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會之後,彥崇匯集諸軍,進行了一次整頓,除嶽飛、楊再興、姚平仲所部五千人守衛恩州不動,余下的兵馬尚有二萬余人,剛到的一萬秦鳳精銳自立一營,其它赤焰將士和常勝軍共駐一營,至此兵力共計已有五萬人。
居庸關果真發生了地震,坍塌了數百米的城牆,燕京方面早有準備,在大雨中進行搶修,不過數日就築出一段新城牆,晉王將此事上報天錫帝,天錫帝和皇后對彥崇大加讚賞,賞賜下不少的金銀。
蕭剌阿不聽聞赤焰軍澤州大勝,陣斬了遼軍先鋒完顏闍母,當機立斷,帶著三萬遼軍和大批糧草也趕到中京城下與彥崇匯合,一時間兵威更盛。
宋遼聯軍八萬人馬。加上流民營,中京城就如綿羊一般,天天靠著猛虎入睡,又不知道這老虎何時來了興趣將自己吃掉,韓德林已經著手制定棄城西逃的計劃了!
說到曹操,曹操便到,韓德林看著手中的來信,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恩州守將完顏宗青來信,約定今夜三更從北門率兵入城,收起信件後韓德林心中大定,完顏宗青是宗室子弟,無論官職還是名聲都比自己大得多,一旦中京守不住,這失城的責任至少有大半能推到他的身上。
心情大好,韓德林便在府中大擺酒席,只等夜色降臨。
城外彥崇帥帳內,彥崇看完嶽飛來信,將信交給楊可世,笑道說道。
“這姚平仲看來是想帶罪立動,想出的這個辦法還真不錯。”
眾將看完來信,都忍俊不禁,楊可世正色說道:“大郎,平仲臨陣收妻,違反軍法,不過能憑此拿下中京城,也可將功折罪。”
彥崇並不回答這話,只是開始點將,準備接應之事。
原來姚平促率三百人上山,準備找小路奇襲恩州,不想恩州守將是個膿包角色,被嶽飛等人用計賺出城來,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要塞。
姚平仲可沒有嶽飛這樣的好運氣,在山上東走西轉,不多時竟然迷了路。走到腳軟也沒找到下山的路,滿山的枯枝敗葉,野蟲毒蛇,騷擾的姚平仲苦不堪言。
正心慌之時,突然看到有個山寨,姚平仲便打發隊伍中的遼人前去交涉,問寨裡交換點食物,爭取找一個向導。
山寨是遼人所建,因不滿天祚帝的統治便佔山為王,聽了姚平仲上山的理由後便將他迎進了寨中。
山寨中正在舉行擂台比武,一名女子拳法精奇,不少壯漢輪流上台竟然都不是她對手。
姚平仲血氣方剛,被那少女用語言一激便躍上擂台比試起來,雙方鬥了幾十回合,不分勝負。
在寨內諸人的喝彩聲中,姚平仲使出平生本事,終於贏了一招,只是他卻沒注意少女眼中狡黠的眼神。
打擂之後姚平仲方知這是寨主女兒比武招親,拒絕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眾漢子披衣戴彩塞入了洞房。
姚平仲本不是好色之人,除了對楊雲嵐有過情愫,感情基本為零,這人以豪傑自居,隻想壯大姚家,滿腦都是封侯事,對成家之事並不熱衷。
不知道那夜洞房內發生了什麽,姚平仲和寨主女兒金奴兒結成了秦晉之好,這幾日夫唱婦隨倒是羨煞旁人。
金奴兒知道姚平仲身份後,率五百族人隨其下山,從後面小路繞到恩州城後方,這才知道要塞已經被嶽飛所佔。
功勞沒得到,卻得了一嬌妻,臨陣收妻這事嶽飛並沒有異議,姚平促心中卻是不安,擔心彥崇借題發揮,自己的處境就十分不妙。
還是嶽飛給姚平仲出了個主意,利用完顏宗青,
如能兵不血刃拿下中京城,必是大功一件,另外去托楊可世,將事情說明,萬一有什麽問題,有楊可世在,彥崇怎麽也得給點情面。姚平仲得到嶽飛的建議,心中大喜,對嶽飛的敬意更深,事不遲宜,嶽飛撥了一千人馬給姚平仲,押著完顏宗青便向中京城而來。
夜深人靜,牆頭上只有北風呼呼吹過,軍旗的舒卷聲在靜夜中顯得異常響亮。
韓德林早早就率部下站在北城門上,看著黑沉沉的前方,望穿秋水的等待著。
“將軍,恩州兵馬並不多,萬一遼兵趁恩州無將之時發動突襲,我們北上的通道就被封閉了。”
韓德林轉身說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別人瓦上霜。”我等如果丟了中京,估計腦袋都保不住,但如果在完顏宗青手上丟掉,怎麽說他也是高個子,可以幫我們擋掉不少的風雨。”
正在這時,城下響起幾聲蛙叫。 同時城頭上也回了幾聲蛙叫。
完顏宗青雖然面色有些憔悴,但韓德林以為這是太歲在恩州花天酒地所致,並未引起疑心,親耳聽到完顏宗青說話,心下但再無懷疑,喝令手下打開了中京北面的城門。
姚平仲和金奴兒走在隊伍前面,待守城兵將向完顏宗青行禮時突然發難,韓德林毫無防備,被姚平仲一槍刺死,余下眾將還未還得及反應,便被亂箭集中攢射,重要將領九死一傷,中京城內群龍無首,不到一刻鍾時間便被輕松拿下。
至此中京道基本上全部被宋遼聯軍所佔,金國的勢力基本肅清完畢。
彥崇在中京王城內聚將,特地邀請遼方耶律伊都、蕭剌阿不、蕭勝三人參加。
鼓響三通,鎧甲林立,所有在中京的將領都如數到達,見彥崇坐在帥位之上毫無喜色,卻是面沉如水,一眾人很少見大郎這般模樣,心中都忐忑不安起來,就連遼方眾人也一語不發。
在沉重的氣氛中,彥崇終於開口講話。
“姚平仲,你可知罪?”
一聽這話,所有人心中均是一震,“大郎這是要清洗熙河軍嗎?”
姚平仲一聽彥崇叫他,隻得站了出來,“末將知罪。”
卻聽彥崇“啪”的一聲,將帥案拍出一聲巨響,“正值大戰之際,你居然臨陣收妻,壞我軍法,亂我軍心,該當何罪?”
臨陣收妻這事,往大了說是破壞軍法,不過法理無外乎人情,眾將見姚平仲不流血就拿下中京城,都認為足可以將功抵過,沒想到大郎拿這事來作文章,不禁都面面相覷,看來姚平仲今日只怕處境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