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曲端也陷入了沉思。【全文字閱讀】
“還有一個人也是可以期待的。”韓世忠看了看臉色難看的姚古,“種彥崇,你認為這麽熱鬧的燕雲,這個煞星會不來湊熱鬧?當日他在我面前殺掉蔡宣撫的愛妾,聽說在帝都還當著官家面前殺了一個淑儀,他會因為害怕童貫不來燕雲嗎?”
“第九軍。”吐出這三個字後,曲端臉色好看了許多,“但這只是你的猜測,我們的士軍已經等不起了。”
韓世忠沉默了一下,“我並不看好曲統製你轉戰燕雲,所以我和姚經略商量後選擇賭這一把。”
自嘲地笑了笑,韓世忠輕輕拉出佩劍,眼光與劍光融為一體,“如果賭輸了,就委屈統製你和我們一起,在北岸和遼軍決一死戰吧!”
曲端嘴角動了幾下,還是放棄說話,只是長歎一聲。縛著雙手走到帳中椅子上狠狠坐下,椅子遭此重擊發出了大聲的哀鳴。
“就算有救兵,現在南北兩邊的遼軍都在拚命的修築工事,南岸無數的器械落入敵手…”聽到姚古有些喪氣的話,帳內氣氛更加沉悶。
“報……”
一位都頭匆匆進得帳來,臉上帶著激動地神情,“南岸來人。”
……
雄州前線。
晉王已經退了回來,雖然折了五百人馬,但蕭斡裡剌見晉王平安歸來,遼軍聲勢大振,三萬鐵騎將雄州圍得水泄不通。
二萬常勝軍則在郭藥師、張令徽、劉舜仁率領於南岸不停加固陣地,甄五臣部除了帶去燕京的部屬,其余全歸郭藥師統率。
由怨軍升格為常勝軍,這是一個重要的信號,晉王不再將怨軍當成雜役軍隊,而是遼國的正規部隊。
這次閃擊白溝河南岸,晉王的韜略和勇武讓常勝軍三位統領心中的其它心思收了起來,童貫棄雄州而逃也表明大宋並不如他們鼓吹那般強大。
郭藥師等人本來就是待價而沽,想賣一個好價線的同時,也要找到穩定靠山,大宋如此不堪,三人在嗟歎甄五臣所投非人的同時,也暫時安心為遼國效命,只等以後看看女真人是不是如傳說中那般強大。
常勝軍對器械的使用比遼人要熟悉很多,南岸堆積如山的裝備讓常勝軍諸人眼饞不已,兩天時間已經在南岸北、東、兩個方面築起了數道防線,用以擋住北岸宋兵的撤退與東邊辛興宗的救援。
“王將軍,莫州方向是你們哪隻軍隊啊?”晉王帶著一群部將,視線著雄州南面的地形。
雄州旦夕可下,但這並不是晉王的目的,從俘虜中得知雄州尚有大部份軍用物資尚未來得及撤退,晉王就動了圍城打援的心思,帶人出來觀察地形。
隨之出來的還有被俘的宋將王坪。晉王在莫州小折一陣,對城中那隻軍隊非常重視,所以才有此問。
王坪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人,遼人抓住自己,不殺不放,這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心思,聽到晉王的問話,不禁苦思起來。
晉王也不去打擾他,只是認真觀察著眼前的地形。
良久王坪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晉王,雄州以南並無西軍駐防,都只是河北禁軍和劉韐臨時招募的敢戰士,河間府雖有蔡宣撫在,也僅有數百名勝捷軍而已。”
聽到王坪所言,晉王眉頭皺了起來,“這卻奇怪,孤遇上那隻軍隊戰力很強,紀律嚴明,還深諳兵法,差點把孤燒成飛灰。”
蕭斡裡剌一聽大怒,惡狠狠地對王坪說道:“你敢隱瞞軍情,我把你活剮三千刀。”
揮手阻止住蕭斡裡剌,晉王緩緩說道,“會不會是東京的禁軍前來增援?”
王坪感受到晉王的平和,這才將情緒穩定了下來,又細細想了一回,還是毫無頭緒。
“對了,王將軍,孤見那支軍隊中有兩三個戴面具的將領,不知是何故。”晉王突然記起了一些特征。
“難道這隻軍隊想學蘭陵王高長恭?”蕭斡裡剌的話語中充滿著耶揄。
而王坪則一拍馬鞍,神色間激動起來。晉王回頭看去,“王將軍想到了什麽嗎?”
王坪躬身道:“晉王,如果所料不差,這支字隊可能是涇原第九軍。”
一眾人聽後沒有什麽表情,涇原路是老種經略的部隊,第一軍楊可世已滅,第三軍曲端被困,吳玠留在了陝西,其它未有什麽知名人物。
見王坪臉色變幻起來,晉王到是來了興致,“難道這第九軍在涇原軍很有名嗎?正將是誰?”
“趙德。”
聽到這個名字,一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連晉王臉上也浮出些許的笑意。
“黃酒將軍嘛。聽說好久沒上過戰場了,年青時和種師道一起打過仗,靠關系等退休之人,不值一提。”
聽晉王如此說話,王坪變了變臉色,掙扎一番還是說了出來,“第九軍副將比正將權力要大,這在西軍中是一隻另類軍隊。”
“喔。”晉王果然來了興趣,“副將是誰呢?”
“種彥崇。”
蕭斡裡剌本來將手上馬鞭拋來拋去,這是他的一種習慣性動作,心情舒暢之下常玩這種手段,一聽王坪這話馬鞭沒接住落在了地上。
“原來如此!”晉王看著天上的烏雲,半晌才說出四個字。
“第九軍來到了兩河地區,為什麽要戴面具呢?”
王坪心想即然開了口,乾脆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出來。
“這是因為戴面具的是小娘。 ”
“嘩。”
一眾遼人發出感歎聲,在他們心中大遼曾經的皇后蕭綽和天波府中的折賽花,都是幾百年才出現的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沒想到第九軍中也有女將隨軍出征。
王坪額著冒出了汗水,第九軍小娘出征本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就是怕有人打這些小娘的主意,西軍從來抱團護短,不管姚、劉這幾家如何不服種、折、楊家,但也不會主動去曝光第九軍的秘密。
自己還能回到西軍去嗎?王坪隻覺得天下之大,但卻無自己立錐之地。
晉王象是看出了王坪的心事,伸出左手按了按王坪的肩膀,“孤對有功之將從來都是非常寬厚的,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感受到晉王手上的力度,王坪紛亂的心緒終於平靜了許多。
“那麽,你好好給孤講講第九軍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