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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骸的回憶》章2 吾名‘刻耳柏洛斯’(下)
  所以大狗放棄了回歸,開始在虛空中行走,不再隨意進入位面。

  可是隨著時光流逝,連虛空也變得不是那麽太平,因為能打破位面枷鎖的生物越來越多,打破枷鎖後,他們就會進入虛空進行探索。

  為了節省力量,大狗開始運用知識。這讓大狗想起了‘法師’,因為對方在教會自己思考的同時,還告誡自己‘知識就是力量’。

  那時大狗還有用不完的力量,所以對這句話還沒有體會。可當大狗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後,才明白這句話的沉重含義。

  那是弱小者的掙扎,因為力量太過弱小,所以只能依靠知識來彌補。然後大狗用微不足道的力量,戰勝了看似無法匹敵的對手。

  可力量還是越用越少,直至大狗變得無比虛弱,再也無力前行。

  盡管筋疲力盡,但大狗還是懷抱著夢想,並拚盡全力,闖入了一個位面。

  這是一個完全莫名其妙的位面,卻讓大狗擺脫了冥冥之中的約束,甚至連力量都開始恢復。

  只是這個速度太慢了,數百年的時間才恢復一點力量,一點只夠大狗站起來的力量。所以大狗不在動作,就看著位面中的一切,並積攢著力量。

  時間對大狗毫無意義,所以只要能完成夢想,大狗並不介意等待,哪怕連動作都不能。

  既然不能動作,大狗就開始觀察和思考。隨即發現這個位面無比的熟悉,似乎是由精神構成?

  這讓大狗想起了新出現的底層規則,其中一種就與這個位面極其相像,那似乎是構成靈魂的精神。

  除了精神外,還有一種看起來非常虛無縹緲的底層規則,被生物稱作命運。

  但是這兩樣東西大狗都沒有,這讓大狗不由深思,是不是因為自己缺少這些東西,才無法成為生物?

  然後,大狗開始觀察這個位面中的生物。這個位面的生物,跟自己非常類似,自己是沒有精神與命運,而他們是被扭曲了精神與命運。

  這令大狗產了生非常不好的感覺,因為這個位面有非常明顯的人為痕跡,似乎整個位面都是人為製造的。

  想到這裡,大狗開始反思,那麽自己呢?自己是否也是被人為製造的?

  想到自己被賦予的‘意義’,想到自己守護大門的職責,大狗就有所明悟。

  這時,大狗的夢想終於長成了參天大樹,大樹叫做‘自由’,並讓大狗有了信念。

  信念的意義,就是成就夢想。

  不過想要獲得自由,必須先要成為生物,然後在去獲得自己的‘意義’,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別人賦予‘意義’。

  信念是非常奇妙的東西,它令大狗產生了一種力量,一種與精神息息相關的力量。

  大狗雖然花了數億年,才走出第一步,但它還是非常高興,因為它有了屬於自己的想法,這是信念所賦予的。

  不過這還不夠,它需要尋找足夠命運,去對抗自己被賦予的‘意義’。

  ‘意義’可以看成大狗被強加的命運,想要獲得自己的‘意義’,必須切斷這條既定的命運。

  因為命運過於虛無縹緲,所以能對抗命運的,只有‘命運’。不過大狗管這種‘命運’叫做氣運,它用於更改命運。

  可惜大狗現在非常虛弱,無力尋找,所以它只能繼續恢復。可是這個由精神構成的位面更加脆弱,僅僅幾千年的時間,就走到了終結。

  所以大狗只能用積攢的力量,尋找一個相同的位面。然後繼續恢復力量,只是新的位面依舊脆弱。

  大狗就這樣反覆輪轉,又經歷了無數光陰,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它的力量一直都在增長,雖然非常緩慢。

  後來,大狗遇見了一個人類。一個非常弱小,自己卻殺不死的人類,因為命運阻止了自己。

  同時,大狗獲得了一次選擇的機會,要麽接受新的‘意義’,要麽死亡。

  作為時間的化身,大狗並不會死亡。死亡只是讓它回歸冥界之門,然後從新孵化。

  但卻也等同於死亡,因為新孵化的刻耳柏洛斯,會失去大狗所有的經歷,隻留下守護大門這個‘意義’。

  至於新的‘意義’…大狗並不知道是什麽,只知道它不會像守護大門那樣永無休止,會隨著人類的死亡而終結。

  但這已經足夠了,就是消散在無盡宇宙中,大狗也會不後悔,因為死亡也意味著自由。那時,自己就不再是一條鹹魚。

  然後,大狗與人類簽訂了契約,用永恆做為背書,繼而感覺到了浩如煙海的氣運。

  鋪天蓋地的氣運瞬間擊碎了大狗身上的‘意義’,但它卻異常憤怒,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因為這些氣運都是源於人類。

  可在憤怒之後,大狗感受到了命運。雖然無比微弱,雖然已經與人類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但大狗卻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命運,屬於自己的命運。

  隨後,大狗發現自己變成了生物,擁有了喜怒哀樂,擁有了欲望,也擁有了‘意義’。

  只是‘意義’讓大狗非常疑惑,因為它只是讓自己活下去。

  不論如何,大狗都很高興,因為它現在為自己而活,雖然還不是很自由。

  大狗看了看身邊的人類,隨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這是大狗的契約主人,叫做莫然,雖然缺點很多,不過對自己還不錯,至少不會限制自己的自由。

  擁有自由之後,大狗就想起了‘美食家’,還有被他吃掉的無數美食,然後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來下。

  直到此時,大狗才知道,‘美食家’不過是畫了張大餅,就把自己騙了。

  不過被欺騙又不是自己,因為當夢想出現的時候,才有了真正的自己。

  或許又不對,因為…

  因為…吾名刻耳柏洛斯,是死亡的守護。

  因為…吾名刻耳柏洛斯,是時間的化身。

  因為…吾名刻耳柏洛斯,是一條向往自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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