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話音落下後並沒有立刻開始訴說，而是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努力的回憶著那些久遠的記憶。

林川也沒有催促，腳下的精神之海緩緩升騰，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個不大的蒲團，而後林川盤膝坐下，等待著老頭兒開口。

良久，老頭兒先是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神色凝重的說道，「我就從月下說起吧！相信你也應該感覺到了，這把劍並不是修真界的東西！」

聽到這話，林川的瞳孔微微一縮，但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神色。

對於月下美人這把劍，林川確實也是早有猜測，畢竟這把劍的威力太過可怕，甚至超過了仙器，但這把劍卻與仙器有著本質的不同，它沒有那種強橫的威壓，沒有那種與天地共鳴的壓迫力，它唯有在注入靈力的情況下，才會爆發出超越仙器的攻擊力，可依舊沒有仙器應該有的威壓。

再加上南明大陸五大院院長的事情，更讓他懷疑這把劍的來歷，此刻老頭兒說出這把劍不屬於修真界，也算是沒有出乎林川的預料。

「當初那場大戰，修真界幾乎覆滅，而罪魁禍首就是月下，他們一共六個人，幾乎殺光了修真界所有的高階修士，因此這把劍的凶名即便是過去了這麼久，各大一級修真勢力依舊無法忘記，也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老頭兒說道。

林川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老頭兒口中的六個人應該就是五大院的院長以及美人塚那位讓他尋找的那個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大殿下，這月下美人就是那位大殿下的佩劍，但這六個人到底是來自哪裡，他們又為什麼要屠殺修真界的人呢？到現在林川也沒有想明白。

「那六個人來自哪裡？」林川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並不是修真界的人，他們有可能來自仙界，也有可能來自其他界，這一點我記不清了！」老頭兒搖了搖頭說道。

「其他界……」林川面色沉凝的自語道。

「月下這把劍，應該在他們那一界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其威力十分可怕，你現在發揮出來的力量，可能還不及它在那個人手中的百分之一，而且根據當時的記載，這把劍被他們稱作神器，是有別於我們修真界仙器的一種存在！」老頭兒繼續說道。

「神器！」林川的臉色微微一變。

「不錯，是神器，至於神器與仙器到底有什麼區別，我也不是很清楚！」老頭兒搖了搖頭道。

「難道神器是仙器之上的一種寶物？」林川疑惑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據我所知，仙器之中彼此間的威力差距也很大，有可能這所謂的神器也只是威力更大的仙器而已，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老頭兒說道。

「現在你暴露了這把劍，恐怕會招致整個大陸的追殺，實在是這把劍的凶名太盛，當初有太多的人死在這把劍下，無論是覬覦這把劍本身的威力，還是想要報復，這把劍都會是各大勢力必爭的寶物，尤其是中川皇室！」老頭憂心的說道。

「劍沒有善惡！」林川輕聲說道。

「是啊，劍只是工具，在惡人手中它便是天下第一凶劍，在善人手中，它便是仁慈之劍，但天下人又有誰會去管這些呢，他們隻想得到這把劍！」老頭兒抿了抿嘴唇說道。

林川點了點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這把劍沒有犯下這般的殺戮，恐怕也會有無數人因為他的強大而想要得到它，這是人類貪婪的本性。

「關於那六個人，你還知道什麼？」林川沉吟片刻後詢問道。

「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們後來都消失了，否則修真界現在那還有上古的傳承！」老頭兒搖了搖頭說道。

林川深吸了一口氣，關於那六個人，這老頭兒知道的似乎還沒有他多，至少他清楚那六個人最後內訌，大殿下叛變，招致其他五位殿下的聯手追殺，最終大殿下身死，而那五位殿下被重創，化身成為五大院院長苟延殘喘，最後被他一鍋端了。

只不過關於那六個人的來歷，林川已經無處可查，而他們留在五大院的殘破仙器，林川也沒有拿走，因為用處真的已經不大，他看不上了，不如留在五大院，幫林川培養新人，幫忍宗培養新人。

「那摩訶族又是怎麼回事？摩訶大陸為什麼消失了？三大本初家族到底發生了什麼？」林川皺著眉頭繼續詢問道。

「記不太清了，但還是與那六個人有關吧……」老頭兒搖了搖頭，很多東西他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林川沉默著，雖然今天從老頭兒這裡知道了很多隱秘，但依舊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清楚，而且新的疑問也越來越多，比如那六個人的來歷，他們屠殺修士的目的，以及為什麼最後分裂。

雖然之前猜測大殿下是為了美人塚下的那一位才叛變的，但在林川看來，這件事情還有很多地方值得商榷。

「最後我還有一個問題，您可知道，仙有毒這件事情嗎？」林川輕聲詢問道。

這是當初五絕帝仙留給林川的信息，但是無論林川怎麼思索，也無法參透其中的意思，這個毒值得到底是什麼？

「仙有毒？」老頭兒皺著眉頭，似乎不明白林川的意思。

「沒錯，仙有毒！」林川重複道。

「有毒……有毒……仙有毒……」老頭兒的目光逐漸獃滯，眼眸變得渾濁不清，隨即整個人一陣劇烈的顫抖，像是發瘋了一般。

「有毒！仙有毒！」老頭兒不斷的重複著這幾個字，整個人陷入了癲狂之中。

「您……」林川沒想到仙有毒三個字對老頭兒的刺激會這麼大，剛準備出手穩定老頭兒的情緒，卻發現老頭兒整個身體都已經消失，化作了一團黑色的霧氣沉入了他的精神海洋之中，任憑他如何召喚都沒有了半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