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錘震天下!
眼巴巴看著那怪物緩緩飛走,地下數千禁軍全成了擺設,所有人看著那怪物悠悠行在天地間,心中都泛起不同的心思。
“贏了!”
半晌之後,整個場內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各方民眾猶中退潮的海水一般,湧進各個客棧酒肆,今天的東京城,注定是一個狂歡的節日。
趙佶怔了一會,臉上神色也是變幻不定,歎了口氣對梁師成說道:“擺駕回宮。”
李綱碰了碰張叔夜,“這種家大郎故弄玄虛,只怕不是沉穩之人。”
宇文虛中則是看著場中跪拜的人群,轉過身疾步向自已的小轎走去。
朱璉雖然早聽大郎提過,會用一種震撼的方式登場,但此情此景也讓她胸中全是自豪感。
“這是喜歡自己的男人呢!”
……
擂台賽終於結束了,金國人灰溜溜的離開了東京,而報紙上則大力渲染那面具人的凌空兩擊,隻吹得是猴王出世、哪吒再生。
雖然地球人都知道那面具人是誰,但報紙上就是不提那個令朝廷鬱悶的名字。
同時還有一條新聞震驚了帝都,樊樓三仙失蹤了,音信全無,仿佛從東京城徹底消失了。
“砰!”
太師府中,蔡京將自己最喜歡的青花茶杯摔得粉碎。
“種彥崇這小兒,偷天換日,趁打擂之時,竟然把李師師帶跑了,氣得官家到現在都吃不下飯。”
蔡鋆也鬱悶的說道:“今天孩兒親率禁軍去了樊樓,細細搜查了一番,卻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蔡京大吼道:“將報紙封了,不許再印刷了!”
蔡鋆回道:“孩兒已經封了,本來還去了大觀園搜查,不料王傑說那是他的財產,不讓我們進園,孩兒和他還差點打了起來。
一提到王黼,蔡京也有些無可奈何,“現在朝廷的中立派幾乎都被他網羅了過去,為父目前對他也沒有太好的牽製辦法,大觀園時刻讓人盯著,只要找到確定的證據,便能將王黼也牽連進去,讓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蔡鋆點點頭,馬臉上浮出陰狠,“鬼王曾經去過大觀園,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他說種家小兒在東京應該還有隱藏的據點。”
“給我查,給我找,一定要將種家小兒在東京的勢力連根拔出。”
蔡絛見老父如風中殘燭一般,不禁在旁安慰道:“父親不必如此,其實我覺得這次我們蔡府是賺了,你們想想,鬼王竟然被種家小兒砸成那樣,女真人在這次西線突擊時還會對太子客氣嗎?”
見老父枯木般的面容有了些血色,蔡絛繼續說道:“凡事有壞就有好,這次損失最大的根本不是我們,而是金人,他們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一旦女真人在暴怒中將太子擊殺,我等就可高枕無憂矣!”
蔡京拍了拍蔡絛,“絛兒,你長大了,我心甚慰。”
換了朝服,蔡京急急便去了延福宮。
“詔書應該到了永興軍路吧?你們說說,應該怎麽處置種家?”
延福宮中,趙佶臉色陰沉,這種家小兒呼風喚雨,來去自如,把他這個大宋皇帝視若無物,哪怕種家曾經立下過大功,趙佶也已經決定要對付種家。
照慣例應該是蔡京先說,畢竟他是首輔,蔡京打好腹稿,正欲開口,卻見王黼卻搶先出列。
“官家,種彥崇違背皇命,置國法於不顧,定要嚴罰,而種家教子無方,理應受到牽連,待種師道、種師中來到京師,立刻下獄,再召種彥崇進京,此小兒必不敢興風作浪。”
一旁宇文虛中也緊接著說道:“種彥崇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乾坤,只要將種彥崇斬首,種家之事全憑官家金口禦筆,到時處置起來便輕松了很多。”
李綱與張叔夜看著慷慨呈詞的宇文學士,老眼中都充滿著疑問,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蔡京一張老臉已經快成了豬肝色,宦海一生的氣度,在這一刻化為一份悲涼,看龍案上的官家頻頻點頭,心中暗暗悲鳴,“官家當真不再需要我了嗎?”
趙佶聽得心中暢快,哪裡會去在意蔡京的心思,不過延福宮中一眾大臣卻感受到了王黼態度的變化,都在心中暗暗評估著形勢。
“太子該如何處置?”
說完種彥崇,趙佶又拋出一個話題。
王黼顯得不慌不忙,“太子之事放在種彥崇之後處理,現在下詔讓太子守著西線即可,從太子出京到現在已經有數月之久,太子的條陳中從未有一句想回東京之言,官家就依著太子這番心思即可。”
宇文虛中點頭表示讚同,“王相深謀遠慮,雖身在廟堂之上,卻將前線情況分析得鞭辟入理,只要種彥崇和西軍得到解決,太子必定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到時官家再下旨招他回京就會水到渠成。”
“朕有王黼和你宇文學士,無憂矣,傳令開瓊花宴,今日聯要你二人多做幾首詩,做不出來可是要重罰的,晚上你二人再陪朕打一場橋牌。”
蔡京看著趙佶薄薄的嘴唇不停地翻飛,隻覺得心中越來越冰涼,再看眾臣離自已的距離,居然比王黼遠了很多。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蔡京突然覺得官家的薄唇, 還不如女真人的耳環好看。
果然不出五日,延福宮中傳來旨意,著王黼領首相之權,太師因年事已高,體弱多病致仕,李邦彥則領了次相之職。
“即然官家已經放棄了我們蔡家,父親大人,不如我們徹底投靠大金。”
蔡鋆恨恨地說道。
蔡京搖搖頭,“官家這也是玩平衡之術而已,為父雖然罷相,你瞧瞧各方待遇和平時還是一樣,咱們這個官家啊,離不開為父的,除了為父和朱勔,其它人滿足不了他那揮霍無度的胃口,別看現在王黼春風得意,不出半年必然會焦頭爛額。”
“我覺得還是女真人靠譜一些,他們一旦見識到中原的花花世界,必然更加倚重於父親,只有父親才能讓他們徹底感受到大宋的美好。”
蔡絛的話語引出了蔡京的感慨,“絛兒,你最近成熟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