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走水了。”
屋裡正纏綿的兩人大吃一驚,那份暖味立刻淡了下來,推開窗戶一看,只見對面小樓烈火熊熊,火勢迎風就漲,已經燒的熱烈起來,樓內還夾著女子的呼救聲。
“那是崔姐姐的小樓。”身邊傳來封宜奴急促的驚呼聲。
彥崇不再遲疑,飛身而下,對著起火小樓衝了過去。
今生亦是憐花人!
少年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快要衝到小樓,卻見完顏宗弼手執一根火把衝了出來,搖搖晃晃直奔封宜奴小樓而來。
原來這火是他放的!
沒看出這四太子還是酒後失德之人。
彥崇不再猶豫,一把拉住完顏宗弼,宗弼見是彥崇,醉酒之下意識迷糊,沒有防備,被顏崇手刀斬中後頸當場暈了過去。
忍住將宗弼扔進火樓毀屍滅跡的衝動,少年衝進樓內。
樓內已是火海一片,樓頂已經有橫木被燒塌,不停地向下落來。
看準樓梯,彥崇不敢用力踩踏,只是用腳點了點,身形飛起,瞬間衝上二樓,二樓已經開始塌陷,少年看到有一少女站在欄杆前呼救,不及細想,摟住少女纖腰從二樓一同落下。
彥崇松了一口氣,放開懷中小娘,才發覺她是崔行首的丫鬟。這時樊樓大部份人也都奔了過來,那美婦想是樊樓總管事,一疊聲的問道。
“念月呢?”
那丫鬟方才回過神來,帶著哭腔叫道,“念月姐姐還在樓上房間裡不曾出來。”
那美婦身形一晃,這時小樓已經完全火起,整棟建築搖搖欲墜,只怕傾刻間就會塌陷,一眾小廝也只能圍著四周潑潑水,已經於事無補。
彥崇也搖搖頭,想那翩翩起舞的行首居然就此葬身火海,心下亦是一歎。
“宿主,發布支線任務,求下崔念月,點數加十,是否接受?”
我去,這次任務可是有生命危險了。
“接受。”
就差這十點,等救出嵬名蝦洪,就能打開箱子兌換系統。
拚了!
那美婦正傷心痛哭,樊樓的行首可是搖錢樹,今夜要是仙去一位,她損失可就太大了,培養一個行首那是要花不少的銀子,關鍵還需要成長的時間,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眾人見少年搶過一桶水來,向自已從頭澆了下去,然後大喝一聲。
“把你們的水澆在我身上。”
眾小廝本來也是做些表面工作,對救火已經不報希望,見有人要進火海救人,紛紛將水潑了過來。
彥崇只怕時間不夠,也不等衣衫濕透,撕下一幅衣袖將嘴鼻掩住,再不遲疑衝入火海。
烈焰騰空,已不見樓梯在何處,只聽頭頂上“劈、啪”之聲不絕於耳,彥崇憑記憶在火中一點,果然借上一絲力量,飛身再入二樓。
二樓樓板已經被火燒的殘缺不全,彥崇感覺自己如同行進在烙紅的銅柱之上。
當年的炮烙之刑,大概就是如此吧,紂王就是狠,妲已就是毒。
衝到那個丫鬟所站的地方,見屋裡好似有個身形,已經被煙熏的搖搖欲墜。
沒死就好!
彥崇如同炮彈一般衝進屋內,剛抱著一具嬌軀,就感到身子一輕,二樓整個樓板向下塌去。
說時遲那時快,早一秒天堂,晚一分地獄。
二樓主梁已然落下,身在烈火中也聽到外面的驚呼聲。
樓塌了!
我還活著!
彥崇也不管抱著的是誰,
隻覺得整個衣裳已經快烤乾就要起火,雙目圓睜看著向自己落下的大梁。 樓板能借力的地方越來越少,看著大梁終於落下,彥崇看準時機大喝一聲,側身躲過大梁,用盡全身力量在大梁上一點,身形沿著早已看好的拋物線軌跡飛向空中。
樓外之人一見整座繡樓都完全坍塌,驚呼聲不斷,封宜奴捂面而泣,不忍再看,在熊熊大火之上,卻見一道白色身形從天而降。
月圓之夜,天外飛仙。
那震撼的一幕久久回蕩在眾人腦海之中...
......
楊雲嵐很生氣,崇哥兒昨夜居然一夜未歸,自己在大觀園和福德居兩邊跑了幾趟,這人都不在。
那王衙內拉崇哥兒去了樊樓,自己覺得也沒什麽,男人吃吃酒聽聽曲就和女人逛逛街一般正常。
但夜不歸宿這性質就不一樣了,難道那煙花女子比自己還好?
方姐姐和自己一樣,也是對崇哥兒恨的咬牙切齒。
兩女胡思亂想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大清早一聽到雞鳴,雲嵐蹦下床,也沒心情打理一下儀容,披頭散發的就向怡紅院行去。
大觀園現在就劉銘一個小廝在前院, 所以少女也不怕有人碰見。
怡紅院外有幾大群竹子,在清晨的微風中輕輕擺動,到象是門童一般向來客點頭招呼。
少女對風景直接無視,見院門未關,不禁貝牙緊咬。
“死彥崇、臭彥崇。”
少女風風火火衝進房間,正在院裡歡叫的小鳥被一聲尖叫嚇的撲騰著翅膀拚命向高空竄去。
“啊!”
這一聲穿金裂石的尖叫,讓睡在瀟湘館的方百花也嚇了一跳,隻恐雲嵐有失,急急披衣起來。
彥崇昨晚火中救美,當時形勢危急沒感覺到什麽,等悄悄潛回大觀園才發現自己全身有幾處掛彩了。
特別是腳板被燒出那幾個血泡,觸地就覺痛的鑽心,大腿、腰腹處也有幾道不輕的燒傷,一晚上疼的自己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天亮才迷糊了一下。
少女這聲尖叫將床上的少年也嚇的蹦了起來,雙腳著地不禁又痛的皺眉扯眼,慘哼出口。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趕緊扯過被子遮掩起來。
雲嵐一頭撞進來見到赤身少年,本能尖叫一聲就衝了出去,耳中又聽到少年疼呼,不禁又轉回身卻不敢進房來,只在門口連聲問明緣由。
得知少年被燒傷,雲嵐再也按捺不住關心之情,叫少年把被子蓋好,然後進得門來。
看見少年腳板上的血泡,少女眼眶一酸,不禁滴下淚來。
而此時的彥宗看到少女披頭散發,那身著睡裝一副慵懶的神情,昨夜那未曾發泄的欲望一下就燃了起來。
清晨,是男人雄性激素最強烈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