。
狙擊手淒慘無比,雙臂骨頭被弑母者打斷,呈現出讓人恐懼的扭曲;雙腿也被打斷,骨茬穿透皮肉暴露出來,上面染滿鮮血。
不光如此,他身上幾乎所有的肋骨都被打斷,此時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還活著。”弑母者說道。
蕭戰看到弑母者的腹部滿是鮮血,有一道清晰的刀傷——這個狙擊手不簡單,近戰能傷弑母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