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嬌喝,正義感十足的楊家大小姐一記橫掃千軍,綠色大腿劃著風聲抽了出去。
那人大驚,沒料到這小娘還是個練家子,正待閃避,突覺膝關節一酸,好似被暗器擊中使不上力,整個人如沙袋般被雲嵐踢飛出去。
少女也沒料到如此輕易得手,正在愣神間,那人被當街踢翻後面露凶光,翻手一揮就有道寒光向少女射來。
“暗器傷人非好漢。”彥崇在後面提醒雲嵐,少女側身閃過,那飛刀擦過街上一小童的臉頰,驚險地釘在一間店鋪的大門上。
見飛刀無功,那人翻身想跑,少女已趕到,那人擅長輕靈提縱之術,拳腳功夫卻是平常,膝蓋又不如平日靈活,沒幾招就被少女打倒在地。
路上響起了一陣拍掌聲,雜夾著幾聲喝彩,少女就如孔雀開屏似的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
彥崇笑笑走了過去,卻聽到那男子惡狠狠地低聲說道。
“敢壞蔡大人的事,你們想家破人亡嗎?”
雲嵐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少年身影一閃,將那男人一把抓住,低頭對自己說了一個字。
“走。”
福德居是東京城州橋南街上一座頗有名氣的客棧,由於座落在黃金地帶,客棧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雲嵐見少年夾住一個大男人宛如提隻兔子似的輕松,隻覺好笑,那男人被夾的臉色煞白,氣息不勻,知道少年厲害,也不敢掙扎,看上去兩個勾肩搭背,象是一對好基友。
剛走進福德居,就見小二迎了上來。
“對不起客官,小店客滿,請去別處投宿。”
雲嵐正在鬱悶,少年卻不聞不問,隻說了一句,“帶我見你們掌櫃。”
小二卻等再問,卻瞧見少年左手間悄然亮出一物,瞳孔一縮,忙躬身道。
“三位請到後院坐坐...”
“見過尊使。”
後院一處靜室中,福德居錢掌櫃躬身向彥崇行禮。
見這錢掌櫃一派福相,圓圓的臉圓圓的腰,圓圓的象腿圓圓的笑容。彥崇想到李仙芸給自己描述過手下三大金剛,
這人就是其中之一。
“堂主叫我來東京有大事要辦,最近就在這裡落腳,給我準備兩間上房,其余事情不用再管,有事自會吩咐你們。”
言簡意賅的說完,謝絕了錢掌櫃提出的洗塵宴,彥崇夾著那個男人,帶著雲嵐走進了房間。
待到少年松開手臂,那男人張大了嘴巴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臉上浮現出愉悅的表情。
雲嵐打開皮匣,一看之下輕聲叫道。
“崇哥兒,裡面是一套寶甲,好漂亮!”
寶甲?彥崇心中靈光閃過,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說你是蔡大人手下?你叫我怎麽相信你呢?”
彥崇看向男人,眼神平淡無奇,不帶任何情緒。
這少年說起蔡大人並無什麽尊敬的意思,那人心中忐忑不安,卻又不能不答,這少年實力強出自己太多,逃是逃不掉,不如就把實情說出,想來以蔡大人的威名,任誰都要畏懼三分。
而彥崇心中則是一歎,沒想到剛來東京就和蔡家對上了,自己還沒做好準備呢。
這次來東京,彥崇一直在猶豫做事的方式方法,畢竟身後有一個大家族,有疼愛自己的長輩們,自己做事可以隨心所欲,但考慮到家族就會縮手縮腳。
“這寶甲喚做“雁翎圈金甲“,也稱“賽唐猊“。是金槍班教頭徐寧家傳之寶,
我家大人看上了,出價三萬貫那廝也不賣,惹的大人火起,才叫小的將此甲偷來。” 一旁雲嵐聽的是柳眉豎起,剛要發飆,少年早有準備,左手伸出將少女阻在一邊。繼續和言悅色地對那男人說道。
“卻不知你說的蔡大人是蔡攸還是蔡絳呢?”
肯定不會是蔡京這個老鬼,這老鬼都快進黃土了,拿寶甲來有鳥用。
一聽這少年不稱呼兩蔡的的職位而直呼其名,男人有點不祥的預感,全身都緊張了起來,心中還存有最後的希望。
放眼整個大宋朝,也沒有人敢向蔡家叫板吧?
“蔡攸蔡大人。”
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彥崇不禁為徐寧默哀幾秒鍾,被這個蔡鳥人看上,金槍將不死也要脫層皮。
看來東京之行,就從蔡攸這個鳥人開始吧。
“雲嵐,你去把錢掌櫃叫來。”
等少女出屋後,彥崇轉過頭來對著男人笑了一笑。還不等他明白過來,雙手閃電式的扳著他的頭一旋,就聽哢喳一聲,那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就軟綿綿將頭垂了下來。
就在剛才,彥崇下了決心,自已沒有太多時間和精力陪東京這幫鳥人周旋, 簡單粗暴應對就行了,幾年後女真人證明了野蠻是摧毀這些文化人最有效的方式。
事情只要做的周密,量東京這幫只會娛樂的鳥人也查不到什麽,就算事情不周有什麽泄漏,大不了自已宣布脫離種家就是。
官家馬上要應海上之盟出兵遼國,方臘明年就要舉事,宋江那幫梁山人馬雖然很弱,但已經起義了,只是被王黼壓住消息朝廷不知罷了,大宋朝風雨飄搖中敢清算種家嗎?
雲嵐帶著錢掌櫃進屋,見那男人靠在椅上睡著了,正在奇怪,那掌櫃卻不愧是一品堂中的高手,早已看出那人並無氣息。
“尊使真是雷歷風行,一來東京就開始謀劃拯救蝦洪大人了!”
雖然不知道少年為什麽殺人,錢掌櫃還是先一記馬屁送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召集所有機密之人,我們在這裡開個小會。”
雖然彥崇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但現在西夏是友非敵,答應過仙芸這小妞的事肯定是要去做的,就在剛才殺人之時,少年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法子,先將福德居的人心收擾,對自己以後的行動大有幫助。
人員不多時已經到齊,加掌櫃自己共有八人,彥崇用欣賞的目光一一看向這些仙芸的手下,能感覺到黨項人的強橫和機敏。
看著死在椅上的男人,大多數人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專使大人一來東京就殺人,一品堂看來最近有大事要做。
“各位。”彥崇指著椅上的死人,神色平靜的說道,“拯救蝦洪大人的事,就落在他主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