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眼見此事越鬧越大,隻想馬上離開這裡,但又怕對面這群小廝不肯罷休,強龍難壓地頭蛇,糾纏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少年身手奇佳,明顯是個有本事的人,看他的行為並沒有將楊家放在眼中,邀請自己同行,其實也就是想幫自己避開這場風波,心中有些感動,自然是點頭同意。
那書生卻從背後拉住彥崇衣袖,急聲說道:“衙內,你們可不能把我丟在這裡,我身無縛雞之力,一定會被他們打的稀爛。”
兩人回頭看著書生可憐兮兮的模樣,那漢子也不說話,那意思就是一切由彥崇來拿主意。
“小生張楓,是個郎中,從小得到高人傳授,一般的疑難雜症都可以手到病除。”這人看來是真怕兩人將他扔在這裡,開始推銷起自己來。
“宿主,支線任務啟動,今天之內保護好張楓可得十個點數。是否接受?”
我去,這張楓難道還是個人才?
“接受。”
好不容易等來支線任務,彥崇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自己對神秘獎品早就望眼欲穿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啟動任務,現在支線任務居然無意中被張楓激活,說不準這人還真是個福將呢。
那漢子也介紹了一下自己,原是他就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王進。
今天運氣不錯嘛,彥崇心中非常開心。
王進,不就是史進的師傅嘛,是條好漢,這人步戰水平相當高,以後與金兵作戰,步兵可是主力兵種。
西軍雖擅長山地作戰,但在平原上和女真鐵騎正面野戰吃了不少大虧。
以步破騎是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多找些步戰人才提升步兵戰鬥力非常重要。
“張楓,為什麽被人追打?”即然接受了任務,彥崇開始認真詢問起這場風流的來龍去脈。
原來張楓出生書香世家,也讀過幾天書,參加了幾次鄉試都未能考中。父母過世後家道中落,一日不如一日,自己又不愛讀書,隻喜歡那些奇技淫巧之術,雖然有些醫術也能賺上幾文錢,但對理財卻是半點也不懂,沒兩年就把家產敗的差不多了,隻留下老宅和幾畝薄田。
四周鄰裡自然是看不上他如此敗家,年紀快到二十,卻無媒婆上門。
偏偏張楓卻是一個喜好美色之人,隔三岔五就跑到煙樓花巷解饞一番,對有點姿色的小娘子,時不時就會去勾搭一番。
今日在街上閑逛,看見一名千嬌百媚的小娘子,不由的色心又起,找著機會在小娘面前淫句豔詞了一番,不想這小娘卻是楊府少爺新買來作妾的,身邊有一眾小廝跟隨,見這人勾搭少爺的新歡,自然就追打起來。
彥崇看著張楓說到那小娘子時眼中的精光,就知他是那種非常好色之人,真不知道系統看上他什麽優點,居然要自己救他。
現在不管這事可是要扣點的,不過自己好象點數為零呢。
彥崇正在暗自打算,張楓是個很有眼色的人,見狀也知道這衙內在想什麽,急忙辯解道。
“小生隻是和那小娘子說了幾句話而已,並沒有其它過份動作,連手也不曾碰過,這群小廝打上幾棍也就罷了,不依不饒的一直追下來,如此這般得理不饒人,還請衙內主持公道啊。”
“你說你的醫術很高?”彥崇再次確認一下這個色鬼的技能。
“當然,小人的醫術來自家傳,請衙內放心,以後我就跟著衙內,萬一衙內有什麽...”
看到少年臉色一沉,
張楓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連忙“呸、呸”了幾口,又作勢扇了幾下臉頰,然後繼續說道。 “今日衙內幫小人渡過此劫,小人一定收好心腸,再不去拈花惹草。”
王進在一旁聽張楓說的可憐,嘴角動了動,但卻沒說出一句話來。
“好了,好了。”彥崇打斷張楓說話,“這事我幫你,以後不許再犯。”
得到張楓的滿口保證後,彥崇也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兩人一聽眼前這少年是老種經略相公的嫡孫,頓時拘束了起來,王進本來就是走投無路,隻想著來陝西混口飯吃,躲避高太尉的陷害,不料卻遇上相公嫡孫,真有點撥雲霧而見青天的感覺。
而張楓剛是心中大喜,果然真是衙內,看來自己今天遇上貴人了,如果巴結上,自己以後也就不用如此落魄,三妻四妾也是有可能啊。
彥崇見兩人拘束,淡淡的笑笑,主動拉著王進的手臂。
“走,回種府,今日我替王教頭接風洗塵。 ”
見三人邁步向前走去,幾個小廝知道那少年歷害,不敢來攔,隻好跟在後面。
彥崇自然不會去管他們,和王進探討槍棒,充分發揮自己銷售的職業本能,引起話題後多聽少說,不多時王進的拘束感就基本上消失了。
突然路上響起了馬蹄聲,身後一眾小廝都興奮起來。直嚷道:“來了,來了。”
遠處煙塵之中閃現出一隊騎士,向這邊急馳而來,那聲勢竟然有金戈鐵馬的味道,和一群紈絝子弟策馬風流的情形大不一樣。
彥崇也吃了一驚,見馬隊越來越近,輕聲對王進說道。
“教頭,如果等會打起來,你照應一下張楓,其它的就不用管,我來處理。”
王進見對方那種氣勢,心裡正惴惴不安,自己本就如孤萍一般毫無根基,事情鬧大如果陝西也無容身之地,天下再大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聽衙內的語氣沉穩淡定,也不用自己和對方衝突,總算將心放下了一半。
彥崇走在大街的中央站定,一襲白袍飄飛將人襯的俊逸不凡,街上路過的幾位娘子偷偷掃上兩眼,然後微紅著臉裝模作樣一番,站在街上看起熱鬧來。
馬隊衝了過來,見白袍少年獨自擋住去路,有心恐嚇一番,其中三騎並不曾減速,反而快馬加鞭將速度又提高了幾分。
人馬急速接近,街上看熱鬧之人中已經發出驚呼之聲,那少年卻不聞不動,仿佛已經呆若木雞。
看看就要撞上,馬上騎士一勒韁繩,三馬在少年面前四蹄高揚,齊齊發出一聲馬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