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會胡說八道。”
馮喬嘴裡輕斥出聲,可是眼裡卻是盛滿了笑意。
盡歡笑得開心的拉著她的手撒嬌:“哪有胡說,我最喜歡姐姐了。”
“好好好,我也最喜歡你了。”
馮喬被她晃得發笑,忍不住笑著應和了一句,就見著小丫頭臉上笑容更燦爛了一些。
她一顆心都因為這笑容變得柔軟,忍不住伸手撫了撫盡歡因為跑動後亂了的額發,故意逗她道:“說吧,嘴巴這麽甜,又有什麽事兒求我?”
盡歡蹭了蹭她的手:“才不是呢,我就是想問問姐姐,趣兒和左越快要成親了,我該給趣兒送什麽嫁妝好呀?”
馮喬聞言笑道:“你要準備什麽嫁妝,她的嫁妝我早就已經替她準備了,你選幾樣覺得好的送她就行,反正她嫁人以後也不會離開府裡,依舊還住在府中。”
“可是我挑了半天都不知道要送什麽,要不然姐姐你替我選好不好?”
“你舍得我去看你的小寶庫了,不怕我瞧上了什麽?”
“怎麽會,我的就是姐姐的,姐姐喜歡什麽盡管拿就好了!”
盡歡拍著胸口大氣的不得了,逗得馮喬笑的不行。
盡歡這才扭頭看著廖楚修:“姐夫,你把姐姐借給我一會兒,我待會兒就把她還給你。”
馮喬無奈失笑,扭頭看著廖楚修。
廖楚修見著盡歡依在馮喬身旁笑得露出一排白牙,大眼中滿是討好的合手朝著他做了個“拜托拜托”,一副乖巧而又狡黠的模樣,他靜靜看了她片刻才輕笑出聲:“行,暫時借你了,記得按時奉還。”
“遵命!”盡歡高興道。
廖楚修轉頭對著馮喬柔聲道:“柳相成城府極深,又在朝中經營多年,這次我們出其不意卻仍然叫他逃脫,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用出其他手段。”
“他知道你是我和爹的軟肋,說不得會對你下手,你和盡歡若是要出府,記得帶上玲玥和葛千他們。”
馮喬聽到廖楚修突然提起柳相成,忍不住微怔,明明是剛剛才說過的話,為什麽他又再說了一次?
她眉心輕皺的看了廖楚修一眼,卻見他剛才那些話隻像是平常的叮囑,根本沒有半點其他意思,她心底存了疑惑,輕笑著回道:“好。”
盡歡卻像是完全沒興趣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拉著馮喬的手就走:“姐姐,咱們走吧。”
馮喬笑罵了她一句“急脾氣”,卻又突然想起剛才廖楚修沒有說完的話,忙叫住了盡歡讓她稍等一下,然後朝著廖楚修開口道:“對了楚修,你剛才想說什麽?”
廖楚修看著兩人握著的手,還有馮喬臉上的笑容,搖搖頭:“沒什麽,你們去吧,我先去處理嶽父之前說的事情。”
馮喬被盡歡拉著離開,遠遠的還能聽到她和盡歡說話時笑意盈盈的聲音。
她在旁人面前總會帶著層面具,而這般放松的樣子也只有在她真正親近和在意的人面前,而不管是馮熹還是馮盡歡,在馮喬心中都是格外不同的。
他想守著她這份笑容,不管是誰,都休想破壞。
廖楚修沉著眼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片刻,才收回了眼,轉身出了院落之後,蔣衝早已經守在外面。
“侯爺,我們的人一直都守著京城四門,柳相成絕對沒有出京,可是這京中能查的地方我們都查了,始終沒有他下落,接下來該怎麽辦?”蔣衝問道。
廖楚修眼神冷沉:“柳相成那邊不必查了,你去替我辦一件事情。”
“侯爺吩咐。”
“把之前那兩個衙差死的時候,在附近巡邏的人全部找出來,我有事要問。”
蔣衝雖然不解廖楚修為什麽會有這種吩咐,畢竟那天在附近巡邏和發現那兩個衙差屍體的人早就已經審問過,並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來,此時卻再找他們,難道還有什麽疑點要問?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是蔣衝還是點頭道:“屬下明白。”
“還有一件事情,你可還記得,當初蕭元竺留給夫人的那些東西,其中有幾處院落?”廖楚修說道。
蔣衝點點頭:“記得。”
當時那些東西到手時,馮喬雖然沒有將這些東西交給馮蘄州處理,反而是任由那些宅子空著,可是廖楚修卻因為擔心其中有什麽不利馮喬的東西,所以讓他帶著暗營的人將所有的地方都提前搜查過一次。
那幾處院落他還記得清楚,位置都是極好的,皆是在京中繁華之地,其中還有一座宅子還在如今的丞相府旁邊。
“你暗中去那幾處地方走一遍,看哪一處有住人的跡象,行事時小心些,如果有什麽發現就回來告訴我,別驚動了裡面住著的人。”廖楚修淡聲道。
蔣衝聞言神情一怔。
那些宅子和產業都是當初八皇子死後留給馮喬的,廖楚修讓他暗中查探那幾處宅院裡的動靜,顯然是察覺到那些地方有什麽問題,而如今在京中能讓廖楚修上心的也只有柳相成的事情。
“侯爺是懷疑,柳相成躲在了那幾個地方,可是他怎麽可能,那些地方只有夫人知曉, 尋常人根本就不知道,夫人她……”怎麽可能救柳相成?
“不是喬兒。”廖楚修冷聲道,“那些地方,不只有喬兒知曉。”
蔣衝聞言愣了愣,下一瞬臉色大變:“侯爺是懷疑,二小姐?”
廖楚修神色冷冽。
蔣衝滿臉震驚,瞪大了眼失聲道:“怎麽可能,夫人對二小姐那麽好,恨不能將身邊所有都給她,更何況二小姐雖然身份特殊,可是她不是早就已經失憶了,而且這三年間她從來都沒有動過什麽手腳。”
當初盡歡剛找回來時,除了馮喬,誰都不敢全然信她。
馮蘄州和廖楚修都命人監視了她近兩年,可是她真的表現的就像是完完全全失去了記憶的孩子,對馮喬依賴十足,而且完全忘記了過往。
她當時還不足八歲,如果之前她從來都沒有失憶,而且之前那些都只是偽裝,那簡直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