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已是目瞪口呆:“這…這怎麽可能，這完全違背了無盡宇宙的運轉規則。再說，你怎麽可能…剪得斷時間軸?”

面對莫然的質疑，夢魘仍舊十分平靜…不！它根本就沒有情緒，所以從始至終，夢魘都在用敘述語氣進行交流。

只是，這種語氣讓人聽起來，感覺很不舒服，因為語氣中…只有冷漠和不可置疑。

“在正常情況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本身就擁有著大氣運，這氣運強大到…甚至可以抹除他人的‘意義’。”

“憑借著這股強大的氣運，你完全可以抹除，那糾纏不清的因果，與已經變作現實的命運。”

“這會將你的命運，梳理成最純粹的時間軸，而這個時候，我就能用幻想之力切斷你的時間軸，讓不可能變成可能。”

聽到夢魘的解釋，莫然反而沉默了下來，幻想之力確實能夠影響…甚至改變四大元素，所以在理論上，時間是可以被幻想之力…剪斷的。

但這只是理論，因為時間從來不是純粹的，它總會與命運糾纏到一起，而幻想之力…只能剪斷最純粹的時間。

如果…自己真能抹除因果、消除命運，將時間梳理成最純粹的時間，那麽夢魘提出的方法，的確是可行的。

可是……

“可是，我沒有你所說的大氣運啊！”

“你有的。”

夢魘仍在使用肯定式的敘述語氣，這讓莫然感到無比難受，就在他要再次質問時，烙印忽然亮了起來，隨後一樣物品就出現在莫然的手中。

“數碼DV(靈魂專屬):攝魂，命運牽引，似乎記錄了一些東西。”

DV已經塵封已久，自從莫然踏入超凡後，就再也沒有動用過DV了，只是將它當成了一個不可割舍的紀念品。

是的，不可割舍！

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DV擁有了一部分，屬於莫然的靈魂，並且還誕生出了自己的意識。

哪怕，那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靈魂，但靈魂就是靈魂，所以在靈魂的聯系下，莫然和DV已經變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如果少了DV，那麽…莫然也將不再完整。

時至今日，當莫然再次觸摸到DV後，那種命運相連的感覺，已經變得真實不虛。

就在莫然一愣神的功夫，DV自動打開了，隨後那些被記錄的東西，就一幕幕地呈現在莫然面前。

最初的一幕，是自己剛剛進入夢魘空間，也就是自己走出位面加載器，進入到圓桌騎士的畫面，那時的自己十分青澀，還有些愣頭青。

圓桌騎士之後，是訓練莊園、與克裡斯汀的初見，然後是自己的第二次試煉——無冬之夜……

就這樣，DV中的一幕幕被翻了過去，其中包含著自己的所有經歷，似乎…DV一直都在記錄自己的過往。

每一幕翻過去後，莫然都會感覺到刻骨銘心的傷痛，因為在每一幕的背後，莫然都能夠看到，那屬於少女的淡淡身影。

當所有記錄都被翻過後，畫面就被定格在了如今的一幕。畫面中，自己站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而臉上卻滿是失魂落魄。

莫然顫聲問道:“這是…什麽?”

“命運。”

夢魘的語氣忽然出現了一絲波瀾，而波瀾的名字…就叫做貪婪，不過這些貪婪很快就消失了:“準確的說，這是獨屬於你的命運。”

“而這件承載你命運的物品，便是氣運的所在，它能夠消除其中的命運，和與之牽連的種種因果。”

莫然忽然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時，眼神已經變得無比深邃:“你需要我做些什麽?”

“簽訂夢境盟約，以及…毀滅終焉戰場。”

夢魘的話音剛落，一張羊皮紙就悄然地落到莫然面前。摘下羊皮紙後，莫然連看都沒看，就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烙印。

莫然知道這是夢境盟約，然而無論上面寫著什麽，自己都沒有選擇余地，所以…看與不看，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當羊皮紙緩緩消失後，莫然便抬起頭，看向漆黑的虛空:“終焉戰場是什麽?”

“是主神空間製造掙脫者的地方。”

“那麽…它在哪?”

“它沒有固定的場所。”

這個的回答讓莫然滿是疑惑，而夢魘只是不疾不徐地解釋，道:“準確的說，終焉戰場應該是主神空間的一個領域。”

“主神空間一般會用這個領域，連接到數個…或是更多的幻想位面，被領域所覆蓋的幻想位面，就是終焉戰場。”

“主神空間會用養蠱的方式，將食夢者投入終焉戰場，能夠活下來的…就是掙脫者，至於其他食夢者，都會變成掙脫者的養料。”

隨後，夢魘就將終焉戰場的詳細情報，印入了莫然的腦海。

查看完資料後，莫然就對夢魘點點頭，說:“既然沒有固定的場所，那你就直接將我送到終焉戰場好了。”

夢魘突然沉默了一會，不…應該說是在計算。不久之後，夢魘就給出了答覆:“以你現在的力量，想要毀滅終焉戰場，其成功率…不足3%。”

“所以，你應該先取回遺失的靈魂碎片，等力量恢復到巔峰後，再前往終焉戰場。”

如果沒有外力的干擾，那麽以夢魘的威能…及它的偉大，測算結果只會出現極小的偏差，而這直接向莫然闡明了，終焉戰場的危險性。

莫然深吸了口氣，然後問道:“等我回到巔峰後，成功率會有多少?”

“50%上下。”夢魘這次沒有測算，就直接就給出了答案。

“五五開麽?”莫然將吸入胸腔的空氣，重重地吐了出去:“那麽…最後一個問題，我如何能取回靈魂碎片呢?”

“你不是已經找到方法了麽?”

聽到夢魘的反問，莫然便想起了那兩枚回歸的靈魂碎片，繼而開始回憶在與蒼穹議會戰鬥中的點點滴滴。

許久之處，莫然才睜開雙眼:“你是說…我的怒火?”

“是的，既然你的真名是‘暴怒’，那麽你就是憤怒的化身，所以只要釋放出足夠的怒火，那些遺失的靈魂碎片，必然會被你的怒火吸引回來。”

莫然點點頭，說:“那好，等我重回巔峰後，再來找你。”

“隨時恭候……”

隨著話音的落下，夢魘的意志就漸漸消退了。

與此同時，莫然也轉身走入了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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