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人想要置二公子於死地,這心也太歹毒了吧,這麼大的一個嬰兒而已,竟然在刺客聯盟下了追殺令,這實在是……」一個元嬰期修士搖頭說道,臉色陰沉。
此時,看到這一幕的大多數人都感到十分心寒,就算是與木征有仇,也不用這樣害人家的孩子啊,大不了直接對木家出手,但是在背地裡使用這種陰詭的手段,實在是讓人不齒。
在高階修士的圈子裡,其實是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則的,那就是冤有頭債有主,即便兩方鬥得再厲害,一般都不會動對方的後輩子孫,這是一個基本的底線。
每個人都兒女,這些人就是他們的底線,你要是敢都他們,基本上就是要跟對方拚命準備弄一個你死我活了。
但是到了元嬰期這個程度,眾人的壽命都已經非常長久,不到萬不得以,誰願意放棄一切去拚殺。
這也是各大勢力即便鬥的再厲害,也不會派出化神期的修士去追殺對方家族小輩的原因,因為一旦那樣做,那就真的全亂套了,兩個家族都必將走向覆滅,誰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哥……怎麼樣……羽衣他怎麼樣了……」此時,木凰的身影從外面沖了進來,梨花帶雨的樣子,我見猶憐。
「沒事,只是昏迷了而已!」木征的聲音淡漠的有些可怕,此刻的他一手抱著林川,一手用水靈力治療木離的傷勢。
聽到自己哥哥的回答,木凰的眸子陡然一縮,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林川,這個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等她意識到自己的神情時,立刻收了起來,轉而露出了一抹大喜過望的樣子。
「太好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木凰連聲說道,伸手過去想要將林川接過來,卻被木征直接抬手繞過了。
「羽衣我來抱吧,你替木離療傷……」木凰的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開口說道。
「我現在不想讓任何人接觸到羽衣,任何人……」木征說道。
木凰僵在了原地,最終只能尷尬的後退。
這一幕在眾人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此刻的木征很明顯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殺手最終沒有殺木羽衣,可能是有些於心不忍,也有可能是木離的到來嚇退了他。
但不管怎麼樣,這種事情只能解釋為運氣,而如果剛剛的運氣沒那麼好,那木征的兩個孩子恐怕現在都已經死掉了,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從大喜到大悲,原本的滿月酒變成送命酒,任誰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眾人之中,也就大音樓的長老須承安多看了一眼木凰,擅長收集情報的他,對於眾人臉部的表情也是觀察入微。
之前木凰在聽說木羽衣沒有死的瞬間,第一個露出來的可並不是開心,而是帶著一點驚恐與憤怒的,這個表情很快就閃過了,木征沒有注意到,眾人都沒有注意到,但是他看到了。
雖然這種轉瞬即逝的事情有可能會看錯,但須承安並不這麼認為。
不過這事情與他關係不大,而且是別人的家事,他實在不好插手,再加上還有大音樓本來的規矩約束,這使得須承安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木征自己看到的情況。
「罷了,等過段時間再說吧!」最終,須承安搖了搖頭,選擇了繼續旁觀,沒有插手這件事情。
傾仙酒樓發生的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傳遍了整個沂江城,所有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情,畢竟對一個剛滿月的嬰兒下手,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令所有人不齒,再加上木家在沂江城的影響力,使得整個城市關於這件事情的流言越來越多。
而木征在穩定了木離的傷勢後,謝絕了所有人的探望,帶人回到了木府,並且很快便傳出木府招攬修士的告示,開出的價格十分誘人,即便是元嬰期修士也對這樣的開價感到動心。
這一次,所有人都感到了木府對於木羽衣的保護,這已經是砸鍋賣鐵,也要保護這個孩子的架勢了。
而從這一刻開始,各方也在儘力的幫忙追查著兇手,尤其是傾仙酒樓,這件事情對他們的影響也是極大,如果處理不好,這沂江城的分樓可就毀了。
不過由於那個殺手匆忙離去時忘記收回封靈石,也使得眾人很輕易的就將目標鎖定在了那個叫做毒蛛的殺手組織身上。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幕後的真兇不是這個殺手組織,他們只是受雇於人,但木府現在除了這個組織,便再沒有別的線索,因此只能朝著這個方向不斷的追查下去。
回到家裡的林川一直在昏睡,這一次他雖然沒有受傷,但是消耗卻是非常的大,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恢復的。
而這樣的情況卻是嚇得木征不斷的檢查林川的身體,生怕是有人在他兒子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比如將林川弄成了癡獃,或者乾脆就這麼一睡不醒。
不過在數次檢查,以及請人專門看過後,木征最終確認了林川的情況,這孩子確實是睡著了。
相比於林川,木離的情況要嚴重的多。
他的胸部整個凹陷了下去,肋骨幾乎全部斷裂,心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如果不是被林川用掌仙術竭力護住了心脈,恐怕等不到木征的救援,木離就已經死了。
可即便如此,木離現在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之前沂江城城主在檢查了木離的傷勢後,立刻喂他服下了一顆珍藏的丹藥續命。
而這枚丹藥也確實是發揮了奇效,在短時間內完全穩住了木離的傷勢,再加上木征的及時救助,幾乎將木離的傷勢完全控制住了。
但是木離卻怎麼也沒有醒轉的跡象,就好像是他自己不願意醒來一樣。
「離兒……之前是為父的錯……我不該懷疑你……你快醒來吧!」木征拉著木離的手,眼眶微微泛紅。
這一次的事情,也終於讓他知道了木離是多麼在乎自己的弟弟,而他之前的懷疑,卻是變得那麼的諷刺與可笑。
然而一切似乎都有點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