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矮個子胖墩拽著薛宏濤,將他拖了回來,並推到了眾人面前。
薛宏濤連忙躲到王天曹身後,向王天曹求救。
王天曹知道黃巾軍大多是窮苦人出身,所以從知道他們身份開始,便沒了惡感。
如果他們殺那二十多人,真是另有隱情的話,王天曹決定不再插手此事。
薛宏濤躲到王天曹身後,卻見王天曹對他態度冰冷,不由得心涼了半截。
“各位爺,饒命啊!饒命啊!礦山上的事,都是蔡瑁將軍安排的。不關我的事!”薛宏濤又對著南山平等人求饒起來。
“蔡瑁是該死,但你也不是什麽好鳥!”南山平罵道。
要不是王天曹在場,薛宏濤保證已經被人打得半死。
獨眼中年人和南山平等人,其實也覺得奇怪。
明明薛宏濤和這個厲害的年輕人是一起來的,為何這年輕人對薛宏濤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態度?
看到王天曹雙手抱肩,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獨眼中年人和南山平等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均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
“爺!你幫我殺掉他們,這礦山全給你,我什麽都不要!”薛宏濤跪在地上,抱著王天曹的大腿苦苦哀求著。
王天曹本來對薛宏濤還有些好感,覺得他就是貪財而已。但至少真實,不虛偽。
現在,王天曹覺得薛宏濤這人,越來越討厭了。
“你們把礦山的事情說清楚。”王天曹決定還是先了解真實情況再說。
南山平看了獨眼中年人一眼,顯然是要征求獨眼中年人的意見。
獨眼中年人點了點頭。
南山平隨後說道:“自從黃巾起義軍被打敗以後。絕大部分人都戰死了,只剩極少部分的幸存者,隱姓埋名活在這亂世之中。我們就是這些幸存者。在一年多前,我們為了活命,隻得在薛宏濤的礦山上,挖礦賺些活命錢。可是我們想錯了,而且錯得離譜。這樣的世道,哪裡有我們窮苦人的活路!”
說到這裡,南山平的語氣有些咽嗚。即感歎世道的不公,又透露出一種無可奈何。
南山平咽了下口水,繼續說道:“在礦山做了一段時間,我們發現這裡簡直是人間地獄!每天要乾十幾個時辰,吃的都是摻雜沙子的稀飯,而且工錢低的可憐。要是這些,我們也就算了。可工頭竟然還隨意克扣工錢,連生病都要逼著我們挖礦,不挖就扣光整個月的工錢。這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
這時,矮個子胖墩插話道:“很多挖礦的人,被砸下來的石頭砸殘廢了,他們一點錢也不賠,直接把人扔出礦山就了事。他們簡直不是人!”
說完,大家都看向了薛宏濤。薛宏濤慚愧得低下了頭。
“他們確實是禽獸不如!”
南山平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後來,我們大哥和我們計劃,偷偷殺了那個工頭。只希望重新派一個好一點的工頭。不想,這一年多來,派下來的工頭,真是一個比一個凶殘。我們隻好來一個殺一個。就這樣工頭幾乎每個月都在換,我們每個月都在殺人。有時候順帶把工頭的幫手也一塊解決掉了。”
“不對!你說是你們殺的,為何都找不到傷口?”薛宏濤不信南山平所說的,插話道。
南山平恥笑一聲,“哼!那是因為我們用鐵釘磨成的細鐵絲,直接敲入腦門殺死的。你們怎麽發現傷口?”
薛宏濤被南山平的話嚇得目瞪口呆,
半天說不出話來。捂著自己的腦袋,在那裡發愣。 “由於一直查不到死因,後來便有謠言傳起來,說礦山鬧鬼了。這樣也好!到後來,死了人也沒人查了,隻說是被鬼嚇死的。不曾想,後來他們直接廢棄了這礦山。於是我們便找了個機會,偷偷地回到了礦山。白天挖礦,晚上運一些礦石去賣掉換些錢。就這樣,我們過了近一年,直到被你們發現。”南山平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沒想到,事情的經過竟是這樣曲折!
王天曹有些同情這些人的遭遇了,對薛宏濤則徹底沒了好感。
“這位兄弟,你打算怎麽處置我們?”南山平對著王天曹發問了。
王天曹本來打算解決礦山鬧鬼的事情後,接手礦山,然後和薛宏濤一起偷偷開礦。
但現在,王天曹也有些想不好了。
趕走這七人,王天曹不忍心。可要讓他們繼續挖礦,薛宏濤怕是也不會答應,就算薛宏濤現在答應了,他百分之百也會去告密。弄不好,這七人就會有生命危險。
王天曹沒想到,自己的一次無心之舉,竟然讓自己這麽為難!王天曹怪自己為什麽心這麽軟!
王天曹對著跪在地上的薛宏濤踢了一腳,“薛宏濤,你說說。”
“爺!我都聽你的。這礦山我也不要了。只求饒我一命。”薛宏濤頭點得像雞啄米一樣。
喜歡裝孫子的人,肯定也喜歡咬人!
看來,薛宏濤這人不可信!王天曹搖了搖頭。
可是把他殺掉,王天曹又狠不下心。
想著終歸是要離開荊州的,王天曹決定不插手這事了。
自己在現代也是個窮人,我這個現代的窮人,又何苦為難古代的窮人呢!
打定主意,王天曹說道:“今日之事,我決定不再插手。這薛宏濤,你們想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
“爺!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爺~”王天曹話剛說完,薛宏濤就抱著王天曹的大腿,使勁的嚎哭了起來。
而南山平等人卻都愣住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王天曹一腳踢開薛宏濤,轉頭就走了起來。
“兄弟,請留步!”
王天曹剛走出幾步,便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王天曹停下腳步,回轉身子。
原來是獨眼中年人,他們的老大。他始終沒有怎麽說過話,現在卻是為何?
王天曹疑惑的看向了獨眼中年人。
獨眼中年人抱拳道:“既然恰逢其會,兄弟又何必急著走。在下廖鎮海,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王天曹也抱拳道:“在下王天曹。”
“兄弟你不像是荊州人士,不知兄弟你是哪裡人?”廖鎮海問道。
我豈止不像是荊州人士,我還不像是三國人士呢!
王天曹苦笑一聲,隨即回道:“四海為家處處家!在下隻是一葉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罷了!”
“哈哈哈哈!兄弟好風趣。眼看天色已晚,我這裡正好有些酒菜,不如咱們小酌一杯,不知兄弟意下如何?”廖鎮海笑道。