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晨樂的手微微一顫，半響後問道，「你會要嗎？」

林川沒有說話。

百裡晨樂等了半響，見林川不想回答，也就沒有再多問。

「我知道林家的一些事情，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

「你說吧，我聽著！」

林川輕道，隨即又自己拿起了茶壺，給茶杯填滿茶水，放在嘴邊慢慢的抿著。

「林家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你的出生，林安的出生，其實都是被安排好的！」百裡晨樂緩緩說道，「一個家族的同一代中，兩個都被分別擁有破幻之瞳和破法之瞳，這樣的概率何其微小。」

聽到這裏，林川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曾經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卻並沒有得到答案，隻以為是一個巧合而已。

「一直以來，林川都分為兩個派系，對外的一個就是我們看到的林家，對內的則是由長老會把持，一內一外合起來便是完整的林家！其中對外的林家與普通家族沒什麼太大的區別，而長老會則不一樣，他們是一個傳承十分悠久，且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一個勢力，他們從林家誕生開始就一直依附在林家身上，猶如跗骨之蛆，兩者互惠互利！」

「與其他家族通過自身實力提升不同，林家能夠一步步走上現在這個位置，全是靠生兒子生出來的！」百裡晨樂輕笑一聲說道。

林川看著百裡晨樂，一時間竟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想像不到吧？一個新晉的一級修真勢力，竟然依靠的是女人的肚子！！！呵呵，還真是悲哀！」百裡晨樂搖了搖頭。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林川問道。

「林家的長老會掌握有一種秘術，可以追溯一個人的血緣，這本來沒什麼作用，但如果用在繁衍後代上，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們開始不斷的在大陸上尋找擁有遠古強大血脈的女子，將他們強行抓到林家，然後將她們當做生育的機器，與林家的人交配，繁衍，生出新的一代！」

聽到這裏，林川的瞳孔陡然一縮，周圍的空間變得極為壓抑，彷彿隨時都要爆炸開來，天空雖然有陽光存在，整個世界卻變得昏暗無比。

「你應該猜到了吧，你，還有林安，還有其他諸多的沒有姓名，甚至沒有出生的孩子，都是林家的試驗品而已，只不過在他們眼裏，林安是成功的試驗品，而你是失敗的試驗品，既然是失敗的試驗品，那自然要把失敗品身上有用的東西拿下來給成功的試驗品，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你的母親，還有林安的母親，本質上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可是我母親……」林川面色難看，仔細回憶著這具身體本來的回憶，卻發現有關林家的東西非常少，有用的更少，很多事情他都是他母親告訴他的，但這一切就是真相嗎？恐怕很多事情連他母親自己也不知道吧。

「林安出生後的情況與你差不多，後來他稍稍大一點後，長老會測試了他的天賦，那個時候的林安還沒有覺醒，因此天賦很一般，與是他們就想把林安帶走，讓她母親繼續生育，但林安的母親不願意，拚死反抗，那個時候的林安雖然十分懵懂，但也能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因此也瘋狂阻攔，也就在那個時候，他覺醒了瞳術，傷了不少人，震驚了當時的長老會！」

「於是，林安留下來了，可惜的是，林安的母親瘋了，而林安自己也因為過早覺醒瞳術而導致眼睛受損，不得以，他們在眾多的後輩子孫中挑選了你的眼睛，融合進入了林安的眼睛，這不僅讓林安保留了自己的破法之瞳，也讓他繼承了你的破幻之瞳，從此之後，他的天賦便一發不可收拾，衝天之上，達到了現在的程度！」

「後來，林安實力逐漸變強，在林家對外的派系中話語權越來越重，這令長老會有些不安，但好在林安發瘋的母親還在長老會的手中，如果林安不按照他們的意思行事，林安的母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因此，其實林安與林家的關係其實也是勢同水火，但他卻不得不留在林家，因為他不能拋棄他的母親！」

事情說到這裏，林川之前想不明白的很多地方都豁然開朗。

林安與林辰聯手的原因在此刻也變得清晰了起來，至於林辰為什麼要覆滅林家，很大概率也是出於類似的原因。

林家為了崛起，真的是什麼手段都敢用，甚至連自己的後輩子孫也不放過。

但即便現在他們真的崛起了，成為了一級修真勢力，又能如何，家族的第一天驕與家族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除非林安有一天滅了林家的長老會，完全掌控林家，否則，這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你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在之後的決戰中能夠放過林安嗎？」林川問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告訴你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已，至於你要怎麼做，他要怎麼做，那就不是我能夠去管的了，我也沒那麼心思！」百裡晨樂搖了搖頭道。

「那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什麼？」林川問道。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林安，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他沒有做錯什麼，而且……算了，算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還是你們自己解決吧！」

百裡晨樂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坐在那裏一個人喝茶去了。

而林川抿著杯中的茶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錯，似乎誰也沒有錯，但終究有人要承擔責任吧，林川曾經答應過這具身體的主人要替他報仇，只不過這個仇要找誰去報呢？

林家以及長老會似乎是個不錯的對象，滅了他們，或許能夠平復林川的怨念吧。

「呵呵，林家，算計的可真好啊，我們之間，不論是誰走到了最後，是誰站在了世界的巔峰，無論林家是否覆滅，我們都無法改變自己身上流淌著林家鮮血這個事實，從這一點來看，林家不論如何也算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林川望著天空，輕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