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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隋行》第三百一十八章 聲東擊西?
雲收雨歇。

 楊廣和安若溪並肩躺在床上,這才想起安若溪方才說的話,偏頭問道:“你是擔心宇文般若會對你不利嗎?”

 安若溪深埋於心底的秘密被楊廣一語道破,默然良久,才輕聲答道:“我既無緣事佛,又已身許王爺,如今唯願長伴王爺左右,永不相負了。但願王爺能以誠心待我,也算是若溪此生有福了。”

 楊廣情竇初開,在心中極為看重他和安若溪之間的這份感情,聽安若溪語帶淒涼,頭腦一熱,側身攬過安若溪,溫言安撫她道:“你且放寬心,縱是海枯石爛,我對你的這份心意不變。”

 安若溪心頭竊喜,卻又生怕楊廣接下來會說出什麽於他自己不利的話來,忙伸手堵住楊廣的嘴,破涕為笑地嗔道:“方才還夢到了和別人成親,此時又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世上的男子啊,要叫我說,沒一個不是負心漢!”

 楊廣卻不解風情,急於為自己分辯,翻身坐起,指天又要發誓許願,此生和她決不相負,被安若溪忙隨著他坐起伸手給攔住了。

 “王爺,我在想,公主因何要在白道州見你呢?以她和楊氏的過節,她本該避而不見的呀?”一旦認定宇文般若對自己起了殺心,安若溪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終於下定決心和楊廣站在了一邊,主動替他考慮起問題來了。

 “你的這個疑問,齊安公和驃騎營諸將也都想到了。他們大多懷疑宇文般若心懷叵測,在有意迷惑於我,你看呢?”兩人之間的話題一經轉到了自己這趟白道州之行上,楊廣發燙的頭腦逐漸冷靜了下來,反問安若溪道。

 “王爺,依我對公主的了解,她決不會置宇文氏一族的深仇大恨於不報的。不論她怎麽虛情嬌飾,王爺都切不可忘記,她才是王爺在並州需要面對的主要對手。”安若溪十分篤定地答道。

 先前李徹等諸將雖對宇文般若在白道州現身接見自己也有所懷疑,但卻沒有一個人像安若溪這樣把話說得如此透徹,直指宇文般若的內心深處。楊廣心念一動,遂把自己在白道州城中和宇文般若晤談的前後經過詳細地向安若溪述說了一遍,末了問道:“依你之見,宇文般若主動向我提出請求,引水出關,緩解突厥境內的旱情,其真正的用意何在呢?這條水渠我應不應當修呢?”

 “聽王爺方才說到,突厥大可汗攝圖將其弟處羅喉的兒子染乾帶在身邊,而將自己的長子雍虞閭留下與處羅喉共守白道州,且公主也未隨其西去,是嗎?”安若溪對楊廣提出的問題避而不答,反而隻關心起了突厥國內各首腦人物的去向。

 “正是如此,我分析,宇文般若肯出面見我,就是欲向我傳遞出突厥主力此次西去,應該確屬迫於旱情的無奈之舉,更深的一層意圖,我就尋思不出了。”楊廣目光灼灼地望著安若溪,希望從她嘴裡聽到更加準確而清晰的判斷。

 “王爺,我父親當年北上投周後,就是與突厥戰死的。”安若溪面色凝重地答道,“我曾聽他說起過,突厥人向有舉族而戰的習俗,公主身為突厥大可汗的可賀敦,自應時刻跟隨在其夫攝圖身邊,此次不但一反常態地單獨留在了白道州城中,而且當王爺應邀前往赴約之時,她還公開露面,接見了王爺,這不能不說是極不同尋常之舉。據我判斷,她之所以如此行事,多半是為了施行緩兵之計,在東面穩住王爺,而在西面,突厥人定會有大的舉動,於大隋不利。”

 “嗯,嗯,倘若真是這樣的話,我該如何應對呢?”昨晚在白道州城外,楊廣經驃騎營眾將提醒,雖也隱約察覺出了宇文般若在有意使詐迷惑自己,但對她使詐的真正目的尚不甚了了,此時聽安若溪將懷疑的重點放在了率軍西去的沙缽略可汗攝圖身上,不由得毛塞頓開,未假思索地脫口向安若溪問計道。

 安若溪既已向楊廣點出了問題的重點所在,便再不肯輕易開口為楊廣出謀劃策了,隻默默地幫楊廣更衣已畢,柔聲提醒道:“時辰不早了,王爺也該到前面的議事廳見見諸將,聽聽他們的見解了。我只是一名王爺的侍女,原不該乾預朝廷政務的。”

 在安若溪的提醒下,楊廣及時意識到了突厥人決不會善罷甘休,與大隋和睦相處的現實,於當天午後就帶領李徹等諸將返回了並州,在行台衙署議事廳廣聚台僚,緊急商討應對突厥的良策。

 當楊廣北出雁門關,前往白道州赴約的這兩三天裡,一身兼任河北道行台刑部、度支兩部尚書的張衡已返回了並州,並給楊廣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此次分赴河北道治下諸州籌措糧晌,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在民間征集了十萬石的糧晌,以供軍用。

 楊廣端坐於行台議事廳內,聽罷張衡的稟服,驚喜之余, 又不禁感到一絲疑惑,遂問張衡道:“我初到並州那日,曾聽王仆射當面向我說起過,目下河北道面臨兩大困境:無兵可招,無糧可征。怎麽你此次外出籌糧,進展如此順利呢?”

 張衡淡淡一笑,拱手答道:“王仆射所說確是實情。下官職掌行台度支,初到並州蒞任之時,翻閱治下各州帳冊,發現自北周滅齊之後,河北諸州已成為了關中等地糧晌的主要供給之地,單單是我大隋代周之前的七年間,朝廷先後從河北諸州征調的租調就高達二百萬石和三十萬匹。王爺當知,河北道治下諸州,本多屬北齊舊地,多年竭澤而漁,已使得民怨沸騰,為躲避朝廷租稅,農耕良家紛紛寄身當地豪右世家門下,甘願為佃、為奴,也不願再為朝廷繳租、效力,致使河北道治下諸州出現了無糧可征的困境。”

 “張尚書欲向本王稟明的是,民間並非無糧可征,而是百姓不願繳納租賦嗎?”

 “正是。下官正是預先察知了這一實情,故而采取了因勢利導的方法,才說服了諸州的郡望世家,籌足了十萬石糧晌的。”張衡從容答道。

 “哦?本王願聞其詳。”楊廣下意識地向前探了探身子,盯著張衡那張黑瘦的醜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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