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岩石的重量,霹靂拋石車必須安放到更靠近城牆一些的位置,可有了之前箭塔和碎石的威脅,城牆上的弓箭手也是很難對城下發動反擊。
故而朱衛這邊的輔兵還是將三架霹靂拋石車安放在了可以攻到城牆上的位置,繼而在四周刀盾手的保護下,就開始發動起了霹靂拋石車。
“霹靂…啪…嗚……”
隨著一塊塊的岩石往城牆上拋砸過去,城牆上頓時也出現了恐怖而血腥的場面,原本密集在城牆上的守軍一旦有落石砸落,就像是平地出現了一個凹洞般,頓時血水四濺的出現一處缺口。
面對這樣可怕的攻擊,城牆上的守軍都不免像是等待著命運審判的死徒般,只看誰會倒霉,誰會被石頭砸的屍骨無存。
然而沒有軍令,城牆上的守軍也是不敢輕易逃離,可等他們看到空中飛來的落石之時,往往也已經是沒機會躲開了。
面對著朱衛大軍三種不同攻城器械對於城牆上的連番攻擊,在皖縣城牆上的劉勳守軍,一時間根本沒有了反擊的心思。
正好此刻朱衛大軍也沒有正式開始攀附攻城,所以在城牆上的守軍只是用盾牌硬抗著羽箭、弩箭和碎石的潑灑,然後用性命賭著落石不會砸在自己身上。
“傳令,撤一半兵卒到那落石不及之處!讓剩余兵卒在城牆上散開!”
劉勳眼看著自己城牆上的守軍如此被動,只能又傳出了這樣的軍令,這樣減少城牆上的守軍數量,倒也可以讓一些兵卒可以躲避開落石的轟砸。
也不至於讓每一塊落石都能奪走一個、兩人守軍的性命。
雖然這種落石每次只能砸死一、兩個守軍,其實相對於城牆上三、四千的守軍數量來說,更是不具有多少殺傷性,可主要是那種對於心理上的威懾力太可怕了。
沒有人可以面對這樣隨時被岩石砸成碎塊的局面,故而劉勳也必須對此做出應對之策。
當然了,現在真正面對著霹靂投石車拋甩來的落石,劉勳也想到應對的手段,那就是盡可能的讓城牆上的兵卒分散些,那就不會讓每一塊落石都能砸到人了。
只要落石會砸空,那這種威脅力又少了幾分。
當下,城牆上的兵卒也像是得了釋放之令般,很快動了起來,一些兵卒就退到了後方甕城的城牆上,其他兵卒也是紛紛貼靠在了城牆箭垛邊躲閃著落石、碎石和箭蒺的攻擊。
如此還真讓霹靂拋石車拋甩上來的岩石連連落空,只是在城牆上砸出了一個個坑洞,卻是沒能再砸死多少兵卒。
不過,這一切也被在城牆外站立在一處攻城箭塔上的孫權看到了,於是他便往下傳去了信號,在下面的龐偃、周瑜、黃蓋三人頓時便又向各自所帶的兵卒傳去了軍令。
聚集在皖縣城池前的近兩萬兵卒中便有五、六千兵卒,分成了一個個約由兩、三百人的盾甲軍陣,抬著一架架攻城的梯子,便往那皖縣城牆方向衝了過去。
“攻上來了,攻上來了!”
在城牆上的劉勳兵卒看到這一幕,不少人在口中急忙呼喊著,招呼著分散在四周的同伴上來準備守城,一時間在城牆上也是紛紛準備起了守城的動作。
然而這些兵卒只是衝到了近前,卻還是沒有往上攀爬,倒是先在城下鼓噪了一陣,吸引了城牆上守軍聚齊之後,又往後退了幾步,讓出了一個安全距離。
結果在城牆上守軍兵卒忙亂的準備守城,卻又給了攻城箭塔上的箭手們機會,一時間羽箭、弩箭亂射,便又將城牆上的守軍死傷了數百之數。
同時那些拋灑上來的碎石,
也是將不少兵卒打的頭破血流,更是有不少落石砸在了聚攏在一起的守軍中,又一次次的砸死砸傷了不少人。眼看著城下朱衛軍卒只是叫喊著卻沒有攻城,那城上的守軍自然知曉上當了,一個個不免在口中怒罵著。
也有一些弓箭手憤怒的向下射箭,可下方的朱衛兵卒用大小盾牌構成盾陣,卻也將自己保護的很好,所有的羽箭落在那大小猶如龜甲般的盾牌上,很快便又往一旁滑落開去。
這樣一來,卻讓城上的守軍有些難受了。
他們既不敢放松了躲閃箭矢、碎石和落石,那樣隨時可能給城下朱衛之軍尋到時機攻上城來,可他們卻又不敢輕易堆聚成堆,那若是引來了落石,可是自尋死路了。
當然,此刻也是由不得普通劉勳兵卒做主了,故而在一些軍侯級小軍官的指揮下,這些守城兵卒只能在城牆上硬扛著攻擊,而在城牆邊做著隨時防禦敵軍攀城的準備。
結果朱衛軍隊這邊在城牆下一直就是鼓噪著吸引城牆上兵卒的注意力,卻並沒有真正的發動進攻,白白讓城牆上的劉勳守軍,在攻城箭塔上的箭手射殺下,或死或傷的持續損失著。
這樣的過程維續了一陣,那些霹靂拋石車終於也到了需要停下來維護的時候了。
故而在後方龐偃、周瑜、黃蓋的號令下,前面的兵卒終於向城牆近前衝了過去,隨即正式開啟了攀城進攻。
“衝啊!殺啊!”
雖然在朱衛這邊的高層策劃中,今日一戰只是為了佯攻,可在普通兵卒這個階層卻不知道這樣的計劃,所以在後方軍侯、屯長之類的軍官催動下,這些攻城的兵卒是真的開始拚死攻城。
一架架攻城的梯子便掛靠在了城牆上,隨即下面十幾個壯碩兵卒用大盾保護在了他們身軀上方,繼而用他們的身子抵住了梯子不會被城牆上的守軍輕易推開。
一些悍勇伍長類的兵頭隨即率先往梯子上衝跳過去,很快一個個兵卒口中咬著環首刀,左手舉著雙弧手盾,右手抓著梯架扶手,便沿著攻城梯架快速往城牆上攀爬著。
“來了,來了,別讓他們衝上來!”、“砸石頭,讓他們也嘗嘗這個滋味!”、“來搬木頭!”
一時間在城牆上的劉勳守軍兵卒也像是終於有了發泄的地方,之前他們是只能挨打卻沒得回手,此刻他們終於可以找地方發泄了。
於是各種石塊、滾木便紛紛從城牆上砸落了下來,也有人用長矛、長戈戳刺著衝殺上來的朱衛攻城兵卒,將一個個攀爬的兵卒從城牆上捅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