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彥又在催促,那統領正好順水推舟,帶著五百部下如飛一般去了。
他不知道,這些太監都是韓常手下韓常軍中的高手,潛伏進內城,就是為了打開梁門,攻入大內。
因為有太子妃朱璉鎮守大內,李彥雖然作了很多努力,但都被太子妃毫不客氣的拒絕,所有人員,包括李彥和張叔夜都離開了大內來內城防守。
李彥相信,大內中沒有軍隊,就憑宮女,完全就是不設防的宮殿而已,只要消滅了張叔夜的人馬,攻入大內後則大勢已定。
……
彥崇一馬當先衝到朱雀門時,李彥還沒有打開梁門。
舉起手中的長槍,彥崇對孟安等人一使眼神,大吼了起來。
“我們是神將,我們是神兵,牆頭上的都是稻草人,他們拿的都是玩具,兄弟們,看著我,跟著我,幸福的日子天天有。”
吼完這話,彥崇高舉長槍,身先士卒向朱雀門衝去。
見彥崇並不是吹牛,而是身體力行,後面的亂兵們也鼓噪著抬著雲梯開始向朱雀門發起進攻。
張叔夜手下的精兵大部份聚集在此處,見這群賊人毫無防護的埋頭猛衝,不禁心中大喜,眼見得賊人進入射程,將手一揮,千弩齊發,那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這些弓箭對彥崇來說連隻蚊子都不是,掌中大槍掄出光影,一時間顯得是霸氣十足,可憐跟在彥崇身後的那些蝦兵蟹將,被強弩一射,就如被收割的莊稼一般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兄弟們,跟著我,衝衝衝,向前衝。”
彥崇一馬當先殺到城下,在旁人眼中顯得是光芒四射,將城上的火力吸引了不少,後方的亂軍一見彥崇如此神勇,發出一聲聲狂喊,扛著雲梯又衝了上來。
張叔夜見這賊人如此凶猛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細細看去,卻發現這人使的是老種經略的成名絕技—亂潑風刀法,看著用長槍卻使刀法這不倫不類的場景,張叔夜猛然間看出來這人的身份。
老臉上浮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張叔夜喝令弓手調整了目標。
“放開那為首的賊人,專射他身後的。”
一時間城門箭如雨下,跟在彥崇身後的亂兵們可倒了血霉,被強弩射得哭喊連天,而彥崇則在箭雨中左撥右擋,嘴裡還不停的鼓勵士氣。
“兄弟們都象我這樣,心中想著三清道祖,嘴裡念著急急如律令,一定能刀槍不入的。”
見彥崇長槍在箭雨中護住不少人,箭雨無法穿透,後面的人看到了榜樣的力量,鼓起余勇又衝上來不少人。
孟安等人卻是慢慢越退越後,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笑得直打跌。
張叔夜見在彥崇鼓勵下,又一波送死的人衝了上來,大手一揮,“射。”
就見彥崇在箭雨中左衝右突,如若無箭之境,搶過一把雲牆搭在了朱雀城牆上。
“好!”
一見彥崇如此英勇,後面士氣再起,又有不少敢死隊成員向雲梯衝來。
張叔夜估計彥崇有話要說,便不用擂木滾石,只是用箭和灰瓶象征性的攻擊,不多時彥崇便如猿猴一般看看就要攀上城牆。
一見馬上便要破城,後方的士兵在催促之下上來的更多,可惜城頭箭雨來的更猛,朱雀門前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兄弟們,灌啊!灌啊!往裡灌啊!”
雲梯上其它的人都被射翻,只有彥崇衝到了城樓上,和守軍戰在一處。
“灌啊!”
城下的吼聲已經不再猛烈,顯得有聲無力,向前衝鋒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在箭雨下繼續著仆街之旅。
“當。”
張叔夜長槍架住彥崇,“大郎,這招好,賊人傷亡慘重。”
彥崇笑笑,“這些人死不足惜,雲梯和弓箭上我都做了手腳,他們攻不上來的,大人且放寬心就是。”
兩人假意在城頭上大戰,一群亂兵衝了上來想支援彥崇,無奈城頭上箭如雨下,半點也前進不得。
彥崇拚命吼著“灌、灌、灌”見後繼之人早已人仰馬翻,對張叔夜使一眼色,一枝長槍猶如飛龍取水,在朱雀城門上奮戰不止,漸漸掃開了一塊空地,站住了腳跟。
城下賊人見神將如此了得,無不歡心鼓舞,齊聲喝彩,又有不少亂軍重整旗鼓抬著雲梯向上衝,這次卻比較順利的架起了十余座雲梯。
亂軍們瘋狂了起來,眼見著在那個無敵神將的帶領下,朱雀門須臾即破,本已經嚇破膽的神兵們也湧起了戰意,悍不畏死的魚貫接近。
張叔夜剛想下令,卻聽彥崇說道:“再等上一等,那梯子他們爬不上來的。”
張叔夜見彥崇臉上全是笑容,心裡明白了大半,“你這小鬼精明的很,還是老種有福啊!”
亂軍們見城上抵抗減弱了下來,以為是彥崇之威所致,幾乎全體壓了上來,弓手也開始對射。
就在這時異象突現,城下的弓手用力一拉弓,那弓就如紙糊的一般被扯成了兩段,這些弓手還在目瞪口呆時,就被城上的箭雨射翻無數。
那雲梯上擠滿了人後,不知道什麽原因從中間斷裂開來,一群群的亂兵掉落下來滾成一團,而城上的弓手在休息了一陣後又猛力發射,將城下亂成一團的敵軍射得慘嚎連天,同時擂木滾石也紛紛落下,頓時城下一群群蠕動的人就靜止了下來。
“兄弟們, 灌啊!灌啊!往裡灌啊!”
張叔夜見彥崇還在鬼叫,忍俊不禁地說道,“沒人了,還灌呢。”
彥崇百忙中抽空一看,朱雀門下的叛軍死傷慘重,已經全亂了,誰也無法進行有效的指揮。
“大人,升紅旗。”
下面的賊人見那無畏的身姿且戰且進,不一會竟然殺進城裡去,再也不見其蹤影。
被射得亡魂俱冒的亂軍心中都升起一股羞愧之感,這位勇士拚命搏出來的戰機,竟然被自己給白白浪費掉了。
孟安等一百多兄弟早己嚴陣以待,見紅旗升起,便在自家手臂上綁上一根布條,然後突然撥刀在叛軍內部砍殺起來。
這群亂軍本已經死傷慘重,心靈上正處於焦慮之中,又見自己隊伍混亂了起來,許多人不由分說地亂砍起來,一時間那股情緒便徹底爆發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