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隨即詢問道:“王天曹,不知你年方幾何?可曾婚配?”
他這是要給我做媒嗎?
王天曹一愣,馬上回道:“啟稟大人,在下二十有二,不曾婚配。”
聽到王天曹這般說,劉表與夫人蔡氏對視一眼,互相笑而不語。
說話間,一位位嬌豔俏麗的侍女,來回穿梭在大殿之上。酒水美食很快便擺滿了各個席案。
劉表說道:“酒宴之上,豈能無人助興。我看諸公均是好武之人,不如張先將軍,你選一位我們荊州武將比試一番,如此可好?”
荊州武將名士風流,異常英勇,張先豈敢與之對決。
張先早已心生畏懼,環顧左右而言他,“大人可知那曹賊猛虎將軍典韋,是誰殺死的嗎?”
“噢!是誰如此英勇?請盡快道來!”劉表一驚。
“正是坐在我身旁的王天曹是也!”張先抬手示意著。
張先話音剛落,大殿內一片驚呼,隨即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劉表和蔡夫人眼中神采奕奕,對王天曹流露出了賞識的目光。
就連席案上的蔡瑁、文聘、蒯越、蒯良、黃忠等將軍,也都傾身細細打量起了王天曹。
王天曹見眾人都朝他看來,不覺得的如芒刺在背,渾身不安。
王天曹連忙解釋道:“當日,典韋經過長時間的拚死苦戰,已經身負重傷,傷痕累累。殺他並非在下一人之功也!”
“閣下不必過謙!汝真乃年少英雄也!”劉表當眾誇讚王天曹。
兩邊席案上的武將們,則露出了不服氣的神色。
張先原先提及王天曹,本意是要讓其出醜。見到劉表誇讚王天曹,張先心裡不爽。
張先眼神一冷,說道:“大人可選一位將軍,與王天曹比試一番。”
“諸位將軍,誰願與王天曹一戰?”劉表有心要看一下王天曹是否有真材實料,遂對著眾人喊道。
蔡瑁、文聘、蒯越、蒯良等將軍,本就自視清高,亦不會與無名之輩爭鬥。
劉表數次催促,均無人答應,場面有些難堪。
這時,有一老將站了起來,對劉表說道:“老夫願與之一戰!”
這位老將白發蒼蒼,卻依然氣概雲霄,氣度不凡。老將就是中郎將黃忠,字漢升。
劉表點了點頭。
黃忠轉而對王天曹抱拳說道:“老夫黃忠,請賜教!”
黃忠面目慈祥,老當益壯。王天曹對黃忠頗有好感。
王天曹隨即鞠躬說道:“請將軍賜教!”
王天曹和黃忠走到了大殿的外廳。
黃忠手持一把赤血寶刀,如鮮血一般豔紅,令人心生畏懼。
王天曹要了一杆長矛槍。王天曹會使的兵器,目前也隻有長矛了。
黃忠在對面站立,紋絲不動,如山嶽般與四周化為一體,似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看到王天曹提槍刺來,黃忠暴喝一聲,赤血寶刀昂揚而出。刀光中充滿了萬馬奔騰的氣勢,壓頂而來。
王天曹眼中精光一閃,將全身力量貫於長矛之中,隨即長矛一挑。
“當!”
赤血寶刀與長矛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震響。
王天曹覺得手臂瞬間有一陣被電擊般的酥麻。而黃忠卻被震得連連倒退兩步,用長刀抵住地面方才站穩。
黃忠眼神一冷,立即一記神龍擺尾。赤血寶刀迅猛的橫掃而來,在空氣中發出呼呼聲響。
眼看凌厲的罡氣呼嘯而來,
王天曹凌空騰躍,避開刀芒,隨即右手一挺,長槍筆直的刺出。 黃忠隨即扭頭躲避,腳下生風,又快速欺身上前。
黃忠老將果然老當益壯,竟愈挫愈勇。王天曹不禁心裡有些佩服。
眼看黃忠欺近,王天曹點落地面,隨即一記轉身側踢。一腳迎著撲過來的黃忠,凌厲的踢了出去。
這一腳,正好踢中黃忠的腹部位置。
黃忠臉色頓時紅得發紫,赤血寶刀也脫手掉落地面。黃忠捂著腹部,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天曹竟將長矛與截拳道結合起來,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王天曹抱拳說道:“承讓!”
“後生可畏!吾老矣!”黃忠搖頭歎息。
“將軍不老,將軍過謙了!我剛才隻是取巧而已。我方才聽得旁人議論,說黃忠將軍不僅大刀刷得好,弓箭射術更是天下無雙。在下真是望塵莫及啊!”
王天曹對黃忠將軍本就有好感,所以一再謙讓。
王天曹的謙讓,也讓黃忠對其心生好感,不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見二人相談甚歡,劉表的心情也是很愉快。
劉表笑道:“王天曹,汝既未曾在張繡帳下謀得職位,不如就留在荊州罷了!”
王天曹沒想到劉表會這麽說,一時沒了主意。
雖然王天曹心裡也是想趁機離開張繡,但貌似就這樣離開張繡,是不是會有不忠於舊主的說辭啊?
王天曹心裡幾番反覆,難以決斷。
此時,一直對王天曹冷眼旁觀的賈詡,突然插話說道:“無妨!王天曹本來也是在逃難途中,臨時加入張繡軍中的,並未有正式的兵卒編制。換句話說,王天曹並不是張繡的兵卒。如果王天曹願意留在荊州,便留在荊州。我等亦不會強留!”
虧我還念什麽舊主恩情,這賈詡倒是把我推的一乾二淨。
是古代的人都如此絕情,還是唯獨賈詡如此?王天曹不禁有些迷惑了。
“難不成他們有什麽恩怨?看來賈詡並不待見王天曹啊!為何這麽出色的少年英雄,卻不受他們待見?”
聽到賈詡這番說辭,劉表心中有些猶豫,先是一愣,隨即看向了蔡夫人。
蔡夫人卻拚命對他使眼色。
劉表隨即露出笑容,說道:“如此,劉某就請天曹留在荊州。荊州名士風流,大好河山。即便日後天曹不願為我效力,就當遊玩一下,也無妨!”
劉表怕王天曹不答應,姿態放得很低。
王天曹雖然不明白,劉表為什麽如此器重自己。但這個名正言順離開張繡的機會,轉瞬即逝,王天曹一定要把握住。
王天曹見此, 就坡下驢,急忙接話道:“大人美意,在下甘願領受!”
“好!好!好!”
劉表一連說了三個好。便招呼眾人開始享用午宴。
一番推杯換盞,午宴進行了一個多時辰方才結束。
隨後,賈詡和張先起身告退。
賈詡路過王天曹身邊時,有意無意的瞥了王天曹一眼。
王天曹卻裝出忙於喝酒的樣子,對其視而不見。
……
幾刻鍾後,賈詡等人出了襄陽城門。
張先不解的問道:“先生何必放虎歸山,將那王天曹白白放走!這不是養虎為患嗎?”
賈詡捏著胡須,說道:“自古荊襄出名士。劉表又何曾重用過誰?劉表自視清高,又年老而失勇,王天曹就算歸了劉表,又有何出頭之日!我等亦不是非要殺之,殺他隻是一種不得已的選擇而已。隻要他離開張繡將軍,我們的麻煩就沒了,亦不必殺之!”
張先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
“先生!那劉表可曾答應與張繡將軍結盟?”張先又問了一句。
顯然,就當時在大殿上看到的情況而言,張先還是十分疑惑的。
賈詡點了點頭,肯定了結果,卻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劉表,如果在太平時期,定是一個位列三公的大才。然而現在,他多疑無決,隻是個座談客而已!”
張先不明白賈詡的話,低頭琢磨了一會,隨即快馬加鞭,趕到了馬車前引路。
賈詡出使荊州聯盟劉表一事,就此落下帷幕。
而王天曹脫離了張繡,留在了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