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家丁一見形勢不妙,有飛奔回府報信的,有拚命關閉府門的,還有幾個忠心的小廝拚著挨了不少拳腳,終於將已經被打得走不動路的蔡鋆搶了過來,背起就向府中撤退。
那最前面的民眾,仿佛得到命令一般,並不衝擊太師府,見府門緊閉之後,便舉起右手,在府外喊起了響亮的口號。
蔡絛聽著那如雷的吼聲象是天神的怒喝,在府中反覆翻滾,又見蔡鋆被打得話也說不出來,直急得雙腳亂跳,六神無主。
“有趣,有趣。”
完顏希尹慢慢走了出來,“堂堂太師府,就被幾個刁民搞得烏煙瘴氣?”
蔡絛聽到希尹這話不覺臉上一紅,將牙一咬,“我去調兵。”
“算了,我們坐下來分析一下情況吧。”希尹搖搖頭,“剛接到二皇子的密信,大金將派出高手來幫助我們的盟友。”
蔡絛聞言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喜色,“有二皇子相助,何懼這些刁民,蔡絛代蔡府謝過二皇子大恩。”
希尹擺擺手,“種彥崇和我們金國的仇恨早就結下了,雖然完顏洪太狂妄,自已去作死,但我大金必報此仇。”
“種彥崇?”
希尹聽到蔡絛的疑問聲,緩緩說道:“我料種彥崇未死。”
蔡絛聞言臉色大變,希尹也不去管他,只顧說了下去,“這種超一流高手,一般情況是困不住他的,怎麽可能輕易就掛掉,當日種彥崇擺下八門金鎖陣,還用火攻,一樣留不下鬼王韓常。”
“即然他沒死,估計另兩人就凶多吉少了,你們得更加小心,現在必須要找到他的弱點,再歷害的高手,也有弱點,找準了輕易就能打敗他。”
蔡絛聽聞種家小兒未死,心神大亂,下意識問道:“那他的弱點是什麽?”
拍了拍蔡絛的肩膀,希尹臉上露出一絲淫色,“蔡鋆的六夫人在床上表現很不錯,戰鬥力也強,我玩得很開心。”
見蔡絛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希尹哈哈一笑,“你去和蔡鋆說說,如果能將這六夫人送我,我便讓大金的高手幫他報今日之仇。”
蔡絛臉色變幻地更加劇激,良久點點頭,“我去問問家兄的意思。”
希尹笑得更加愉快,“你們南方的女人果真是極好的,我呆在東京都不想回去了。”
……
大觀園,怡紅院。
“大郎。”彥軍與劉銘看著一襲白袍的彥崇,眼睛裡都有種液體在流動,神情中更帶著一份狂熱。
“慷慨赴大牢,從容做楚囚。”劉銘雙手抱拳,“一人藐視天下,大郎的風采越來越令人神往。”
種彥軍則沒有這份文縐縐的言詞,“兄長殺得痛快,今天只是小試牛刀,來日我們一起大殺天下。”
“你們做得很好,大觀園各種布置和地道都是用了心去辦的,以後赤焰正式成軍,你兩人必有大用,到時侯劉銘你去揍劉正彥,保證他連手都不敢還。”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兩人立刻同聲回答。
彥崇點點頭吩咐道:“你們即刻將那個地道封了,將兩具屍體埋了,我雖然想將水攪渾,但肯定有人會懷疑我沒死,如果猜到有地道,大觀園就不安全了,你們從明天開始將王傑這裡來玩它半個月,把樊樓有姿色的小娘請來陪陪他。”
劉銘答應下來,又問道:“大郎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彥崇搖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看對手如何出招再說。”
看著旁邊的蔣濤,彥崇微笑著走了過去,“善財者留名,我相信錢財對蔣公來說,只不過是一串數值而已,加入赤焰軍造福大宋人民,那是要留名千古呢。”
蔣濤看著彥崇的目光,欣慰笑了一笑,彎腰便拜了下去,“參見雷神。”
“哈哈,昔日呂不韋說過,做生意最高的境界是賈國,他能把秦國做成霸主,我相信蔣公以後的成就也不會小的。”
聽了彥崇所言,蔣濤再彎腰,“蔣某沒有看錯人,從此鞍前馬後,願為雷神效犬馬之勞。”
彥崇說道:“每個人都有一個需求的層次,第一層次是生存的需要,第二層次是安居樂業的需要,第三層次是獲得小娘的愛,獲得自身的歸屬感,第四層次是獲得別人的尊重,而最高層次是實現自我的超越。”
指了指蔣濤,彥崇微笑:“蔣公已經在為最高層次的需求而奮鬥,而我們卻還在第一層次中苦苦掙扎呢。”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眾人一起互訴別後之感,彥崇又拉著蔣濤細細地談了一會商賈之事。
“大郎,這世界還有你不會的事嗎?”蔣濤越聽越是吃驚,本來有些自矜的心理也收了起來。
彥崇自然是打起了哈哈,“你們都知道我是老神仙的記名弟子,老神仙經常托夢於我,神仙嘛,自然是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的。”
劉銘見彥崇眼光有些閃爍不定,心中暗笑,指了指瀟湘館方向,“有人在等你呢。”
湖平如鏡,小亭就象悠揚的剪影,靜靜地立在湖心,小亭中那道人影,端坐其中。
伸出十指,朱璉看著自己漂亮的手型,忍不住露出笑容,嘴角邊的一對酒窩便調皮地蹦了出來。
將手按在琴弦之上,看著怡紅院的燈火,朱璉咬了咬下唇,這是她猶豫時的一種下意識表現。
“別咬了,那裡是用來親的,不是用來咬的。”一道男聲響了起來。
朱璉抬首一看,卻是彥崇靠在亭邊,眼光熱烈地看著自己。
“秦秦,這才多久沒見,你氣質越發的威嚴起來,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敢看你了!”
聽到彥崇這樣說話,朱璉“撲噗”笑了一聲,“裝的,都是裝的,我其實就是一個小女人。”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那份后宮必備的清冷之氣突然間消失了, 出現在彥崇眼中的就是那個真實女友秦秦。
“我覺得秦秦你應該取一個江湖匪號,千變魔女。”
朱璉掩口一笑,“我近日新作了一曲,可要聽聽?”
“那自然是要聽的,一曲新詞酒一杯,等一下,我去搬個酒壇過來。”
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
見楊柳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
透內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
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怎地不**。
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
今春香肌瘦幾分?縷帶寬三寸……
靜夜中,佳人撫琴,清歌飛揚,少年舞劍,豪氣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