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巴家族的上一位子爵,是城主小時候的老師,教導了他紋章學、數學、語言學、歷史和商學等很多們課程,是一位優雅並且博學的老派貴族,正因為此,城主一直非常尊敬和信任他,但遺憾的是,諾斯巴子爵的子嗣稀少,前後只有一兒兩女,結果兒子在年輕時打獵死於野獸之口,兩位女兒早已遠嫁,所以當諾斯巴子爵生了急病去世後,諾斯巴家族竟然面對著絕嗣的局面……”
一處風格簡潔但是寬敞的豪宅中,薛帕德在隨意的走走看看,身邊除了保持著距離如影隨形的卓爾武士卡洛夫外,就只有秋莉西以及為他作為向導的雅克西男爵,至於埃莉諾則被他打發到衛星城去接收城主贈予他的別墅了。
雅克西盡職盡責的為他介紹著諾斯巴家族的背景:“伯爵閣下,這座豪宅就是城主大人的父親去世前賜予諾斯巴家族的,在城主繼位後雖然他想賜予自己的老師更大的房子,但是被老子爵推辭了,在諾斯巴家族的其他分支窺視著老子爵的遺產時,是城主大人自掏腰包請來預言法師,發現老子爵竟然還有位私生女,所以立刻就命我帶人去尋找她。”
“泰摩拉保佑讓我尋找到了老子爵的繼承人,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卻被海盜襲擊……後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此時正走過一段回廊,兩邊掛著幾幅油畫,這是貴族們彰顯家史的地方,任何一個有底蘊的貴族家族,都會有類似於這樣的地方,只是大小或者面積的不同而已。
兩邊共掛著五幅油畫,最新的一面看起來剛剛掛上不久,上面畫著一位頭髮花白,穿著傳統的貴族服裝的老人,表情平靜,卻又帶著些幽默和詼諧,看起來是很好相處的人。
雅克西男爵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他對於諾斯巴家族的事情也是了然於心,指著牆壁上的油畫挨個介紹過去:“閣下請看,這位就是老子爵了,也是城主大人的老師。”
“這邊這位穿著紅披風的女騎士是老子爵的母親,原本諾斯巴家族只是男爵,正是這位女騎士在對獸人的戰鬥中表現出眾,才被當時的城主大人提拔為子爵,呃,不過我聽說還有些其他原因……哈,哈哈,只是聽說的消息肯定是不可信的。”
“這邊三位……這位是諾斯巴家族史上唯一的一位法師,不過他只在絕冬城待了十年就離開了;另外兩位是諾斯巴家族第一和第二位族長,並且都是跟隨著當初的城主大人重建絕冬城的老人,可惜他們實力一般,身體也不是很好,早早的去世,才令諾斯巴家族沒能在當時更進一步。”
一個普通貴族的家史,前後也不過傳了四代,沒有多少特別的東西埋藏在歷史之中,沒等雅克西開始介紹下一處地方,就有諾斯巴家族的仆人走了過來,拘謹又恭敬道:“兩位大人,儀式要開始了。”
“哦,城主大人來了嗎?”雅克西問道。
仆人點點頭:“城主大人的馬車已經在路上了,城主府的人過來傳話,城主還要幾分鍾就會到達。”
雅克西轉頭請示道:“伯爵閣下,你看?”
薛帕德不在意道:“既然城主就要來了,那我們就先過去吧。”
有他發話,雅克西自然不可能有什麽意見,就讓仆人領著去儀式即將開始的地方,在上首備好的位置中坐下。
卓爾武士沉默的守在一側,薛帕德環視四周,除了那對母子還沒到來以外,其他見禮和作為見證的嘉賓已經來了不少,諾斯巴家族的分支們也帶著不少人等在大廳裡,一眼看過去各懷心思,感覺還有些擁擠。
薛帕德臉上帶著看猴戲的淡淡笑容,他如今的追求已經和曾經不同,地位站得越高,除了信仰之外已經很少有東西可以令他觸動,人類之間的一切在他看來都只是一種生活的調劑,他如果想,揮手就能改變面前所有人的命運,他如果不想,那就是在旁觀者的角色中體驗未知的樂趣。
視線抬高略過那些心思複雜的無聊人類們,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那些諾斯巴家族分支分來的護衛或者仆人,以他神明的視角,偶爾一個靈光閃過,或許就是察覺到了某些被命運眷顧的人,這樣的人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樂。
掃視著的視線突然一停,薛帕德的嘴角浮現一個饒有深意的笑容,那是一種‘哎呦真巧’的感覺。
自從當初在海底洞窟一別,被他將作為二五仔的湯馬爾帶走,順手拐走了侍女之後就再沒見過的莫雷爾,那位每次遇到他都要破財的劇情之子,赫然正帶著他的那位魅魔魔寵和女法師同伴待在人群中。
“不知道他們身上的詛咒解決了沒。”薛帕德低聲自語。
待在人群中的莫雷爾心裡咯噔一下,在侍從們唱名聲中走入的薛帕德是如此引人注目,所有人都會注意到的他存在,莫雷爾自然也不例外,而在上次近乎死裡逃生(雖然他並不知道薛帕德沒打算殺他)之後,他對這個連續幾次下黑手的家夥可謂是既感到仇視、又敬畏,還有一點點感激。
說到感激,自然是因為龍巫妖給他們下的詛咒,侍女柯蘭妮身上的詛咒在她被帶走之後又贈給湯馬爾時就由薛帕德順手解除掉了,但大出血的莫雷爾三人從哪找一位真神的分身去給他們驅散詛咒,還得是偏向於秩序、善良、正能量三方面的神祇,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薛帕德給他們的自然寶石四處求助,然而直到目前為止,依舊沒能成功。
莫雷爾看到了薛帕德看過來的視線,緊張的他急忙低下頭,又拉著身邊的希爾微和芬妮也低頭,試圖以此避開薛帕德的目光,也就沒有注意到薛帕德笑呵呵的叫來一位侍者吩咐了幾句。
“這位先生。”一個禮貌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讓正在胡思亂想的莫雷爾嚇了一跳。
說話的侍者也被他的劇烈反應驚的退了一步,見狀莫雷爾尷尬道:“是在叫我嗎?”
說話的侍從點點頭,用可以帶著尊敬的語氣諂笑道:“伯爵大人讓您和兩位女士在儀式結束後不要離開,他要請三位吃頓飯。”
“那個人類要請我們吃飯?!”一旁的芬妮感到無法理解,魅魔可是極為記仇的存在,實際上惡魔都很記仇,所以她更無法理解這些人類的行為,大家可是有面對面動過刀的,見面了竟然要請吃飯?
話少胸平的中級法師希爾微同樣不相信,但她只是抓著莫雷爾的衣服,緊張又擔心的看著他。
莫雷爾畢竟是男人,漫長的冒險者生涯和幾次重大的挫折將他磨礪的冷靜,在這時候比兩女冷靜許多,他拍了拍希爾微的小手,轉過頭對侍從道:“請向伯爵轉達我們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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