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魔王說道:“天授不取,必有其禍,如此富庶的江南,我們怎麽能視而不見呢?聖公在江南已經謀定多時,席卷整個江南並不用太長的時間,並且兩浙路最能打的呂遵已經死在我們手上,還有誰能對我們形成威脅?”
方肥也站了起來,“從戰略上講呂先生說的沒錯,但卻是紙上談兵,具體情況要具體來分析,現在兩浙路已經無精兵,連大宋的官家都被我們圍在杭州城,先蕩平了江南,再攻江寧府,完全是有這個時間。”
方臘聽得頻頻點頭,舉起杯來大聲稱讚道:“各人都是一時之雄,有了你們,何愁大事不成。”
呂將還想開口,卻見大將軍石寶對自己使了一個眼神,便住口不言,只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確定了先佔江南再攻江寧府的戰略後,方臘命方七佛、方肥進攻鳳山門,而湧金門則由石寶、鄭魔王領軍,限期十日攻破杭州城。
宋軍守鳳山門的是李綱,守湧金門的是張叔夜,宇文虛中不知所蹤,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也無人再去細察他的下落,趙佶拉著兩位老臣的手,殷殷囑咐,封官許願,將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二人身上。
杭州知州趙霆和一眾幸臣雖然不知兵事,但擾民卻是一把好手,要求杭州百姓出人出糧支援戰事,其中免不了無數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事情發生,將杭州人民禍害得叫苦連天。
……
趙桓風光無限的回到了東京,帝都人民在太子妃的率領下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家家戶戶都掛起了花燈,滿城的鮮花將整座城市裝扮得象一座五彩繽紛的花園。
太子妃的光環被帝都人民安放在趙桓身上,讓他面對著全城的歡呼聲,一時間恍然如夢中。
“秦檜,這才是男人該擁有的,這樣的人生才是無悔的人生嘛!”
秦大學士跟在趙桓身邊,落下了半個馬位,此時聽趙桓喚他,輕輕提了一些馬速,隻與趙桓差上一個馬頭。
“官家。”
現在所有人中,只有秦檜悄悄這樣稱呼自己,所以趙桓對於秦檜便多出了一些信任。
“趁熱打鐵,官家,立即取得老種經略及其西軍的支持,盡快榮登大寶,只要定了名份,官家這大位就牢不可破了。”
“你說父皇還會不會……”
秦檜將聲音壓低到最小,“彥崇來報,官家已經被圍在杭州,旦夕可破,老種經略還在這裡整軍,哪裡還來得及去救援。”
“那彥崇在做什麽?”
“他在布置防線,以防反賊突破長江進逼江寧府,也防反賊攻擊歙州竄入中原。”
趙桓感慨的點點頭,“朕文有你秦檜,武有彥崇,這江山將永固萬年啊!”
進了延福宮,進了大慶殿,聽到一旁有宮女太監專人講述起當夜的血戰,趙桓和一眾大臣聽得是一波三折,那冷汗都不知道流了多少。
見大家都有疲憊之意,趙桓表示明天將在垂拱殿聽政,便讓一眾大臣散去,帶著心腹太監向東宮而來。
在未登基之前,秦檜再三說明不能在延福宮住宿,越是要成功的時侯,越要低調,趙桓現在對秦檜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
東宮之中,趙桓將與自己修煉神功的三位美人安頓好之後,便來後院找朱璉。
星夜微風拂身輕,這讓趙桓更有種飄飄似仙的感覺,想著很多沒和朱璉親熱,那心中的綺念不禁升騰了起來。
剛走進後院,卻見劍光閃閃森森寒,朱璉竟然在練劍,雖然招式緩慢,但也把趙桓嚇得不輕。
“愛妃何時會如此高深的劍法了?”
趙桓駐足看了一會,見招式精奇,從未見過不禁詫異起來。
朱璉聽到趙桓說話,正好劍式已全,慢慢收了劍,這才轉過頭來。
“跟一名神仙學的,用以自保,不然臣妾早就見不到太子了。”
趙桓想到東京那一系列的血戰,不禁點了點頭,看著朱璉倒提青鋒劍,自有出塵之氣,隻恨不得她將劍快快扔掉,好讓自己將她扒得精光。
壓著性子聽朱璉講述仙人收她為徒的事情,好容易講完,兩人回到屋內,朱璉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試了一下溫度,然後似笑非笑地遞給趙桓。
“這是師傅送我的大紅袍,要不要試試?”
趙桓為求朱璉歡心,接過茶杯來一飲而盡。
“愛妃,時辰不早了,早些歇……”
話音未落,趙桓隻覺天昏地轉,人便迷糊了過去。
看著躺在床上的趙桓,朱璉咬著貝牙注視良久,輕輕說道。
“你不能教化這大宋的江山,我便不能跟你,我的兒子,注定是站在紫禁之巔的人!”
……
睦州官衙。
彥崇看著楊志與李孝忠,將手中長棍指向地圖。
“方臘已經開始進攻杭州城,我料杭州城能守一時,但不會太久,趙佶如果要突圍,必是向秀州而去,在那邊我們已經布置了兩路軍馬,一路由琦哥兒守著揚州,不讓賊人去攻打江寧府,而另一路是我們的盟軍大石林牙,方臘小兒這次面對我西軍精銳,插翅難飛。”
兩人都點點頭,楊志指著地圖說道:“現在秀州是關鍵,如果賊兵攻下杭州後快速拿下秀州,他們這盤棋就活了,特別是又能得到太湖鍾相的支援, 這變數就太多了。”
李孝忠完全同意楊志的看法,“最好佔據秀州,將方臘逼得向越州、台州而去,這樣在兩浙路我們便可以關門打狗,將其全殲於江南一線,令其無處可逃。”
三人再次看看地圖,歷史上方臘就是舍不得江南的富庶,向越州一線進軍,最終被十五萬宋兵圍剿,起義不到一年就被完全鎮壓。
但現在彥崇不敢相信自己的歷史外掛,所以得逼迫方臘不得不走越州,這樣才能實現戰略合圍。
“要是我們讓琦哥兒和大石林牙在秀州打得太狠的話,會不會讓方臘另謀出路,我最擔心就是一點。”
聽了彥崇分析,李孝忠微微一笑,“可是怕他們化整為零,流竄四方,這樣不利於清剿?”
彥崇一擊掌,“是的,我們要打殲滅戰,一戰而定,這樣可以永除後患,戰場是在越州最好,這樣他們只能聽話,雙方進行戰略決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