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夏也是,在谷中,在霧山胡鬧也就罷了,怎麽總愛往外跑啊,外面有什麽好的”桑子芸歎氣道,這些年,他們都寵著她,越發任性了。 “芸兒也不必太過擔心,夏夏全身都是毒,誰能靠近了她去,這些年的功也沒有白練,再說了,她還帶著龍鳳玉笛呢,放心吧,她呀,一定又是跑到聽風閣去了”淳於鬼笑著安慰夫人。
“她那點兒功夫,遇到一些三腳貓的人還好,要是遇到高手,還不是半點兒用都沒有”桑子雲無奈搖頭。
“都怪我們將她太慣著她了,不過,她古靈精怪的,功夫不行,不是還使了一手好毒麽”
“哎...那句話真是說得對,女大不中留,隻盼她能在月圓之夜之前回來,我每次看她受苦,我的心就疼的要命,都是我害了她這一生”桑子芸滿臉憂色。
“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治好夏夏的”淳於鬼覆手在桑子芸手上。
“嗯”桑子芸也隻能這樣安慰著自己。
西聖國,如今這中州十國,也就中州、南川、東靈、西聖這四國算是大國,其他六國都是一些小國,依附於這四大國,西聖帝都,聽風閣位於最熱鬧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中州有雲山之巔上的薑雲府,南川也有霧山之底的藥樓,東靈有讓世人又敬又怕的淳於毒谷,西聖自然也有這聽風閣,這四大勢力存在這中州大陸十國之中已久。
淳於半夏看著眼前的聽風閣,如今這中州大陸四大國,除了中州的薑雲府,其他三個地方,她可是來去自如的很呢,她這身份,出去都能橫著走。
“小師妹”一青衣男子從聽風閣走出來,他可是聽說她要來,早早的就趕回了這聽風閣了。
男子著與半夏一般顏色的衣衫,玉簪束發,面容俊朗,身姿儒雅飄逸,如同山中墨竹,又像出塵謫仙人。
“什麽?”半夏冷眼掃過去,明明看她穿的是男裝,卻要叫她小師妹,這不是明顯找茬麽?
“師弟,我們可是一年沒見了”穆長羽笑道,他的笑像是冬日的陽光,溫暖和煦,卻不刺眼,讓人覺得舒服。
“別提了,你要與我在這門口站著說話麽?”半夏拿著紙扇輕扇著。
看著周圍那些女子投來的目光,哎...這個師兄啊,就是生得太俊俏了,禍水啊。
當然,她忽略了自己,她扮上男裝,可是個傾國傾城的小公子呢,這兩個美男子各有千秋,隻是半夏更多出一分靈氣。
“走吧”穆長羽上前拉住她手上的扇子往裡走,外面那些人的目光實在是太討厭了,像是要把夏夏吃了一樣。
“師父呢?”一路進來,似乎沒有感覺到師傅的氣息。
“他老人家又出去遊玩去了,將這個攤子交給我,瞬間消失了”穆長雲無奈的搖頭。
“什麽老人家,師父明明很年輕好麽?盛顏仙姿,帥氣的很呢”半夏一副愛慕的樣子。
“你不會,喜歡師父吧?”穆長羽蹙眉偏頭,他自然是開玩笑的,就想打趣她一下。
“說什麽呢,這是對師父的大不敬,一日為師眾生為父,懂麽?”半夏無奈的搖頭,搖著扇子往樓上去,直上四樓樓之上的閣樓。
這間閣樓是獨立出來的,不僅可以看外面的風景,更是可以看閣樓內的風景,大廳裡進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師父走之前特意給你留了他新釀的果酒,
連我都沒份兒呢”穆長羽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小壇子酒。 “嗯,不錯,還算他有良心”
“你啊,還說我對師父大不敬,你什麽時候對師父畢恭畢敬過了?”穆長羽無奈一笑。
“誰讓你沒本事也像我這般被師傅寵愛呢”半夏打開酒壇子聞了一下,不錯,不愧是聽風閣主的手藝。
“還有十日就是月圓之夜了,怎麽不過了這個時間再出來?”穆長羽認真問道。
雖然自己也是很想見到她的,但是,她在谷中畢竟是要好一點,他阿爹可是醫毒雙絕,阿娘也是霧山藥老的女兒,她就這樣跑出來,萬一出個什麽事可怎麽是好。
“小姐說她五日便回去了”小蘿在一旁笑著回答道。
“五日?她的話,你也信麽?”穆長羽看向小蘿,這小丫頭,還真是好騙。
“啊?小姐你又哄了我麽?”小蘿一副委屈的樣子看向半夏。
“沒沒沒...我怎麽會騙你呢,師兄他胡說呢,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來吧”
半夏看著小蘿那快掉下來的眼淚,真是楚楚可憐啊,她最看不得小蘿那副可憐的模樣了,真是讓人心疼那,她可是個很憐香惜玉的人。
“好吧”小蘿半信半疑的出去。
“你啊,就騙得了她”穆長羽無奈的搖頭。
“我自己出來,其實也是有原因的,我已經長大了,不能每次都依賴父母,依賴小蘿,這月圓之夜,我定然要自己承受的,小蘿身上的血可以減輕我的痛苦,可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小蘿雖是谷中之人,卻也不能將她當藥壇子用啊”半夏認真的說道。
“可是,你撐得過去麽?”穆長羽很是擔心。
他見過月圓之夜的她,就算有小蘿的血,加上她父母的功力相調,但還是那樣的痛苦,看得他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幫她承受了這蝕骨之痛。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我總是要成長的,所以我來了這聽風閣,阿爹肯定會派人來抓我回去,我已經出來兩三日了,他的人也該到了,你可別出賣我啊,還有我那個小丫頭,你得照顧好,要是少了根頭髮,拿你是問”半夏用扇子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
“知道了,但是你得答應我,在月圓之夜之前,在這聽風閣哪兒也不許去”穆長羽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可是很了解他這個小師妹的,不約法三章,說不定明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好,知道了,隆卑胂淖磣呦蚺員叩奶僖危上攏螄巒ィ綹蟮拇筇皇昭鄣祝媚諏箍梢蘊較旅嬡說畝曰啊
嗯?
“那人是誰啊?”半夏看向大廳裡那個墨發白衣的翩翩公子,臉上還帶著半張銀色面具。
“薑少司?他怎麽會來這兒?”穆長羽隨著半夏的目光望下去,看到了那個帶著半張銀色面具的人。
“薑少司?薑雲府的人?”半夏來了興致,起身來到窗戶邊上往下望去,用內力仔細的去聆聽他們在說什麽。
“我告訴你啊,薑雲府的人都不是尋常人,別亂招惹”穆長羽看她的樣子,似乎很興奮。
這四大國最頂級的勢力有三處她都來處自如,他還真怕她一個興起,就要去那薑雲府。
“是麽?”半夏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繼續打量著大廳的人。
大廳那薑少司似乎感覺到了半夏的注視,蹭的抬起頭,正好看見窗前淺笑的半夏。
那是誰?為何會在那閣樓之上,不是說聽風閣四層之上的五層除了閣主,誰也不能上麽?
那少年生的一副傾國之貌,笑起來仿若會讓冬日萬花齊放,他心裡也有一絲動容,在那少年收回目光的時候,心裡有一絲莫名的失落。
“那麽謹慎那”半夏無聊的回過頭,才看了幾眼,就被發現了,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我下去看看”穆長羽覺得,薑少司來這兒絕對不會是經過而已,薑雲府的人不會輕易下山的。
“去吧”半夏百無聊賴的擺擺手。
看著消失的背影,半夏心裡的小九九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行,趁現在師兄也下去了,小蘿也還沒過來,正是大好機會啊,剛從毒谷‘逃’出來,就要被關在這聽風閣,不是她的風格。
半夏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邊,便翻身從一旁的窗戶外面翻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先離聽風閣。
不過,平時沒怎麽覺得,這下看,這聽風閣還真是挺高的,幸好,她雖然練功偷懶,但輕功,還勉強能過,至少,能順著閣樓安全抵達地上。
“這位公子,我家少主有請”一小廝走到銀面男子面前禮貌的作揖。
“少主?可是那閣主的大徒弟長羽?”銀面男子冷省問道。
“是的”小廝笑答。
“勞煩小哥帶路”銀面男子身旁的小廝笑道。
“我家少主只見這位公子”小廝再次說道,那意思就是,這些隨從是不能跟進去的。
“你...”
“無礙,你們在這兒等我”銀面男子製止了兩個手下,他今日來,本來就是來找閣主的,既然閣主不在,少閣主也一樣。
“是”手下見主子發話,隻能退下了。
“請”小廝笑著為他引路。
銀面男子跟著小廝一路上了三樓,被帶到一間叫聽風戲雨的雅間裡。
“薑少主,請坐”穆長羽看向進來的男子。
銀面男子走到桌前坐下,這就是穆長羽麽?果然是聽風閣的人,這中州十國,大概沒有哪個人物是他認不出來的,這聽風閣,應該也沒有不知道的消息。
“不知薑少主駕臨我聽風閣,所為何事?”穆長羽笑著問道。
“聽說,聽風閣的消息,隻要能出得起代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薑少司直入主題。
“當然”穆長羽也大方承認,本來聽風閣做的就是這個買賣,隻要對方出得起價。
“雪蠶蠱”薑少司嘴裡說出三個字。
雪蠶蠱?!穆長羽心裡一緊,他為何要打聽雪蠶蠱的事?難道有誰中了雪蠶蠱?不可能,那人不是二十幾年前就死了麽?
“怎麽?穆公子不知麽?這聽風閣可是無所不知的地方,如果你都不知,我真的不知道去找誰了”薑少司道。
“不知薑少主打聽這雪蠶蠱,為了什麽?”穆長羽笑著問道。
“你聽風閣不是有規矩麽?隻做事,不問事”薑少司道。
“是,不過這雪蠶蠱,可不是小事,我這聽風閣也隻有一些零碎的記錄,不過,雖然是零碎的記錄,卻也是獨一份的,就看薑少主你,能不能付得起這個代價了”穆長羽笑道。
“你說”薑少司冷聲道,聽風閣的規矩,天下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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