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沒有聽出娜美話語中的欲言又止，只是看向周圍的環境與天空。雖然城市建的巨大、雄偉，但是城市外面，卻是一片荒蕪。

至於…天空，到處都是裂痕，而且還在不斷擴張，在遠處的天際，那些掉落的碎塊隨處可見。

“這裡的確像是末日，可為什麽要叫做末日的黃昏呢?”

娜美再次露出如少女般，頑皮的笑容:“等你回歸空間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

隨後娜美一擺魚尾，就躥到內瑟斯身邊，將莫然丟在隊伍的末尾。

莫然摸了摸鼻子，娜美的性格變換不定，顯得有些古靈精怪，與他印象中的娜美完全不同……

四人很快就離開了城市，來到荒野之上。

內瑟斯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莫然:“我能感覺到有三個地方，正在遭受敵人的攻擊，你準備去哪裡?”

內瑟斯本就身材高大，而且身上凝聚著猶如實質的殺意，所以帶給莫然的壓力極大。

加上內瑟斯沉默寡言性格與嚴肅的神情，所以在被他逼視後，莫然感覺十分不自然。

“這個…它們有什麽區別麽?”

“沒有區別。”內瑟斯的聲音悶聲悶氣，這給莫然帶來了更大的壓力。

莫然弱弱地說:“那…你就隨意選個吧！”

“不行，這必須由你來做出決定。”內瑟斯的語氣十分堅決。

莫然擦了擦冷汗，以商量地口吻說:“呃…那就去最近吧。”

內瑟斯點點頭，隨即轉身繼續帶路，只有娜美用打趣的目光，看著莫然。

至於瑞茲，自從進入這個位面後，就一直在翻看手中書籍，對所有的一切都是不聞不問。

莫然曾湊近瞟了一眼書籍，發現其中是一枚枚奇異的符文，而且還在不停改變、重組。

這給莫然的感覺很不好，因為他對能量太敏感了，能感知到符文中，蘊含著繁多駁雜的能量，每一次符文的改變重組，都是能量劇烈的碰撞。

如果硬要去形容這種能量的碰撞，那麽可以看成是核反應，而且還是無序且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核反應，瑞茲手中的書籍，就是一個核反應堆。

莫然忽然想起了步梵，因為步梵和瑞茲，都擁有一種相同的特質，那是…為研究獻身的精神。

隨著四人的前進，環境也在發生變化。

城市周邊只不過是荒漠，可莫然現在行走的地方，卻是如末日般的場景，塌陷與裂痕隨處可見。唯一的亮點，就是一條條漂浮在空中，猶如極光般絢爛的光帶。

然而看到這些絢爛的光帶，只會讓莫然的‘危險感知’警鈴大作。

這些美麗的光帶，其實都是溢散的虛空風暴，這意味著位面已經虛弱不堪，連虛空侵蝕都無法抵擋。

在這裡，隻用肉眼就能觀察到無處不在的絕望，因為大地的生機已被斷絕，根本孕育不出希望。

走在這裡，可以讓人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因為只有在這種生機滅絕的地方，才會使人明白生命的可貴。

唯有星河無彈窗

在這壓抑的環境中，莫然幾次想要詢問情況，可是看到內瑟斯嚴肅的神情，與沉重的表情後，莫然的嘴就如灌鉛一般，如何也張不開。

沒有空間的任務提示，莫然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麽，或許守望者會知道，但是他們……

雖然娜美看似告訴了自己很多東西，卻都是些沒有實質性的東西，莫然能感覺到，他們有一些事情在瞞著自己。

四人一直走到傍晚，

才開始宿營，而且這個夜晚極為動蕩。莫然可以看到，從天空的裂痕中，湧進了大量虛空，隨後化作連綿不斷虛空風暴席卷向大地。當虛空風暴消散後，隻留下了燦若繁星的光帶，與縱橫交錯的傷痕。

光帶雖然美麗，卻會滅絕一切生機，所以夜間根本無法行走。

莫然等人的營地也不在地表，而是在深深的地下，因為只有厚厚的岩層，才能抵擋虛空風暴。

莫然坐在篝火前，心不在焉地吃著食物，一條魚尾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有心事?”

莫然看著一臉狡黠的娜美，搖搖頭:“只是有些感觸。”

娜美努力做出嚴肅的樣子，並用老氣橫秋的語調，說:“這很正常，你進入空間的時間還短，所以看到難以想象的東西，難免會有所觸動。等時間長了，看得多了，自然就只剩下了麻木。”

莫然被娜美的樣子逗笑了， 那些感觸也是不翼而飛，笑著說:“我感覺還是有些感觸的好，麻木不仁後，豈不是要變成他們的樣子。”

說完，莫然用手隱蔽地指了指內瑟斯和瑞茲。

“你好像很怕他們呢！”莫然的小動作，令娜美的嚴肅瞬間土崩瓦解，又變回一臉的狡黠。

莫然先是偷看了一眼內瑟斯和瑞茲，才小聲回答:“他們看起來就很凶殘、很恐怖，似乎脾氣也不太好，所以給人的壓力很大。”

莫然謹小慎微的樣子，令娜美樂不可支，隨即促狹地對莫然說:“你被他們的外表給騙了。”

也不等莫然再說什麽，娜美就轉身向內瑟斯喊道:“狗頭，你的態度很不好，我們的小夥伴向我投訴了~。”

莫然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因為聽到娜美的叫聲後，內瑟斯就用銅鈴大的眼睛，瞪向自己，隨後表情嚴肅地…撓了撓頭。

“我的態度不好?我一直都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啊！”

娜美卻是不依不饒:“你是什麽態度，你不知道?反正現在小夥伴不高興了，所以今晚你要負責守夜！”

內瑟斯又是一臉嚴肅地撓了撓頭:“哦，好吧！以後我就不說話了。”

隨即，內瑟斯走到洞口蹲了下來，那高大的背影，顯得無比蕭瑟。

“這…”

莫然驚訝地合不攏嘴最，他一直以為內瑟斯是三人的首領，可現在……

娜美看出了莫然的疑惑，不屑地說:“不知道都是輔助擔任隊長的職務麽?傻大個是mt，隻適合衝鋒陷陣，所以他們都要聽我的。”

“你…輔助?隊長?內瑟斯是mt?”莫然徹底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