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妮站在寧德遠身後,衝著寧仙仙又是瞪眼又是搖頭,威脅她不許亂說話。 寧仙仙直接伸手一指:“爺爺,大姑說,如果我說實話,她就要打我。”
寧大妮:“……”
寧德遠回頭正巧看見寧大妮臉上的表情,擠眉弄眼的,襯托著她那張臉,當真有點嚇人。
“你這是什麽鬼樣子?!”寧德遠大怒,“身為長輩還敢欺負侄女,平常你娘是怎麽教你的?難怪這麽大了也嫁不出去!寧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提起自己的婚事,寧大妮也覺得委屈:“如果你有能耐,多多的給我添嫁妝,多的是人要娶我!還不都怪我生在窮人家了……”
啪!
寧德遠氣極,揮手就扇了她一巴掌,怒道,“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窮!你這孽障,你連條畜牲都不如!”
寧大妮被打的嗚嗚哭起來。
“這死丫頭,怎麽跟你爹說話的?”寧周氏雖然最寵這個女兒,但聽見她嫌棄家裡窮,也有些不高興。
“我說的明明就是實話,你憑什麽打我?”寧大妮哭哭啼啼的說,“再說這不是有張家願意娶我了嗎?你還說這個幹嘛!”
“人家願不願意還難說!”寧德遠氣的指著她,“你要是嫌棄家裡窮,你就滾出去!平時你好吃懶做也就算了,還敢隨意打罵晚輩!你是當我這個爹是死的嗎!”
寧德遠生性剛正,治家嚴厲。無奈他常年不在家,才讓女兒被妻子管教成了這副模樣。
一想到他不在家的時候,寧仙仙是如何受欺負,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四兒過來,”寧德遠拉著寧仙仙的手,“你別怕,你大姑要是敢動你一下,爺爺就把她攆出去!”
“咱家還是爺爺最疼我。”寧仙仙衝寧大妮做鬼臉,用口型說,“活該被罵!叫你總是欺負我娘和阿姐!”
寧大妮差點被她氣瘋,然而當著寧德遠,她又無可奈何。
吃午飯之前的時候,趁著寧德遠沒注意,寧大妮一把揪住寧仙仙,低聲狠狠道:“死丫頭,你別嘚瑟!等過完年,爹出門做活去了,我看還有誰能護著你!”
“過完年啊,恐怕你比爺爺走的早。”寧仙仙的一身肥肉可不是白長的,一把就把寧大妮給推了個趔趄。
“你說什麽?”
“大姑你眼看就要變成潑出去的水了,就別在娘家耍橫了,再說我也根本就不怕你!哎爺爺您來了——”
寧仙仙衝後面驚喜的叫道。
寧大妮嚇了一跳,慌忙回頭。
趁著這功夫,寧仙仙一把推開她就走了。
寧大妮知道上當,氣的直跳腳,“你給我等著,看過完年我怎麽收拾你!”
“過完年還不知誰收拾誰呢。”
寧仙仙扔下一句,揚長而去。
“死丫頭你嚇我啊!”寧大妮在身後喊。
“愛信不信!”
寧仙仙說的倒不是假話。
她記得前世時,寧大妮就是正月初六出門子的。
雖然這一世關於寧大妮的婚事有一點小小的變動,但總體趨勢應該是不變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也就是除夕這一天。張先進的爹就帶著東西,過來談婚事了。
這可把寧家人給樂的夠嗆。
老大難終於有人接手啦!
寧家人像是迎接貴賓一樣,把張老爹給請進門。
張老爹還挺客氣,進門就先跟寧德遠道歉,說自家孩子不懂事,
委屈了寧大姑娘。請他們放心,張家一定會負責…… 把一向古板嚴肅的寧德遠給說的,臉上都帶了笑容。
“親家公啊,”張老爹直接就稱呼上了,“你看這倆孩子,啥時候辦事兒比較好啊?我都聽您的!”
寧德遠忙客氣道:“這事都是男方家裡定。”
“那不能,”張老爹笑道,“這回是我家兒子對不住大姑娘,不能讓姑娘白白的給人說閑話啊!”
“早點也好,也好!”寧周氏急的不得了,逮著空檔連忙說,“依我看,三月份就可以!”
“有點太急了吧?”寧德遠有些猶豫。
沒想到還有比這更急的。
張老爹急吼吼道:“要我說,既然兩邊都定了,不如趁著過年都在家,這會兒就辦了!我在家已經查過了,正月初六就是個好日子!”
“……這樣太急了吧!明天都大年初一了……”寧德遠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急。
按理說,姑娘被爬床了,著急的也該是女方家啊,怎麽好像對方比他還著急許多?
“其實不瞞老哥哥你說,”張老爹歎氣道,“我就這麽一個兒子,眼看過了年都二十有四了,還是光棍漢一個。我跟他娘心裡也是著急上火啊!他娘想抱孫子都想瘋了……唉, 讓親家看笑話了……”
寧德遠笑道:“這是人之常情,有什麽可笑得?我們兩口子也不比你們強呢!當爹娘的,不就是盼著子女都能成家立業,以後有個依靠嗎?”
張老爹眼淚嘩嘩的握住寧德遠的手:“老哥哥您說的太對了!那這初六的日子就定了!當時我們的紅轎子來抬人!東西我擱這了,孩子娘還在家裡等信兒,我就不多留了,這就回去了!”
他放下聘禮等東西,拔腳就走。轉眼間就走的沒影兒了。
就像害怕對方反悔似的。
寧德遠看著一堆聘禮,呆了。
這麽容易就把女兒嫁出去了?
這喜悅來的有點太突然了……
初六出門,那就是還有七天的時間來準備。
寧家一下子就忙碌起來了。
而寧大妮在喜悅之下,也完全忘了寧仙仙曾經說過的話。
她果然比寧德遠先離開家。
劉灣村的年夜飯都吃的早,除夕這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做飯和上墳。
廚房裡的事情,照例是不會有劉春花母女三人什麽事的。
大過年的,寧仙仙也不想給寧德遠添堵,便拉著寧菜菜出了院子,到後屋去看看菜園子。
雪雖然已經停了,但積雪還不少。因為天氣寒冷,雪融化的水把土地都凍的硬梆梆的。
“阿妹,這恐怕沒法種大蒜啊?”寧菜菜蹲在地上,用手指頭戳著堅硬的地面,憂慮道,“要麽,還是等開春暖和了再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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