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刑警的培訓中心位於斯特拉斯堡,這是法國阿爾薩斯大區的首府,臨近德國。
歷史上,法國跟德國曾多次輪流擁有斯特拉斯堡的所有權,以至於這裡的語言、文化,兼顧兩國的特點。
除此之外,這也是一座非首都,卻是國際組織總部所在的城市,駐有歐盟許多重要機構。
國際刑警總部在裡昂,培訓中心在斯特拉斯堡,也算是並入這個許多國際組織所在的城市。
國際刑警培訓機構依山而立,佔地極廣。
每年新加入的國際刑警都要在這裡進行培訓,除此之外,每年都會進行輪訓。
在這裡,除了負責教授國際刑警職業環境方面的教官,其它的教官基本上都是部隊各國部隊退下來,然後加入本國警察,最終被選入國際刑警培訓基地的。
每一名教官都有實戰經驗,甚至說這裡還有一些曾經的國際雇傭兵。
總而言之,國際刑警跟任何國家的警察都不太一樣,他們執行的任務更多,面對的犯人更廣,危險也更多。
一名合格的一線國際刑警,應當具備特種兵與特工的雙重能力。
而雙重能力的培養,全都在培訓中心進行。
換句話說,國際刑警培訓中心裡臥虎藏龍。
“我是公狼,從今天開始負責你的培訓工作。你可以稱呼我為嬌慣,也可以稱呼我公狼。”
這是培訓中心的嬌慣,臉上全都是麻子,穿著一身警服,卻怎麽看怎麽像臭名昭著的土匪。
“你被破片彈擊中過?”蕭戰問道。
他一眼就看出公狼臉上的麻子不是那種天生長出來的,而是遭到破片彈的襲擊之後留下的傷。
一張臉到處坑坑窪窪,給人一種惡心又畏懼的感覺。
“你知道的不少。”公狼點點頭,用那雙土匪一樣的眼睛盯著蕭戰說道:“的確是破片彈,這是在土耳其作戰的時候留下的。”
蕭戰點點頭,衝公狼綻放出笑容,友好的伸出自己的右手。
他挺喜歡身上帶傷的人,尤其是作戰留下的永遠無法消除傷疤的人。
這種人是真正得到過淬煉的男人,不是那種隻喜歡動嘴皮子的家夥。
“啪!”
公狼一把將蕭戰的右手拍開。
“這裡沒有握手的習慣,如果你認為這裡是你們國內的警察部隊,那就大錯特錯。”公狼死死盯著蕭戰說道:“來到這裡,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當成警察,應該把自己當成特種部隊的一員。”
特種部隊?
蕭戰差點就樂出聲。
“你很開心?開心就對了。”公狼抱著膀子說道:“是不是曾經非常向往特種部隊?如果你向往,那麽在這裡就能徹底體會到。”
“是的,我非常向往,我想知道我的宿舍在哪?”蕭戰笑著問道。
公狼沒有搭理他,而是轉身朝後走兩步,提過來一個野戰背囊扔給蕭戰。
“十公裡山地武裝越野,限時六十分鍾。六十分鍾內跑完全程,你可以留下來;六十分鍾之內沒有跑完全程,意味著你不過關,只能被拒之門外。”
聽到這話,蕭戰愣了一下:太苛刻了吧?
他提了一下野戰背囊,足足得有二十公斤重。
負重二十公斤在一個小時之內跑完山地武裝越野,被說對警察來說了,就算是對特種兵來說也是不小的壓力。
“當然,如果你自認為做不到的話,也可以扭頭離去。”公狼一臉倨傲道:“這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因為我們山地越野的最陡坡處幾乎達到六十度。曾經有三百九十六個人在那裡摔下來,當場死亡二十八個。
”說這話的時候,公狼的眼睛盯著蕭戰的雙眼,看到對方眼神中的不可思議之後,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他是上級專門委派的教官,而且上級還專門作出暗示。
在這裡做了很久教官的公狼自然知道上面的意思是什麽,他敢肯定,眼前的這個家夥一定得罪人了。
所以,他采用的方式壓根不是正常的培訓,而是用特殊事件調查科的選拔方式進行的。
許多人把國際刑警只是當成警察,卻不知道國際刑警不是普通的警察,特殊事件調查科的成員,每一名都具備精英特種兵的實力。
甚至說裡面的許多成員從前就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在歐美許多國家裡,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士兵,許多去做了雇傭兵,還有許多倍國際刑警吸納進來。
這些人幾乎都進了特殊事件調查科,他們才是真正的國際刑警部隊。
“教官,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蕭戰皺起眉頭說道:“一個小時跑完十公裡山地,而且還是越野,就算是特種兵也未必能做到。”
“這不是強人所難,而是讓你在任務中能夠活著回來。”公狼大聲說道:“我們將要執行的任務充滿危險,如何活下來,如果在活下來的情況下完成任務,這是我們唯一的課題。而強大的體能,是一切的基礎。”
“可是……”
“沒有可是!”公狼厲聲道:“要麽跑,要麽滾蛋,就這兩個選擇!”
“好好好,我跑,哪條線?”蕭戰問道。
“從這裡開始朝山上跑,到達折返點之後,那裡的人會給你一張撲克牌。當這張撲克牌到了我的手裡之後,超過六十分鍾,你就可以提著你的包滾蛋了。”
“明白!”
初來乍到的蕭戰把背囊背上,狠狠勒了一下褲腰帶,開始按照既定的線路朝上跑。
看著他的背影,公狼掏出無線電:“聽著,上面特別讓關注的家夥開始進行山地越野了。 ”
“q!”
“k!”
“a!”
“過,山姆,你手裡拿的到底是什麽牌?”
“一手好牌!”
“混球,怎麽好牌都讓你拿走了?該死的,你一定偷牌了,難道你做了這麽久的雇傭兵學會的事偷牌?”
“雜碎,我可沒偷牌!”
“……”
無線電裡傳來的是打撲克的聲音,山上的折返點處,四個穿著訓練服的教官坐在石頭上玩的正開心。
“嘿嘿嘿,新來的小子已經往山上跑了!”
“公狼,我們聽到了,他最起碼一個小時才能跑上來,早著呢。”無線電裡傳來聲音:“你真是個混球,人家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卻直接用特殊事件調查科的方式來讓人家滾蛋,這是腐敗。”
“上面交代的,我有什麽辦法?”公狼笑道。
“聽著,他肯定跑不到我們這裡,你應該做的是先叫好救護人員,萬一摔死了,又是個麻煩事。”
“詹姆斯,別廢話了,專心打牌。”
“ok,ok,我們繼續打牌。”
“……”
該玩的玩,渾然沒有當一回事。
他們四個坐在一百多米高的懸崖上,確切的說不是懸崖,而是一面斜坡為六十多度的山坡,從下往上看,跟懸崖沒有什麽區別。
負重二十公斤跑完五公裡山地之後,普通人壓根沒有力量再跑上通往折返點的最後一百多米。
這,是國際刑警組織給蕭戰出的難題,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這個招惹到人的家夥用合理手段踢滾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