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看著他毅然離去的背影,帶著落寞的感覺,不知為何,她竟也有些許不舍。
嗚~疼痛襲上胸口,經歷過上次林中的那次痛苦後,這次似乎沒有上次難過,她能忍下來的,捂著胸口,半夏朝著另一邊走去。
她害怕軒轅啟再回過頭來,雖然,這種情況或許不會發生,畢竟自己說的話這麽傷人,但她還是要做好萬無一失。
走了一段距離,她已經走不動了,因為疼痛已經襲遍全身,顫抖著手扶住一顆樹,靠著坐了下來。
“噗!”沉悶在胸口的血洶湧而上,腥鹹的液體從嘴裡吐出來。
地上的草,在沾到血跡的瞬間就枯萎,可見她體內的毒有多厲害。
軒轅啟帶著怒氣走了一段距離後,越想越不對勁。
夏夏似乎是打定了注意激怒他,目的就是想讓他離開,而自己竟然會真的上當了,是太在乎了麽?
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別過來’?軒轅啟蹙眉,這句話,那種類似的場景,好熟悉。
天山!對了,在天山那次,她也是這般,想起她那痛苦淒厲的叫聲,他心不由的提起來。
“啊!”林中傳來痛苦淒厲的叫喊聲。
“該死”軒轅啟拳頭打在一旁的樹乾上,低咒出聲,他怎麽能將她一個人丟下呢,就算再怎麽生氣,這裡這麽危險,也不該讓她一個人待著的。
軒轅啟回頭,朝之前的方向迅速跑去,心裡焦急著,祈禱著夏夏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那一聲淒厲的叫聲,讓外面的南玄夜心中一緊,手緊緊的抓住椅子兩側。
“夏夏”南玄夜的聲音有些顫抖,滿是心疼。
當軒轅啟趕到之前那個地方的時候,那裡已經沒有了人影
“不在了?”軒轅啟蹙眉,她能跑哪兒去?剛才的聲音是從這個方向發出的?她可千萬別闖進下一個陣了。
“夏夏!”軒轅啟叫著她的名字,多麽希望聽到她的回應。
他的眉頭緊蹙,一想到她可能正在承受著痛苦,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他恨不得自己幫她承受,反正,他連噬心之痛都忍了,再多添一點也無妨。
“夏夏!”
依舊沒有回應。
另一邊的半夏,聽到了他的聲音,卻忍者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是剛才那聲叫聲他才找過來的麽?
呵、他還真的找回來了,她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手指嵌入地上的泥土裡,忍著這蝕骨的疼痛。
軒轅啟沒有得到回應,只能靠著自己的直覺盲目的找著,本來想要感應她的元力的,可她體內元力實在太小,根本沒用。
在天山,他離開過一次,後悔了,如今,他竟然又一次的走開了,他懊惱的生著自己的氣,現在他要找到她,他不會再離開她,絕對,寸步不離。
半夏全身顫抖的靠在樹乾上,顫抖著手撫上自己的臉,現在她臉上肯定布滿了紅色的血管,還有疼痛造成的青筋。
半夏咬著嘴唇,靠近一旁的水邊,看著水面上倒映出的那張臉,半夏伸手攪亂靜靜流淌的溪水,攪亂水面那張醜陋的臉。
“夏夏”
半夏的手停在水中,那熟悉的聲音,讓她不敢再動半分。
軒轅啟順著溪水走,果然在岸邊看到了趴在岸邊的身影,借著月光,已經能看到她本來白色的衣衫,已經布上泥土,似乎還有血跡。
“不要過來!你走!走啊!”半夏尖聲道,不可以,
不可以過來! “夏夏,就算你此刻要殺了我,我也不會走的”軒轅啟的話霸道決然,不容半點兒拒絕。
“不要,我不要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半夏捂著自己的臉,聲音裡帶著些許抽泣。
她現在的樣子,連自己都討厭,連自己都害怕,更別說其他人了。
“夏夏”軒轅啟抬腳靠近她。
“不要過來!你再靠進一步,我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半夏坐起身子,背對著他道。
“好,我不過來,但是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軒轅啟看得出,她現在情緒很激動,不能再刺激她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來。
“好,我告訴你,不過,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半夏忍住身體的疼痛,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今日如果不說清除,軒轅啟怕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讓他知道也好,這樣,他也就不會再纏著她了。
“好,我絕不告訴任何人”軒轅啟道。
“你知道的,我是淳於毒谷的人,世人都知道,我阿娘全身上下都帶著毒素,但是沒人知道,我生下來,身上就帶著萬種劇毒,靠近我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怪不得?在天山的時候,她的血可以驅散天山的血蛇,還有那冰山雪蛙,對她沒有半點兒傷害。
“每月月圓之夜,我都要承受蝕骨之痛,全身布滿毒素,所以,你現在只要靠近我,一定會死”半夏閉著眼,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留下。
“所以,你讓我走,是不想傷害我”不僅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覺得心裡很是欣喜。
半夏無奈,如果現在有力氣還真想揍他一頓,打開他的腦子,看他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麽,這都什麽時候了,他想的都是什麽啊,那是重點麽?
嘶~胸口突然猛地抽搐,疼的半夏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
“夏夏!”軒轅啟上前毫不猶豫的將她抱在懷裡,看著她疼痛的樣子,他真的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承受。
“你不要命了!”半夏想要掙脫他,無奈現在的她已經被疼痛折磨的沒有半絲力氣了。
“我沒辦法看著你一個人承受痛苦”軒轅啟運功,想要用內力幫她減輕痛苦,可他突然又想到,之前南玄夜說過,她體質不比常人,不能隨意用功力。
對了,血!
軒轅啟將半夏的身子板正,讓她面對著自己。
當他看到她的臉時,不禁蹙眉,怎麽會這樣?
“呵、是不是很醜啊”半夏自嘲的笑著,連自己都無法直視的臉,他的表情,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沒有將自己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