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蕭戰都在調整自己的心態,他知道男爵不會輕松的殺死自己,一定會慢慢的折磨。
這是人之常情,換作是他,也不會那麽輕松的讓敵人死去,如果那樣的話,就太便宜了,難解心頭之恨。
轎車駛過城區,來到郊區的一處別墅。
這是一片佔地極大的別墅,或者應該稱為豪宅,是那種十八九世紀留下來的房子,充滿了古樸的味道。
進入別墅,轎車又開了好幾公裡,這才到達門前的一片小廣場。
還沒下車,蕭戰就看到男爵已經站在那裡等待,身邊是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自己的妹妹。
轎車停下,蕭戰打開車門走下來。
“哥!”沈蕭大聲叫著蕭戰。
可就在這個時候,男爵的十幾個保鏢手持盾牌站在沈蕭的面前,把她護的嚴嚴實實。
每個人手裡的盾牌都是製式的軍用防彈盾牌,這種盾牌的防禦性能非常強悍,近距離之下可以有效防住7.62毫米機槍的掃射。
“不要害怕,有我在。”蕭戰透過這些保鏢,努力擠出笑容衝沈蕭說道:“男爵還是一位非常好客的紳士,呵呵。”
蕭戰呈現出冷靜,這是一路上不停進行的調整,因為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然怎麽辦?毫無辦法!
“呵呵,不錯,我當然非常好客。”男爵笑道:“我把你的妹妹請來,可是對她非常照顧。”
面對笑眯眯的男爵,蕭戰感受到的只有強烈的殺氣,對方恨他恨的入骨十分。
“你想怎樣?”蕭戰盯著男爵的雙眼說道:“禍不及家人,你做過頭了。”
男爵聳聳肩膀,衝身邊的人擺了一下手。
一名保鏢立刻拿出口塞,堵住沈蕭的嘴。
“嗚嗚嗚……”
沈蕭發出嗚嗚的聲音,她還想跟哥哥說話呢,可嘴被堵住。
不光嘴被堵住,雙手也被軟銬束縛起來。
“我知道你的作風,在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殺死身邊的任何人,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殺死你的妹妹,我認為這樣更加保險。”
蕭戰曾經親手殺死身邊最親密戰友的事不是多大的秘密,男爵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在蕭戰來到之後,馬上做出嚴密的防禦,防止蕭戰可能殺死他的妹妹。
對男爵來說,蕭戰這種人屬於絕對的冷血動物,而且思維跟一般人都不一樣。
他是霸道的,懂得最理性的判斷,從而在人性跟理性之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蕭戰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男爵。
“啪!”
一幅項圈扔在蕭戰面前,男爵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
“你的面前是一幅項圈,你想要的項鏈在我脖子上掛著,而你的妹妹在我的控制中。”男爵撩起脖子上的女神之淚繼續說道:“我想看看元首閣下會在這三者當中如何做出選擇,別說我沒有給你機會。別人在我這,是沒有機會的,但你是元首,可以破例。”
項圈,是拴狗的項圈;女神之淚是解藥;沈蕭是他蕭戰唯一的妹妹……
“我可以為你做事,只要你能放過我妹妹。”蕭戰沉聲說道:“我想你應該清楚我的價值,只要你肯放過我的妹妹,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呈現出冷靜的蕭戰一臉傲氣,他利用自己的價值來作交換。
“是嗎?那就先跪在我的面前,然後把地上的狗項圈戴上!”男爵眼睛狠狠一眯,面色瞬間變得猙獰:“你也有最親的人,我也有最親的人,你把我的妻子摧殘成現在這樣,總得付出代價!跪下,像狗一樣跪下!!!”
男爵要羞辱蕭戰,據他所知,元首的頭顱高傲的無以複加,元首的膝蓋骨硬朗的堪比鋼鐵。
從來都是他讓別人下跪臣服的份,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屈膝下跪,所以他要看這位曾經縱橫世界,被譽為傳奇的男人跪在他的腳下,像一條狗一樣!
“我不會跪。”蕭戰眯起眼睛,盯著男爵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我可以站著死,但絕不可能跪著生。我想救我的妹妹,可如果救不了的話……她可以死。”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蕭戰的眼神猙獰嗜血,呈現出一股決然的瘋狂之色。
而聽到這句話的沈蕭用力點頭,眼淚向下流淌,沿著臉頰到嘴角,再到下巴,一滴一滴落在身上。
哥哥是不能下跪的,這是沈蕭的認知,她清楚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她從心底最深處不同意哥哥為他下跪。
因為她的哥哥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崇拜的男人,她也不允許自己的偶像朝著敵人下跪。
除此之外,不管她沈蕭還是蕭戰,身體裡流淌的是老蕭家的血,更不能下跪。
可沈蕭害怕,因為她知道蕭戰的另一面。
“她,不會死。”男爵轉過身,舉起右手狠狠朝沈蕭的臉上甩去。
“住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沈蕭的臉頰狠狠朝一邊蕩去,嘴角被撕裂,流淌出殷紅的鮮血。
她本來就蒼白的臉上呈現出四根清晰無比的手指印,刺的蕭戰雙眼生疼,身體瘋狂的顫抖,所有的肌肉瞬間呈現出攻擊的膨脹。
“她不會死,我會慢慢折磨她。”扇了沈蕭一巴掌的男爵瞅著蕭戰:“心疼了是嗎?但我機會還是留給你呢,讓你做出選擇。”
話音落地,男爵反手又是一巴掌抽過去。
“啪!”
聲音響亮,甚至都能看到從沈蕭嘴裡迸濺出來的血珠在空中飛,然後落在地上,呈現出星星點點。
本來身體就孱弱無比的沈蕭根本承受不了,她的腦袋就像是落葉一樣飄忽著,嘴角的鮮血不斷的甩在衣服上,不間斷的刺著蕭戰的眼睛。
此時此刻,蕭戰的瞳孔呈現出猩紅之色,死死的咬著牙齒,拳頭捏到極致。
“咯嘣!”
他自己聽到大牙被自己咬斷半截的聲音,嘴裡感受到一股濃鬱無比的血水鹹腥味。
“鏗!”
男爵又拔出軍刀, 用刀刃擱在沈蕭的臉上,陰笑著瞅著渾身顫抖的蕭戰。
“在我初入行的時候,為了避免遭到追擊,經常使用人皮面具。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所有的人皮面具都是從人的臉上摘下來的。所以,我練就了取面具的本領,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能把你妹妹的臉皮完完整整的取下來,而且人不會死”男爵頓了一下,歪著腦袋衝蕭戰笑:“這張面具我會留給你做紀念的,我想這對你來說一定非常非常有意義。”
“夠了!”
蕭戰發出顫抖的聲音,重重閉上雙眼,而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瞬,兩顆淚珠從眼中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坑窪。
男爵笑了,笑的特別開心,笑的特別殘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無比,可蕭戰壓根沒得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