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不管,你就是不能拜他為師”穆長風開始耍賴,反正夏夏也經常跟他耍賴來著。
“好了,有什麽事,我們等一下坐著說,我先帶夏夏去宗祠”淳於鬼笑道,看著他們鬥嘴,也挺開心。
“那我帶他們去前廳了”桑子芸笑道。
“嗯,我們一會兒就過來”淳於鬼對著兩人施了施禮,帶著半夏王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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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我拜師的事情沒有跟你們說,你跟阿娘會怪我自作主張麽?”半夏輕聲問道。
“怎麽會呢,你跟著他,能學到很多東西,是我們給不了的,你是將來的谷主,著谷中還需要你來守護,所以,以後你要好好練功和學習了,阿爹阿娘總不能陪你一輩子的,知道麽?”淳於鬼看著半夏,臉上的笑容慈愛而溫暖。
“我會的”半夏認真的點頭。
“以前你還小,阿爹阿娘寵著你,可是出門在外,自己要學會收斂鋒芒,外面的人,都是九竅玲瓏心,各有心思,所以,你跟著南玄夜出去遊歷一段時間,對你也有好處”這也是他們擔心的一點,夏夏從小被寵慣了,做什麽事都很任性,他們怕她在外面吃虧。
“阿爹,你還不了解我麽,誰能欺負了我去”半夏笑道。
“我知道,誰也不能欺負你,誰欺負你,阿爹會收拾他的”淳於鬼寵溺的撫上他的頭笑道。
一天的及笄禮下來,半夏癱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辦個及笄禮怎麽感覺比練一天的功還累啊。
“小姐,谷主讓你去他房間”小蘿來到半夏的床前。
“有事明天再說”半夏的聲音感覺已經是快要睡著了。
今天累死她了,現在動一下都覺得累,現在什麽事都沒有睡覺重要。
“可是小姐......”
“好了,我要睡覺,別叫我了”半夏翻過身繼續睡,不理小蘿說的話。
“可是小姐......”
“再不走,我放蟲了啊”半夏的頭依舊埋在枕頭裡。
小蘿只能悻悻的低頭往外走,看樣子谷主似乎是有急事,可是小姐又不起來,還是先去跟谷主說一聲。
“什麽?我去叫她”淳於鬼聽小蘿說了後,起身準備走。
“等等,看她今日也是累了,等明日她醒來再說吧”南玄夜出聲製止,這件事本就是他們瞞著夏夏,今日看她這樣疲累的樣子,他也心疼。
“這件事不能再拖了,你的腿等不了”桑子芸在一旁出聲,雖然她也很不忍心,但這件事是他們當初答應了清見的,必須治好南玄夜的腿。
“可是......”
“行了,你們先準備,我去帶夏夏過來,我們直接開始,不用告訴夏夏了”說完淳於鬼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夏夏,我可憐的孩子,是阿爹對不住你,你要怪就怪阿爹吧,淳於鬼的眉頭,從出門就一直沒舒展開過。
淳於鬼回想到當初。
當年芸兒生下夏夏,自己的身體也幾近撐不住,因為和孩子身體接觸了很久,她也抵抗不住夏夏身上的毒素,勉強撐過五年。
清見手上有一味藥剛好可以救芸兒的命,所以自己便答應了他要治好他唯一的徒兒南玄夜的腿,那時候,南玄夜的腿還稍微能行走。
可南玄夜中的是海外奇毒,根本沒有希望治好,除非找到東連家的人,讓他們治,可那樣的家族哪裡是那麽好找的。
翩翩,夏夏體質讓清見知道,檢查後,發現她的血是可以醫治南玄夜的。
清見將方法告訴了他們,就等夏夏及笄後,他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承受那麽多苦痛,如今,還要父母還債,作為父親,真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這些苦痛。
走到半夏門口,淳於鬼的腳步頓住了,遲遲無法敲動眼前的這扇門。
良久,淳於鬼直接從窗戶放進去一縷煙霧,說不定,沉睡過去,就不會感到疼痛了,他一直在心裡這樣說服這自己,雖然自己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可終究想要一試。
看著床榻上依舊動也不動的人,就那麽乖巧的躺著,淳於鬼無比的心疼,卻又無奈。
其實半夏已經醒了,就在煙霧進屋的時候,這是強效迷藥,無毒的,如果有毒她到還不怕,無毒的迷藥,真的可以迷暈她,是誰呢?
她透過床左側的梳妝台旁邊的鏡子看清了窗外那半抹身影,是自己的阿爹。
她放松身體,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面是她研製的解藥,無色無味,她沒有任何反抗,反而順其自然的順了阿爹的心意,裝暈。
雖然不知道阿爹為何要這樣做,但她知道,阿爹絕對都是為了她好,他那麽寵愛自己,怎麽會舍得傷害她呢。
可是她的好奇心又太強了,想要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為何要迷暈自己。
一會兒,門被從外面打開了,淳於鬼緩步走上前,將床榻上的半夏抱起來,轉頭往外走。
半夏閉著眼,也不敢睜開,穩住氣息,跟真的暈了一般,在阿爹面前可不能馬虎,一點點馬腳他都會發現的。
其實淳於鬼並沒有多注意這些,他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他的夏夏即將要承受的痛苦,他的心好疼,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嗯?不對啊,怎麽有半夏花的味道?還這麽濃?半夏雖然眼睛不能睜開,可鼻子還是很靈的,這谷中,就只有後山種著成片的半夏。
難道阿爹把自己帶到後山去了?可帶她去後山幹嘛?後山除了萬蟲窟就只有那個黑漆漆的山洞了,這兩個地方,阿爹應該都不會帶她去的啊?
半夏一頭懵,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不過,她似乎感覺到了阿爹身上凝重的情緒,似乎很是傷感。
“來了,你怎麽把她迷暈了”
是阿娘的聲音?阿爹阿娘他們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要迷暈她不讓她知道呢?聽他們說話有回聲,這裡又一股潮濕的味道,應該就是那個山洞了。
“我希望她會好受一點”淳於鬼看著懷裡的女兒,眉頭深深皺起。
“哎,你這又是何苦,明知道......”桑子芸長長的歎了口氣,欲言又止,語氣裡也同樣帶著心疼帶著哽咽。
“準備的怎麽樣了?”淳於鬼輕聲問道。
“都準備好了,夫君,我...”桑子芸的聲音哽咽著,話也說不下去,眼淚順著臉頰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