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寶貝失蹤了,有人在尋找,可眼下蕭戰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當侯曉蘭細細檢查了蕭戰的傷勢之後,眉頭死死擰住,因為他的傷太重太重。
送頭到腳,從內到外,全都是重傷。
可以這樣說,他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不光不完好,所有部位全都是重創。
被說之前不讓人動了,就算讓人動,也沒有人敢動。
至於重創……這是侯曉蘭說的,能從她的嘴裡說出重創,那就肯定充滿難度。
“CT現實他的大腦也遭到重創,而根據片子顯示,他的大腦不止一次遭到重創。裡面出現淤血,所以具體什麽時候能醒,醒來會變成什麽樣,我們也不清楚。”
這是醫院的腦科專家說的,根據拍出來的腦部片子做出的判斷。
“他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但是我們對他的傷實在是……”外科專家搖搖頭,表示沒有辦法。
事實上不是他們沒有辦法,而是誰都不敢冒這個險。
外傷、骨傷、內傷……全都這麽重,該怎麽下手?如果一旦下手出現問題該怎麽辦?
蕭援朝站在手術台前,臉色特別差,眼睛裡充滿了從未有過的焦慮與擔憂。
他自己作戰,受再重的傷也從來沒有怕過,可現在躺在手術台上的是他兒子。
他怕了,而且不止一次怕了。
赤色凶兵無所畏懼,他這一輩真正的害怕全都因為兒子蕭戰。
“小蘭,怎麽辦?”蕭援朝看向侯曉蘭,發出無力略顯嘶啞的聲音。
侯曉蘭是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她都沒辦法,那就意味著蕭戰肯定活不過來。
侯曉蘭圍著手術台不停的轉動,冥思苦想。
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蕭援朝,部隊裡一言九鼎的蕭將軍,此時就像無助的孩子一樣,眼巴巴的瞅著侯曉蘭的臉,心情隨著對方的面部不停變換。
侯曉蘭還在沉默,連零食都沒有吃,這是非常非常反常的,而這種反常意味著很棘手很棘手。
周圍的所有醫生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也不敢發言,這關系到蕭戰的生命安危。
沒有能力,就閉嘴,就立正站在旁邊靜靜的呆著。
突然,侯曉蘭停下腳步,打開自己的箱子,從裡面拿出一卷金針。
她開始下手了,凝重無比的捏起一根,插進蕭戰的腹部。
動作很慢很慢,謹慎的無以複加,甚至額頭上都出現汗水。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足足大半個小時,蕭戰身前插滿了金針。
而隨著這些金針插進身體,蕭戰的嘴角向外流淌出一縷暗紅色的血液,面部繃緊,似乎非常痛苦。
“呼……”侯曉蘭重重吐出一口氣,渾身汗水淋淋。
她又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以後取出裡面一個用黃色緞布包裹的小瓷瓶。
她小心翼翼的捏開蕭戰的嘴,把小瓷瓶裡面的液體倒進去。
液體粘稠,呈現出淡淡的金黃色,發出一股特殊的淡淡香味。
周圍的那些醫生眼睛都瞪圓了,死死盯著倒進蕭戰嘴裡的淡金色液體千年人參!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讀書看到過,這是采集來的千年人參擠出來的汁液。
這東西是吊命的存在,有多珍貴根本沒法計算。
如果按照價錢來說,一根百年的野人參就可以拍賣出上億的價格,而一棵千年人參,真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我用金針護住他的五髒六腑,用千年人參吊氣。”侯曉蘭一邊擦汗一邊說道:“現在我要為蕭戰接骨,你們給我看好了,如果金針動了,馬上告訴我。”
“好,小蘭,你放心吧,我盯著呢!”
蕭援朝死死盯著蕭戰身上的金針,如臨大敵。
侯曉蘭點點頭,開始為蕭戰接骨。
“哢吧!”
骨骼交錯的聲音響起,蕭戰的身體狠狠顫抖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痛苦。
“哢吧!”
又是一根骨頭接上,蕭戰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開始下意識的扭動。
“胸口金針出來了!”蕭援朝發出大叫聲。
“唰!”
侯曉蘭的右手閃電般飄過去,輕輕按了一下,讓金針複位。
“哢吧!哢吧!哢吧!……”
接骨聲不斷響起,蕭戰的身體不斷呈現出各種扭動,侯曉蘭一邊接骨,一邊控制金針。
“呼!……呼!……”
她的喘息聲變得粗重無比,渾身上下像是被水打濕似的。
這可能算不上高強度體力活,可它耗費的精力卻巨大無比。
“哢吧!”
最後一根骨頭接上,侯曉蘭直接癱軟倒地,陷入半虛脫狀態。
“小蘭,怎麽樣?”蕭援朝趕緊扶起侯曉蘭。
侯曉蘭搖搖頭,虛弱的說道:“正常來說不會有太大問題,肌肉的傷只能慢慢調養……蕭援朝,恐怕你得做好心理準備,蕭戰這次怕是……”
蕭援朝整個人愣在原地,雖然侯曉蘭沒有說下半句,可他已經猜出內容是什麽了。
怎麽可能?不應該,不應該呀!
我兒子剛剛好一點,剛剛以元首的姿態再次走向世界,現在又……
蕭援朝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他就是認為這不應該。
他小時候多災多難,可沒想到兒子更加多災多難。
廢了嗎?蕭戰以後就要廢了嗎?!
侯曉蘭喘了兩口氣,看著蕭援朝失神落魄的表情,勉強的笑了一下。
“這樣也挺好,蕭戰不是一直都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嗎?讓他過去吧,起碼以後再不用提心吊膽,起碼寶寶不用每天失眠了。”
“不可能!”蕭援朝連連搖頭道:“他剛剛恢復了一些, 剛剛撿起元首的代號,剛剛重組部隊……不可能,不可能!”
蕭援朝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他的兒子,曾經的元首,在沉睡五年之後重新蘇醒,帶著風暴的回歸走向世界,如同閃電重新降臨。
可剛剛形容蘇醒的雄獅,卻要再度被打到最低谷?
這是誰都沒法接受的!
“你小時候腎上腺出現過問題,從而導致你成為赤色凶兵。”侯曉蘭凝視蕭援朝。
他們從小就在一塊,蕭援朝的腎上腺素出現問題的時候,還是侯曉蘭給他配藥壓製。
“它遺傳了。”侯曉蘭說道。
聽到這句話,蕭援朝先是怔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遺傳?我有辦法,我怎麽經歷的我清楚,呵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