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仙仙朝吳香秀的大肚子瞅了眼。
吳香秀覺得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就忍不住說道:“仙仙啊,不管你願不願意,總之我肚子裡的這個,才是跟你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別人再好,那也是外人啊。你這麽聰明,可不能在這種大是大非上犯糊塗。”
寧明明聽了,就默默垂下腦袋。
原來小姐姐有弟弟的啊……
他有些沮喪的想著。
“明明,”寧仙仙衝他招手,“過來,到我這裡。”
寧明明連忙舉著小青蛇走過去。
寧周氏雖然知道小青蛇沒有毒,看它靠過來,還是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吳香秀更是誇張的躲到寧周氏身後,捂著嘴說道:“哎呀,人家最怕蛇了。我兒子也一定很怕的。”
別人看到她那矯情的樣,都直惡心。
寧周氏也惡心啊,但看在她懷著自己孫子的份上,就忍了。沒有踢她出來。
“小寡婦,你看清楚了。”寧仙仙一手搭在明明的肩膀上,說道,“他叫寧明明,以後就是我娘的兒子,我和阿姐的弟弟。至於你肚子裡的那個貨,我還真沒有興趣認。”
明明聽了,不由愣愣看向寧仙仙的側臉,慢慢酸了鼻頭。
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當眾重視過。
而且對方還是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人。
他忽然覺得,也許這裡真的可以成為他的家。
而且看起來,這個小姐姐,很護短啊。
他盯著寧仙仙,眼睛越來越亮。
寧仙仙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扭臉對他一笑。
吳香秀不樂意了:“你不認也沒辦法,反正我肚子裡的才是你親弟弟。等你爹回來,你這一院子的東西,還不都是他的?”
寧仙仙挑眉:“原來我還有個爹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寧周氏喝道:“仙仙,你這是什麽話?”
這時牆頭傳來劉丹楓的叫聲:“四胖兒,四胖兒,我回來啦!”
寧仙仙抬頭一看,劉丹楓趴在牆頭衝她揮手呢。
看那生龍活虎的樣子,身體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寧仙仙放下心來,應道:“那很好。”
“好什麽呀……”劉丹楓撇撇嘴,忽然瞧見寧周氏等人,不由沉下臉,“你們不知道這是誰家屋子?信不信小爺現在就一棍子把你們砸出去?”
“我們今兒個有正經事來說。”寧周氏連忙說道,“劉家小二,你可別胡鬧。你爹一會回來。”
劉丹楓哼了聲,看向寧仙仙:“你把她們攆走,我有話跟你說。”
寧仙仙想了想:“我這會兒有點忙,你來把她們弄走。”
“好嘞!”
劉丹楓正一肚子的悶氣呢,這會兒立即來了精神,直接就從牆頭跳了下來。
寧周氏慌忙叫道:“劉氏,你給我管管你閨女!既然你們要收養子,也就不可能不經過我們老宅!否則這孩子連族譜都別想上!寧家的祖宗不認他!”
劉春花聽了,果然表情有了變化。
她是真心要認明明做兒子的,自然也希望他能堂堂正正的,被記錄在族譜上,名正言順。
否則以後他是沒有資格繼承家裡的家業的。
劉春花這是完全為寧明明考慮。
她有些著急,伸手悄悄扯扯小女兒的袖子。
寧仙仙送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看向寧周氏,說道:“你那個族譜愛記貓兒狗兒的,你就去記著。
我家明明不稀罕。” 寧周氏:“……”
原本她聽說劉春花收養個兒子,覺得是個機會,就趕緊帶人過來。即便不能阻止收養,也可以趁機討價還價。討要許多好處。
可誰知還沒等她開出條件呢,人家直接就掐死了她的念頭。
這這這……
這劇情不對啊……
寧周氏愣在那裡,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麽好。
過了一會,她忽然福至心靈,忙指著明明,說道:“你不讓他入族譜,他長大不能買田買地,連媳婦都娶不到!哪個女子會嫁給一個沒有根基,沒有祖宗的男人?”
寧明明聽了,就微微紅著臉,嘿嘿笑著。
寧仙仙也笑了笑。
唯有劉春花和寧菜菜著急。
她們不清楚明明的底細,是真擔心這一點。
劉丹楓看到寧仙仙的表情,轉了轉眼睛,就問:“寧老太,那你是什麽意思?這麽擔心人家娶不到媳婦,你就趕緊回去讓人家入祠堂,登族譜啊!”
寧周氏理了理頭髮,眼角朝亮晶晶的繆琳上瞄了眼,然後故作矜持的說道:“若是想上族譜,也不是不行。只是這長幼嫡庶,可得分辨清楚。這孩子只能作為庶出,只要仙仙承認以後的家產都歸老宅嫡出,我就同意。”
吳香秀聞言,再次挺起了肚子。
“嘖嘖。老婆子還真敢想。”
劉丹楓歎為觀止。
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他想要動手攆走她們,然而吳香秀立即走到他面前,肚子一挺:“你敢動一下?”
劉丹楓臉一黑。
他倒不是不敢打孕婦。
主要是,他嫌棄吳香秀,壓根不想碰到她。
要知道,他作為村裡小霸王,就算欺負人,那也是有選擇性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被他欺負。
“四胖兒,你趕緊弄走她們。”劉丹楓不耐煩的說道。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四胖兒的手段,連他都不敢小瞧了。對付幾個婦孺,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不明白,一向脾氣暴躁的寧仙仙,為什麽要忍受她們在這裡聒噪。
寧仙仙倒不是想忍著,主要是,她怕鬧起來,毀了滿院子的繆琳。
一百兩銀子買來的啊!
弄破一點點,她都要肉疼半宿。
寧明明似乎看出小姐姐的心思,湊到她耳邊,說道:“小姐姐,難道咱們就由著她們在這裡胡說八道?不如讓我帶圓圓去教訓她們。”
“不用,馬上她們自己就會主動離開,而且是跑著。”寧仙仙十分篤定,“而且圓圓確實也怕那些硫磺,下次咱們養幾條惡犬,來了就咬死他們。”
劉丹楓聽見了,就大聲說:“沒達到目的,恐怕這些潑婦是不會這般輕易離開的。”
“潑婦?你這人怎麽這麽說話?”
吳香秀以為他不敢動自己,越發壯了膽子,掐著腰正要說話,忽然就覺得下身嘩的一股暖流,迸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