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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檢視的結果，完全出乎了莫然的意料，此時在自己體內流淌的憤怒，顯得異常的平和與溫順，這完全違背了憤怒自身的特性。

如果…憤怒可以做到平和與溫順，那它又如何能夠被稱為憤怒啊！

可是，能量思維卻在清清楚楚地告訴自己，這些平和與溫順的東西就是…憤怒。

同時，烙印屬性也出現了一些改變，特殊:暴怒之心直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名:暴怒無邊。

雖說傳奇是覺醒真名的最低標準，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就連那些已經永存不朽的家夥，大多數也無法覺醒出真名。

當然，真名的覺醒與莫然當前詭異的狀態，並沒有太大聯系。

唯一能夠讓莫然感到安心的事情，是自己的執念還在，所以自己還是自己。

不過，莫然還是對自己的狀態，感到十分驚奇，因此又進行了第二次檢視，這次的檢視更加細致，而且也更加全面。

所以，終於讓莫然發現了一點小小的變化——一股沒有存在感，卻又非常精純的能量消失了，它的名字叫做…洗濯者的眼淚。

隨後，莫然就想起了，凱瑟琳關於眼淚的介紹:“洗濯者的眼淚並不是真正的眼淚，而是一種泛稱，泛指那些可以洗濯罪孽的東西。”

“不過，洗濯罪孽只是個概念，在許多概念中，生物的存在就是罪，因為生物只會帶來破壞，所以需要洗濯罪孽。”

也是這一刻，莫然才明白了，‘洗濯者的眼淚’的真正含義與…價值。

生物的存在…確實是罪，因為生物從出生開始，便帶有了不可磨滅的罪性與惡根，所以洗濯者的眼淚，所洗濯的不是罪孽，而是原罪。

不過，一般生物根本不需要被洗濯，因為他們身上的原罪，都只是間歇性的。

換句話說，在一般生物身上的原罪，都是隨思想而變化的，它們會隨著意念而生，也會隨著意念而滅。

只有像莫然這種已經極度凝聚，而且還無法磨滅的原罪，才會受到‘洗濯者的眼淚’的洗濯。

所以，對於莫然這種以原罪為力量的強者來說，‘洗濯者的眼淚’就是無價之寶。

然後，莫然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一直待在破滅大廳中，被孤寂所包裹的少女。隨即心口就是微微一痛，但這不是真正的心痛，而是來自靈魂的刺痛。

與此同時，一幅幅畫面從靈魂中湧了出來，只是這些畫面，如同被磨砂玻璃阻隔了一般，讓莫然如何都看清。

但是只要看到畫面，種種思緒就會接踵而至，可是這些思緒也好像被阻隔了一般，讓莫然無法感受到其中的真實。

不過，莫然卻知道這些畫面和思緒，還有自己在黑暗大陸出現的悸動，都是源於自己的靈魂，或者說…它們就是靈魂的一部分。

只是在成就傳奇，掌握規則之前，莫然都無法感知到它們的存在罷了。

但是莫然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畫面、思緒，還有出現的悸動，都與少女有關。

所以在解決掉，異族這個小麻煩後，莫然就會前往虛駭，即便女皇已經離開了坎多赫茲，但是六角星會議還在，作為女皇的仆從，他們或許會知道些什麽。

因為莫然能夠感覺到，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對自己十分重要…不！應該是被自己珍若生命的東西，正在遠離自己。

所以無論如何，莫然都要去一趟虛駭，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不過…眼下還有一些小麻煩，沒有處理乾淨。

隨後，莫然就將目光，落到了雙頭豺狼人身上，這令豺狼人亡魂皆冒。

在死亡的威脅下，豺狼人已經顧不上環伺的強敵了，直接放棄了防禦，繼而開始溝通荒野之神，乞求著對方的庇護。

溝通很順利，豺狼人很快就連接到了荒野之神的意志上。只是…荒野之神對於自己乞求，沒有做出一絲回應。

豺狼人還沒來得及詫異，就看到碎星之火，攜著千斤之力，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

莫然砸死豺狼人後，便抬起頭冷冷地望向天空，因為就在剛才，一道意識掃過了戰場。

雖然憤怒表現得異常平和與溫順，但憤怒就是憤怒。不…應該說自己就是憤怒，只是在被洗濯了罪孽後，它就失去了支配自己可能性。

所以此時此刻，是自己在支配憤怒，因此它們才會表現得平和且溫順。

但是將它們釋放出去後，它們依舊是暴烈無比的憤怒，所以只要有人敢阻擋自己的腳步，那麽…就算是神，莫然也會殺給你看。

好在，意識只是掃了一眼戰場，就徐徐消退了。莫然也隨之收回了目光，繼而轉頭看向戰場，

盡管異族大軍還有二十多萬人，卻已經從潰敗，變成了大潰逃，不過莫然對這些小蝦米毫無興趣，因此只是交給構裝騎士團去絞殺。

至於…普通士兵，他們早已停止了殺戮，正用無比尊崇且敬畏的目光，看著傳說中的熔岩侯爵。而熔岩領的核心人員，則是趕到了莫然身邊。

就連追擊四翼鷹身人的譚熙和高德，也一起返回了戰場，在兩人的手中，都提著一對潔白的羽翼，所以四翼鷹身人的下場，不言而喻。

溫媛剛來到莫然身前，就單膝跪了下去:“主人，這次是我思慮不周，差點將所有人折損在這裡，請您責罰。”

如果莫然沒有回來，那麽溫媛不介意，與異族撞個魚死網破。

但是莫然回來後，情況就又變得有所不同了，不管是思慮不周也好，還是魯莽、一時衝動也好，這場戰爭都是極為不智的。

所以從旁觀的角度來看，溫媛的行為完全是在損害莫然的利益。

溫媛請罪後，其余幾人互視了一眼，也要跟著一起請罪，畢竟他們同樣也有責任。

莫然卻是不在意地揮揮手，並一把拽起了溫媛。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必在意。”莫然頓了頓，隨後說道:“還有，乾得不錯！”

‘乾得不錯’是指熔岩領，盡管還沒有返回熔岩城，但是隻從軍隊的戰鬥力上，莫然就能看出一些倪端。

就算是歷史悠久的帝國，想要創建一支成建制的構裝騎士團，也要花費上百年時間，而熔岩領從無到有隻用了七年，這是何等速度?

雖然莫然並不太在意熔岩領，但是有一個能夠讓自己感到安心的‘家’，這種感覺…真好。

只可惜在這個‘家’中，少了幾個能夠讓自己，感覺到安心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