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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梵將精神力與魔力消耗一空，並付出一定程度的靈魂損傷後，終於將蒙蔽卡讚感知的‘果’，融進了魔法中。

而後卡讚的反應，也完全符合這個‘果’。

無論是小球的出現，還是實體化的生效，都沒有讓卡讚發現異常。

如果隻從常理說，這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盡管卡讚只是不朽者的一縷意識，但依舊屬於不朽者的層次。

步梵與卡讚間的差距，是整整跨越了兩個生命層次的差距，如果真作是哺乳動物，與節足昆蟲間的差距。

當然，卡讚就算是哺乳動物，也是最低等的哺乳動物，而且還是殘缺不全的哺乳動物。

不管怎麽說，差距就是差距，所以在實體化生效後，卡讚就被震驚得無以複加，甚至連凝聚的意識，都開始有所動搖。

莫然怎麽會放過，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提起戰錘，就衝向了卡讚。

其實…卡讚的實體化，並沒有對實力產生影響。

卡讚只是被實體化了而已，又不是物質化，所以自身特性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有無視物理這條屬性被抹除了。

不過這種實體化，才是最致命的，因為卡讚在實體化後，意念體的種種特性，都被保留了下來。

比如說…抗性為零，在實體化後，就變成了防禦為零。簡單的說，就是卡讚變成了，一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雖然實體化沒有削弱卡讚的戰鬥力，卻將莫然的殺傷力，提升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

同時，莫然也是火力全開，不但開啟了怒火焚天、必中，還激活了魔法紋飾。這次亮起的小鳥，依舊是胖紅……

當胖紅用銳利的眼神，盯住卡讚後，莫然身體的桎梏就消失了。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就像是體內的閥門全部消失了，所以力量與能量可以自由地湧動、噴發，再無掣肘。

莫然只是在一瞬間，就將所有的力量與能量，傾瀉到了碎星之火中，這使得戰錘周圍的空間，甚至出現了扭曲。

這表明碎星之火蘊含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世界承受的極限，連規則都無法平息這噴湧的力量。

恐怖的威勢瞬間驚醒了卡讚，只是戰錘已經近在眼前，而且在冥冥之中，還有一股力量束縛著卡讚，讓他無法閃避。

倉促之間，卡讚只能橫起長矛架向戰錘，但這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或許在能量的對抗中，莫然會落在下風，但是純力量式的對抗，卡讚唯有望塵莫及。

長矛還沒有架住戰錘，就被扭曲的空間撕碎了，隨後戰錘就勢不可擋地突破了護體能量罩，然後落到卡讚的頭頂。

只是一聲爆鳴，卡讚的頭顱與左側胸膛，就被戰錘砸成了碎片，並在力量湧動、震蕩中，還原成了最小的微粒。

隨後，凝聚在戰錘中的能量，也噴發了出來，形成了一道小型能量風暴。

一擊之後，莫然的力量與能量，雙雙陷入到了枯竭狀態，隨即被能量風暴拋飛，然後重重地摔進了地面。

能量風暴持續了片刻，才漸漸平息，然後顯露出了卡讚的殘軀。

卡讚的樣子極為淒慘，只剩下了半截身體，而且因為能量風暴的肆虐，余下的半截身體，也是殘缺不全。

盡管如此，卡讚依舊沒有死亡，這也是源於意念體的特性。

卡讚雖然被實體化了，但他卻不存在所謂的要害，即便只剩下一隻手、一隻腳，也仍然能夠存活。

可卡讚受到的傷害，卻是實實在在的。

作為意念體，卡讚想要影響外物，就必須將意識融入到能量中，所以卡讚每一部分身體，都有意識的存在。

所以當莫然打爆卡讚後，那些融入身體的意識，就隨著被打爆的身體一起消失了，而卡讚的實力，就是以這些意識作為背書。

想要驅使運用規則，那麽意識便是必不可缺的東西。雖然卡讚對規則的掌控程度極高，但他終究只是不朽者的一縷意識，這些意識只能驅使其中一部分規則。

而莫然的一擊，直接打爆了卡讚的半截身軀，這將他的意識削弱了一半還不止，因此卡讚能夠驅使的規則更少了，實力更是被削弱了80%以上。

所以，在能量風暴平息後，卡讚就發出了怒不可抑的吼聲:“人類，你們確實很強！但是你們不應該招惹我，現在我已經被你們成功地激怒了，所以…你們就留下吧！”

盡管卡讚只剩下了半截殘軀，連頭顱和胸膛都消失了，但是怒吼還是響徹了天地，並在灰色世界中不斷回蕩。

莫然剛剛爬出地面，就看到卡讚正在濃縮，而且對譚熙、趙亮攻擊全然不顧。

不過是須臾之間，卡讚就濃縮成了一個點，然後是…劇烈的膨脹。

當這個點膨脹到極致後，就衍化成了一道席卷天地風暴，而風暴的中心，是塌陷的空間。

莫然已是亡魂皆冒，他根本沒想到卡讚會如此決絕，這是以燃燒自己為代價，引動了灰色世界的能量，繼而形成了這道恐怖的風暴。

風暴在形成的瞬間，就將眾人吞沒在其中，而風暴中心， 也就是空間塌陷的地方，產生了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即便莫然的肉體力量已是登峰造極，卻也無法抗拒這種偉力，唯一能做的…只是努力穩住身體，至於逃出風暴，那完全是妄想。

趙亮和譚熙就更加不堪了，直接被卷入到風暴中，然後隨著劇烈的氣流輾轉沉浮。

不過真正的危機，並非是這不可抗拒的力量，因為風暴蘊含著，可以湮滅靈魂的力量，這也是卡讚留下的最後痕跡。

此時，每個人身上的防護魔法，都在劇烈閃動，然後就如夢幻的氣泡一般，逐一的破碎了。

面對這席卷天地的風暴，莫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等待別無他法。等待…自己被撕扯碎片，等待…靈魂湮滅於風暴之中。

莫然沒有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

這風暴看似通天徹地，但在‘逆推’面前只是爾爾，只不過這需要步梵付出沉重的代價，比如說…生命，比如說…靈魂。

步梵對此倒是十分平靜，因為他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唯有一絲不甘在他眼中揮之不去。

這絲不甘…並不是對生命的眷戀，而是因為步梵的執念，他終究還是沒有找到詛咒的源頭。

雖然跟隨著詛咒的痕跡，步梵來到了這個灰色的世界。但是在進入之後，步梵就敏銳地察覺到，詛咒並非源自這裡，而是來自於一個與這裡相連的世界。

可…終歸是差了一步。

盡管不甘，但步梵的神情，仍舊十分平靜，然後便要激活能力——推想。

就在這時，風暴忽然停止了。

不！不是風暴停止了，而是時間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