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彥崇腦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淅,自己以後任重而道遠呢。
突然街邊上響起了一陣叫好聲,叫彥崇的心思吸引了過去,走近一看,卻是一老一女正在街上賣藝。
看模樣兩人都不是漢子,倒象是遼人,老者佝僂著身子,手中拿著一面破鑼不停地敲擊以吸引人群,地上放著一個大盆,想來是用於接收觀眾的打賞。
女子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正在一根紅繩上不停地做著表演動作,那繩子晃晃悠悠,看得人群中驚呼聲不斷,女子的雙腳就象有吸力似的粘在紅繩之上左右搖晃,人卻是掉不下來。
走完紅繩,女子在地上翻了幾個筋頭,在空中露出了一段白花花的腰腹,將眾人的眼睛晃得不輕。
喝彩聲猶如一道悶雷,突然間大了很多,許多人嚷了起來,要求女人再來幾個空翻。
女子見觀眾如此熱情,於是在空中又翻轉了幾次,每一次都會露出那段腰腹,人群中有幾人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停地要求女子再做同樣的動作。
幾次之後,老頭髮現不妙,於是走到那幾人身邊打躬作揖,說以下還有更精彩的表演,先讓孫女歇息一下。
不料那幾人卻是不依,堅持要求女子就演空翻,並且向盆子扔了幾兩碎銀。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那女子見了銀子也不再表演,幾人很是不耐,有一位暴燥之人一把揪住老頭的胸口,輕輕就將老頭提了起來,言明再不表演就要砸場子。
好好的賣藝變成了欺凌,彥崇一看好戲看不成了,對那段白肚也有些意猶未盡,正準備抬腳走人,卻見那漢子用力一甩,那老頭就象彥崇飛了過來。
天下本無事,有些人就想惹出些事,彥崇一看老頭飛來,隻好用手拉著他,全身旋了幾圈,便將力道卸下。
“不用謝。”
彥崇說完這話又準備繼續走路,不想那甩人的漢子邁著大步便走了過來。
“站住。”
彥崇恍如沒有聽到,繼續向前走去,這世上能令自己站住的人沒有幾個。
那漢子一見這秀才模樣的人不理自己,張開蒲扇般的大手就象彥崇抓了過來。
微微歎了一口氣,彥崇轉過身來,隻用一隻手指便將漢子的巨掌抵住,輕輕一笑,“這世上有些人你惹不起,這紅塵中很多事你做不得。”
那漢子還沒反應過來此話是什麽意思,就見掌中的手指突然象一支長槍般銳利,將自己手掌刺的血淋淋,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彥崇左手一扇,就見空中飛起斷牙和血雨,那大漢如麻袋一般落在了地上。
一群人看的呆了,那大漢的同夥中有一人摩拳擦掌,正準備衝來和彥崇一比高下,旁邊幾人看來是有眼色的,不但將他扯住就跑,還奔出兩人架著在地上鬼叫的漢子,一言不發,頭也不回飛也似的去了。
彥崇也沒想過要將這些人抹殺在大街上,見這群人飛奔而去,轉過頭剛走了兩步,卻覺身後香風陣陣,一句銀鈴似的聲音響起,“小女子謝過大哥救命之恩。”
彥崇轉過頭去,細細一看這女子,身穿鵝黃短襖,面龐略作圓形,眼睛睜得大大地,神色間有一份英氣,那雙大眼睛烏溜溜的轉動,象是馬上要說話似的。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看彥崇舉止有度,這小娘臉上帶著笑容,正想說話,卻聽那老頭“哎喲”一聲,那腰就直不起來了。
小娘對著彥崇福了一福,連忙奔了過去。
“爹,你怎麽了?”
看著老頭直不起腰的模樣,彥崇站在那裡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裝著沒看見,直接走人。
小娘見爹的狀況,那雙大眼睛中的笑容變成了小瀑布,順著白潔的臉頰就流了下來。
彥崇最怕就是看到美人哭泣,這下再也走不動路,便走了回去,看著老頭那痛苦的模樣,伸手扶著他慢慢坐了下來。
“謝謝。”
老頭看上去全身都是骨頭,一身都是貧困留下的痕跡,彥崇習慣伸手一掏,不禁怔在那裡,這才想起自己沒有碎銀子,只有銀票和交子。
遲疑了一下,彥崇還是拿出一百貫的交子,交給小姑娘。
“這是什麽?”
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已經大雨轉多雲,看情形要不了多久就變成了豔陽天。
“交子,聽說過沒?”彥崇隻好將交子的用途細說了一遍。
小姑娘聽完之後,搖搖頭,“在這裡這個是沒用的,多謝大哥哥的好意。”
聽了這話,彥崇更加堅定了盡快讓這幾個國家商品流轉起來的信念。
給老頭看了一下,那腰還真有老傷,象是骨折過,雖然骨頭已經長好,但是矯枉不正留下了老傷。
“老人家,你們住哪裡,我扶你回去。”
彥崇本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理,反正自己現在也是閑逛。
聽了彥崇此言,小姑娘那雙大眼睛中閃過一絲欣賞,彥崇正在攙扶老人,並不曾看見。
……
雷神失蹤,李乾順震怒,在西夏皇宮發生這樣的事,並且這人還是大宋的一品大員,身後站著整個西軍。
昊天殿中,李乾順那雙眼神象是要殺人一般,盯得殿內群臣無不低頭,沒人敢看向平時溫善的皇帝一眼。
“啪。”
李乾順一拍龍椅, “都啞吧了?聯要你們拿出辦法來!”
“報……”
殿外傳來了禁軍的聲音,“大宋軍在嶽飛的帶領下,聲明如果一天之內看不到雷神,兩國就將開戰。”
一聽這消息李乾順更是面色漆黑,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誰來說說?”
見皇帝醞釀的太久,一旦爆發估計全體人民都會遭殃,嵬名察哥隻好邁步出列,稍微組織了一下話語,開口說道:“臣弟以為,有三種情況。”
“說!”李乾順現在對皇弟也沒什麽好臉色,竊符救遼,擅殺大將,這些事情現在都已經清楚了,雖然李良輔死有余辜,但這種事對皇帝而言卻是不好的信號。
察哥自然也知道,此事了結後自己繼續歸隱便是,神情不變開口說道:“第一,是雷神自己偷跑出去逛興慶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