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沁聽到外面的聲音時,神色動了動,倒是廖宜歡一聽到那聲音,頓時就黑了臉。
幾人扭頭朝外看去,就見著於嬌嬌和翁靜雯打頭走了過來,而在兩人身後還跟著個穿著黃色齊胸襦裙,外罩著淺色薄紗的女子,而剛才的聲音就是出自她口。
於嬌嬌兩人剛走進來,廖宜歡就瞪了兩人一眼說道:“你們怎麽把她給帶來了?”
跟在兩人身後的赫然正是賀蘭迎月。
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這女人就纏著她哥在鎮遠侯府裡賴著不走,後來好不容易被她娘打發回了河福郡,這次廖宜歡回河福郡半點都不想跟賀蘭迎月兩姐妹打交道,可沒想著她還能上趕著湊了過來。
於嬌嬌被廖宜歡瞪了一眼,委屈道:“你當我們愛帶她呢。”
賀蘭迎月就是朵盛開的白蓮花,動不動就掉個眼淚嗚咽幾聲,搞得誰都以為她受了欺負似得,偏偏這世人就愛看假象,這河福郡內跟她相熟的女子沒有幾個沒被她害過,再加上當初賀蘭雲心搶了廖宜歡的婚事,跟沈肆廝混鬧的人盡皆知的事情,於嬌嬌她們半點都不想跟賀蘭迎月打交道。
可是這人就跟沒有眼色似得,半點都看不出她們的不喜,明明她和翁靜雯已經擺了臉子了她還非粘著跟上來,而她說句重話,這女人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麽著她了。
今兒個可是她外公的壽辰,讓人瞧見了成什麽樣子,簡直是喪氣!
翁靜雯也是極不喜歡賀蘭迎月,在旁小聲說道:“我們沒帶她過來,是她知道你來了硬要跟著過來的,我聽說她還念著你哥呢。”
廖宜歡聞言心裡呸了一聲。
她哥早就有喬兒了,誰稀得她?!
賀蘭迎月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幾人對她的冷待,見著廖宜歡就直接上前說道:“表妹,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表哥他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廖宜歡“啪”的一聲打掉了賀蘭迎月想要來挽她胳膊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我回來為什麽要告訴你?”
賀蘭迎月眼圈一紅,委屈道:“表妹…”
“可別,你千萬別叫的這麽親熱,你娘雖然姓賀蘭,可這關系早就出了五服以外了,外公念著同出一脈才讓你們留在白安,況且當初你妹妹搶我男人的時候,你幫著你妹妹嫁進沈家的時候可沒惦記過我這個妹妹,這會兒這麽親熱叫我表妹,我犯惡心。”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有賀蘭君壓著,廖宜歡雖然時常懟賀蘭迎月,可話卻沒有說的這麽直白過,如今回了河福郡,見著賀蘭迎月還這麽沒臉沒皮的樣子,廖宜歡可沒興趣忍她。
見賀蘭迎月垂著眼簾就想掉淚珠子,廖宜歡直接惡聲惡氣的說道:“賀蘭迎月,你今兒個要敢在這哭,信不信我揍你?”
賀蘭迎月被廖宜歡的話嚇了一跳,見她躍躍欲試的將手放在了鞭子上,毫不客氣的看著她,她頓時倒退了兩步。
當初廖宜歡將賀蘭雲心和沈肆打的半死,險些掀了沈家大宅的樣子還猶在眼前,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廖宜歡處處收斂的模樣讓她幾乎快要忘了,眼前這個不是她平時相交的那些小姐,她若是真惹急了廖宜歡,廖宜歡一定會真的打她。
“沁姐……”
賀蘭迎月連忙將目光落在賀蘭沁身上,想要讓賀蘭沁幫她,可是賀蘭沁卻像是完全沒看到她委屈的模樣似得,只是直接起身後說道:“宜歡,嬌嬌,你們繼續玩,我先去前廳賀壽,稍後還要回府去見祖父,就不跟你們多聊了。”
說完她看著馮喬溫和道:“喬兒,我與你甚是投緣,有時間來賀蘭家玩兒,我送你些好玩的東西。”
馮喬點點頭說道:“好。”
賀蘭沁說完之後,直接避開了賀蘭迎月,大步就離開了竹樓,仿佛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賀蘭迎月這個人一樣。
她雖然做不出來像廖宜歡那種動手打人的事情來,可是當初賀蘭雲心的事情她也是不恥的。
那次出事的時候她不在白安,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被告知賀蘭雲心有孕在身,她雖然不知道先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賀蘭迎月當時哭鬧著為她妹妹周全,甚至於賀蘭雲心以死相脅,完全不顧廖宜歡和賀蘭家臉面的事情她卻是親眼所見。
這種人,如果是她親妹妹,她早就打斷她們的腿關在府中,可中間畢竟還隔著幾服並非至親,賀蘭沁礙著賀蘭明泉的臉面雖說不能將她怎麽著,但是若說要她幫她,那無疑是做夢。
賀蘭迎月見著賀蘭沁竟然就直接走了,眼底頓時流露出憤恨之色,還沒等她想辦法怎麽能討好廖宜歡,廖宜歡就直接甩著鞭子朝著她身邊的地上抽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你還不走,想要我揍你是不是?”
賀蘭迎月嚇得臉色發白:“你,你不能……”
“我不能什麽,不能揍你?”廖宜歡冷笑出聲:“這兒可沒有我娘護著你, 我就算是打了你大不了回去挨外公一頓板子,說起來我跟你還有賀蘭雲心的事情還沒了呢,要不然就今天一起清算了好,打不著賀蘭雲心打你也一樣…”
廖宜歡手中鞭子一抖,看似想要朝著賀蘭迎月抽過去。
賀蘭迎月嚇得尖叫了一聲,連忙轉身就跑,那模樣就像是身後有鬼在追著她似得,狼狽至極。
廖宜歡看著賀蘭迎月踉踉蹌蹌的消失在眼前,直接將鞭子一抖收了回來,卷在了手腕上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就這膽子,還敢跟我玩。”
於嬌嬌和翁靜雯都是張大了嘴,廖宜歡回頭衝著她們說道:“看到了沒有,對付這種人,跟她說什麽都是廢的,還不如直接動手來的乾脆。”
翁靜雯吞了吞口水:“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打她。”
廖宜歡聞言撇撇嘴。
倒是馮喬在旁笑道:“廖姐姐不過是嚇唬她罷了,今兒個可是舅公的壽辰,她怎麽會在這裡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