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射,射後面的弓兵和輕步兵。”吳麟放過前面的近千名重裝步兵,隻管把火力向金軍的後隊釋放。
手下偏將見狀說道:“可惜我們輕騎入遼,要是有七梢炮和神臂弓,何懼他們的厚甲。”
“老子一樣視他們的重甲於無物。”吳麟咂咂嘴,“就金人這樣的攻勢,如果能把七金山攻下來,老子可以去****。”
主將輕松的態度,讓山頂上的將士們慢慢將緊張的心理放下,吳麟的心理按摩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女真人已經推進到第一條壕溝處,雖然後隊傷亡不少,但重甲步兵卻幾乎沒什麽損失。
滾石、擂木開始發威,將金軍砸得人仰馬翻,不過前面的重甲步兵承受了大部份的威力,雖有損失,但並不大,一組人中如果有人實在起不了身,其它人就會將鐵扣松開重組。
“撤。”
吳麟見金軍衝進壕溝,便命令信號兵舉起了白旗。
壕溝中的士兵一窩蜂的向山上跑去,金軍的重甲如何能跑的過,只能在後順氣喘籲籲的追趕。
完顏伐可跟在步兵身後,見守軍不堪一擊,不由哈哈大笑。
“聽聞我們面對的不是遼兵,而是宋兵,看起來戰鬥力也就比遼軍強出那麽一點點而已。”
當女真人攻到第二道壕溝時,稍作抵擋,守軍繼續向山上跑去。
中軍的完顏宗望聽說攻山順利,微微一驚,總覺得哪裡不對,只能叮囑傳令兵讓完顏伐可小心從事。
第二道壕溝上面,是一百多米光禿禿的山坡,上面有幾排小石屋,卻不知道是拿來做什麽所用,完顏伐可肉眼已經能見到宋軍山頂上的營寨,稍事休息之後,但開始了最後的進攻。
重甲步兵一股氣開始衝鋒,就見山頭守兵不少人返身而逃,連弓箭都不放了,金軍大喜加快行進速度,立求一鼓作氣拿下七金山。
當金軍快要上完這片山坡時,完顏伐可突然看到山上不知何時立了三個木牌,每張牌子上書一個大字。
“殺、金、坪!”
完顏伐可還沒來想出來這三個字的意思,就聽山頂一聲炮響,那排石屋打開了,從中推出一輛輛全身尖刺的車來。
“這是什麽!”
不待完顏伐可搞明白,卻見守軍將車一放,那周身利刃的車輛便從山上呼嘯而下。
評書中曾有高寵挑滑車的橋段,高寵是說嶽傳武力第一人,這些金兵如何能比?
卻見隨著滑車衝下,犁出一道道的血路,不論是重裝還是輕裝,不管是步兵還是弓手,在滑車的利刃下都是開膛破肚。
完顏伐可驚得三魂掉了二魂,回頭便向山下跑去,這時又見山上灑下無數的小園石,金軍腳踩在石頭之上,一打滑就摔在地上,整個殺金坪上慘叫聲直衝雲霄。
吳麟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手上亮銀護手鉤一舉,駐隊矢戰法下萬弩齊射,根本沒有空隙時間讓金兵喘氣,坪上的金軍被滑車一衝,被園石所累,哪裡還站得起來,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五千士卒中,除了前面一千重裝步兵是女真人,後面都是漢人、遼人、渤海人組成的軍隊,順風仗時還行,一見對方專射自己,都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再也顧不上軍法,紛紛向山下奔去。
“殺!”
折可與第一個衝下山來,帶著大戟士,手持大斧猛砍倒地的重步兵,跟在後面的士兵則將重裝步兵和後方截成了兩段,弓手結陣專射後面的輕步兵。
奔到安全地帶的完顏伐可面色蒼白的看著在小園石下無力站起的重步兵,就如被群狼撲倒的野牛一般,發出生命中最後的慘呼聲。
重振旗鼓的完顏伐可好容易組織起救援軍隊,卻見滿空的箭矢飛射,如何攻得上去!
“射、射、射,將所有的箭矢都給老子射出去,老子這日子不過了!”
吳麟的聲音已經興奮地變了調,嘴裡也是大呼亂喊,不到二十歲的他,在七金山打出了自家的名號,吳氏兄弟注定要名留青史。
七金山戰事告一段落,完顏伐可視為精銳的一千重裝步兵幾乎全軍覆滅,後面的部隊看著鮮血流紅的殺金坪,眼中充滿著恐懼。
“哈哈哈哈。”
得到喜報到彥崇發出震天的狂笑。
“對面是完顏宗望還是宗翰,放馬過來吧,小爺就等著用你們的鮮血來洗滌一番呢。”
踏塵上的少年手舉雙錘,打馬在兩軍之間,對著金軍陣營發出大宋西軍的挑戰。
金軍果然動了,也果然是拐子馬出戰,從兩翼包抄而來。
彥崇打馬回陣,對楊志、李孝忠說道,“等會我纏著韓常,你們見機行事。”
李孝忠郎聲說道:“只要兩翼不潰,中軍定然無憂。”
彥崇點點頭,跳下馬來,暗中又扎了一針興奮劑,雖說這藥不好,這輩子就扎這兩次,應該沒太大關系,一看點數,已經只有五個點了。
雖然在戰陣之上,彥崇居然想到嫵媚妖嬈的蕭觀音,紅著臉狠狠在大腿上擰了一下,這才清醒過來。
楊再興見吳麟立功,手中噬魂槍早捏得滋滋作響, 一旁徐寧低聲提醒道:“將軍切莫衝入敵軍太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嶽、楊二人一左一右迎上宗乾、宗磐的拐子馬,雙方也不試探直接就進入了慘烈的廝殺。
就騎兵素質來說,金軍要強,不過赤焰軍這邊的玄甲狼騎也不弱,特別是領頭的兩名殺星,剛一接戰就將女真人領頭的戰將挑飛出去。
戰局一時間呈勢均力敵之事,無論是宗乾還是宗磐都被嶽、楊兩人殺出一身大汗,全靠左右親衛幫忙才能堪堪敵住。
見金軍的中軍不動,想來是對拐子馬有信心,而彥崇的面色陰沉了下來。
“騎兵的素質,不是一日一夕能夠提高的!”
屬於自己的時間還是太少了,這段時間南征北討,沒辦法靜下心來發展練兵,希望在中京道這一戰,能打出一年的和平時間。
彥崇有強烈的預感,給自己一年的時間,天下雖大,西軍也盡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